我慌得失声道:“不是你,天词师兄不是你!他们不是你杀的!”
天词师兄目光如炬,灼灼盯住我,审问般肃杀道:“不是我,那是谁?”
舒亦同亦高声应和:“听一画姑娘的语气,是知道谁是凶手了?那还请姑娘据实相告,以慰死者在天之灵,也还你们逍遥一个清白。”
单淳在旁阴冷一笑,“是啊,究竟是谁?”
我最后再看古墨一眼,他的罪孽我终于无法承担了。心上的爱意再浓,也不足以替他遮蔽住血淋淋的真相。
他亦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不觉浑身颤抖,握紧双拳,“凶手是......”
正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欢悦高呼,打断了我的”大义凛然“。
“师兄!师姐!红泥小师妹!”
跃然走来的两位少年长身玉立,面容俊美,脸色虽还现灰白,却均是神采奕奕。
我那已落至舌尖的决绝猛然缩了回去,变为一句解脱般的惊呼:“曲陌!江流!你们醒了!”
我一激动,忽地浑身酸软,眼前天昏地暗,险些跌落在地。好在天词师兄眼快手疾,立即接住了我。
想是方才情绪的起伏催动了我体内剧毒,这会儿毒终于发了出来。
催眉颤声道:“您……您嘴唇怎的没了血色,比您衣衫还要白!”
天词面无表情地道:“好了,这下你该满意了,你体内的毒终于发起来了。”
我勉强动了动腿脚,“这不好好的吗,还能与五岳剑派这帮臭虫们大战八百个回合。”
曲陌与江流也慌忙抢上前扶住了我。曲陌机灵,见我此状,立即醒悟,咬牙切齿地瞪向单淳、郑元与舒云桃,问我:“师姐你可是也中了他们的毒?”
此刻山巅之上比我脸色还要煞白的只有单淳与郑元二人。他们做梦也未料到曲陌与江流竟能摆脱毒性醒了过来。
秦尚比古墨率先欺近我身旁,面上竟露出了几分真诚的焦急神态,“夫人,你怎么了?怎的脸色这样骇人?”
天词冷冷将他格开,“不劳阁主你费心。”
秦尚却道:“我的夫人,我不费心谁来费心?我瞧夫人的脸色,似是身中剧毒。”他面色一沉,嘶声道:“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对我秦尚的夫人下手?”
真正的秦夫人远远握刀挺立,一脸幽怨。
与秦尚的愤恨焦虑相比,无动于衷的古墨显得太过冷漠无情。我心头袭上一阵浩荡难平的酸痛。
江流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比划着示意我喝下。
曲陌解释道:“昨夜半梦半醒间有人溜近我们身边,往我们嘴里灌了些这涩口的药水。我本以为那几个奸贼生怕之前的毒药毒不死我们,于是趁半夜再次下毒,却不成想那药水竟是解药,我与江流逐渐恢复了气力,此刻已无大碍了。那人留了瓶解药下来,师姐你快服下。”
催眉听闻此言,大喜,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将瓶中液体灌入我口中,“您快将这解药喝了!喝下去毒就能解了!”
天词师兄还未及阻止,卡在唇边的那声“慢着,且让我先闻一闻这药水”还未脱口,催眉已将那整瓶药水灌入我肚中。
我心里暗暗叫苦,倘若这瓶子里不是真正的解药,却是更毒的毒药,那我真真要命丧催眉这蠢小子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