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婆婆面色微怔,勉强撑出个笑脸,“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古墨面色清冷,“我出面,不为给你女儿撑腰,也不想救她的命,我与她有账要算。”
冬月婆婆与舒云桃相视一眼,当真不再敢往山下奔了。
古墨淡淡指了指舒云桃,道:“拿解药来?”
冬月婆婆将舒云桃护在身后,笑道:“少主这是哪里的话啊?毒已然解了啊,再说,即便没解,解药也不会在我闺女身上。”
“毒解了?”古墨冷笑一声,“你且看看一画姑娘的样子,这毒像是解了么?”
冬月婆婆道:“一画姑娘唇红齿白,笑颜如花,哪里有半分中了毒的样子?”
古墨问我:“你可运得上气来?”
我试了试,丹田间恍如一片沼泽,什么真气元气全都陷了进去,竟似是内力全失了,不过我内力本就浅,失了也不可惜。
我摇摇头,“运不上来。但气力还是有的,能动弹,能骂人。”
他斜睨我一眼,道:“那是因为你中了两味毒,一味叫你筋骨酥软、没了力气,另一味将你周身穴位封死,断你内力。你师弟给你的解药只解得一种毒,另一种却解不了。”
如此说来,那舒云桃的确说过给我下了雪蛊与蝎子尾两味毒,曲陌与江流只中了蝎子尾一毒。
古墨冷冷对舒云桃重复一声:“解药。”
这一声不似方才那般清淡,是点上了火熏起了烟的,既是威胁,也是命令。
冬月婆婆还欲开口替舒云桃辩解,古墨低吼道:“你闭嘴!”
她颤了颤,当真闭上了嘴。
秦尚在旁狞笑一声:“冬月婆婆,你可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若不交出解药,我叫你生不如死。”
冬月婆婆叹了口气道:“闺女,你究竟有没有给人家下毒?若是有,快把解药拿出来罢,别害得人家做了这泰山顶上一缕香魂。”
舒云桃两颗同她头顶双丫髻一般乌黑圆润的眼珠在眼眶里溜了一大圈,眉眼一展,爽朗笑道:“罢了罢了,毒是我下的。一画姐姐中了我蝎子尾与雪蛊二毒,解了一剂蝎子尾,还剩雪蛊。”
舒亦同一听此话,气得五官扭曲在一处,软和的皱纹凝成了黄蜡,“竟然真的是你干的!我让你不要见你娘,不要被她教坏了,你不听!反倒变本加厉!你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说罢,他双手撑地,飞快地朝舒云桃冲来。
冬月婆婆往前一挡,杏眼怒挑,狠狠瞪住舒亦同,舒亦同在她双眼逼视下偃旗息鼓,没了气势。
冬月婆婆转身,面色凝重地问舒云桃:“你当真给一画姑娘下了天山雪蛊毒?”
舒云桃甜甜笑道:“不错,当真。不过没舍得多用,毕竟我手中也只有核桃大的一小块儿雪蛊……”
她话音未落,冬月婆婆的巴掌已扇在了她粉嫩的脸颊上,盖住秦尚方才留下的指印,打出一片血丝。
舒云桃眼泪夺眶而出,“娘!你打我做什么?”
冬月婆婆“噗通”一声跪在秦尚面前,五体投地,颤声道:“阁主,您要杀要剐冲我老婆子一个人来,云桃年幼无知,不清楚那雪蛊是个什么厉害玩意……”
我插话道:“我也年幼无知,雪蛊究竟是个什么厉害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