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赡部洲,明珠国边境,此时正闹旱灾,加之蝗虫过境,田地里颗粒无收,流民们尽往城镇里涌去,饿殍遍野,血染红了黄土,那些饿惨了的人,哪管你人肉还是畜牲肉,只要有的吃,有的喝,能活下去。
猴子手持金箍棒,踩在那泥土上,一步一个脚印,通往烟村的小路上,逃亡的,追赶的,亦或栖息在路边的人,疑惑的看着他。
村里的人,大都逃了出来,那里,正在闹瘟疫,没有吃,没有喝,没有药,现在,也没有了人。
“吱呀”
破碎的木门摇摇欲坠,他不过刚走到门口,那门,便自己倒了。
那是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屋顶下结满了蜘蛛丝,传来阵阵药味,和枯草朽木的腐味,倒塌了木门,外面阴沉沉的光才透过一丝,照进屋里,一个死去的女人,和一个三岁的孩子。
女孩紧紧拉着那死去女人的手,茫然看着闯入她家的不速之客,对上一张放大的猴脸,
“哇!”
干瘦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清泪,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本能的,往那死去的女人身上靠。
猴子伸手穿过她双胛下,把她轻轻抱进怀里,
“乖,不哭,不哭,大哥哥是好人。”
也不知是猴子笨拙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其他,女孩真的不哭了,轻轻耸肩,疑惑道
“真的吗?”
“真的,你亲亲我好吗?”
女孩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但她不过三岁,只是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在那猴子脸上落下一吻,轻如蝴蝶。
猴子牵起她左手,
“疼”
“怎么了?”
他忙松了手,翻开她手面,小小手掌心中,一个血红的“空”字,似是胎记,他看的分明,那一笔一划下,空了血肉,只有薄薄一层皮。
他轻轻往上呼了口气“还疼吗?”
女孩摇头“不疼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就是别人怎么叫你?”
“别人么?娘亲没有叫过我,娘亲不会说话。”
“那你以后叫‘云卿’,我叫你‘卿卿’好不好?”
“嗯”
“我带你回花果山去。”
“那娘亲呢?”
猴子把那个死去的女人埋在了屋后,立碑上,是无名,只是左下角处,他刻上了“云卿立”。
女孩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猴子便抱起她腾云回了花果山。
一草一木,皆是有情,故人归里,花果山的花开的正盛,水帘洞中,一切如旧,只是那面锦旗,不见了,挂在了花果山顶上最显眼的地方。
她要他称圣,他便称吧。
女孩进了水帘洞,眼睛就没从那丰盛的水果中离开过,她舔舔嘴唇,手指道“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以后这里所有的东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若是没有,我会去帮你找。”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