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想知道的知道了吗？”秦三问。

燕明珠摇了摇头，“知道一些，但是感觉最关键的还没说。”

“我知道方家的一些事情。”

“有关方老夫人和她女儿的事情？”燕明珠又惊又喜的问道。

“数十年前京朝八大家族方家和凌家联姻，房老夫人的女儿方含烟嫁给了凌家的凌天，当时这是一对人人称颂的好姻缘，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着这对天作之合。”

燕明珠听的津津有味，“然后呢？”

“凌家武将世家，凌天是凌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后来苍国和京朝年年交战……凌天用兵如神，战功无数，成为令苍国闻风丧胆的战神。”

女人崇拜强者，这是恒古定律。

燕明珠一脸崇拜，双眼透着梦幻的说道：“原来方姨的夫君这么厉害！战神啊！我的天！太让人激动了！有机会能见一面就好了！看一眼也行！”

秦三见她如此推崇凌天，有心想说他也曾在战场上横扫天下，是赫赫有名的杀神！

“快说！快说！还有呢？”燕明珠看不出他的异常，催促道。

秦三只能继续道：“……最后一场战争，苍国三十万大军，京朝二十万大军，两军交战两年多，两败俱伤，最终谈和，但凌天有去无回……”

燕明珠提心吊胆的听着，神色随着秦三的话一变再变。

“这怎么可能？他是战神！怎么可能会叛国？”燕明珠听到这儿一肚子的火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的就是质问。

秦三不语的看着她，目光沉甸甸。

“我……我是说，这根本就不可能……”燕明珠察觉自己的态度太过了，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是将他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而已。

“当时凌天叛国的证据被交到了圣上的面前，凌天被凌家驱除，方家逼迫方含烟与凌天和离，也将她从方家赶了出去，并声方家与她断绝干系，以后再不相见。”

“她与方家断绝关系了？”燕明珠喃喃问道。

那种情况下，孤注一掷的决心，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燕明珠觉得，若是换做自己，她能为秦三做到这一步吗？

“方含烟不愿意和离，也一直不相信凌天会叛国，经过……二十年的追查，凌天被平反，方含烟从苍国将死去多年的凌天接回了京朝。那时候凌家方家都已经没落，尤其凌家武将传世，却无一人再从军，也是从那时候起，京朝武将凋零……”秦三神色上透着遗憾。

“后来呢？”这故事是悲剧，民族英雄的悲剧，让人心里十分不好受，好在终于平反了，凌天还是战神凌天。

“后来凌天平反，但方含烟拒绝认祖归宗，直到这几年方含烟的父亲死了之后，她才渐渐与方家联系的多起来。”秦三大致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燕明珠能猜到将方含烟赶出家门做绝的人是方含烟的父亲，而方老夫人……她的性格说的好听就是在家从父，嫁人从夫的温顺柔弱的女人。说的不好听，她就是懦弱，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凌天叛国的证据肯定不齐全，否则圣上怎么不追究凌家的罪？一个叛国罪就判了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凌天？

方家人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但是他们最后为了周全，放弃方含烟。

方含烟是方老夫人唯一的小女儿，从小宠爱着长大，这份母女感情在方含烟被赶出家门时，就成了深入骨髓的痛，导致她茹素了几十年。

尤其多年后方含烟拒绝重新认祖归宗，再次在她多年未愈合的伤口上撒了盐。

如今，在方老夫人日子不多的时候，方含烟回了方家，虽说让她在死之前没了遗憾。

但她的女儿已经苦了大半生，她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受苦受罪受累了大半辈子。

人越老就是越容易回忆过去，回忆当初，一点小事都值当着去回味，去后悔，更何况是这样的事情。

方老夫人对方含烟的愧疚、自责、疼爱都化作了痛苦压在了她自己身上。

所以，在方含烟在场的时候，方老夫人才像自虐一样虐着自己，如此才能让她释放一点心理上的痛苦和愧疚。

“我知道该做什么了。”燕明珠心理沉甸甸的。

秦三没问她怎么做，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其他两个人的事，我也让人去查了，等吉祥回来就能告诉你。”

燕明珠笑容灿烂了起来，将自己投入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调料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说谢谢……你现在又过来帮我！夫君，我真的不想放手了”

“那就不放手。”秦三说道。

“只要你给我的安全感没有消失，我就不会放手。”燕明珠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轻声的说道。

秦三听清了她的话，也从字面上了解安全感的意思，“我会保护你。”

“不光是保护。”燕明珠抬起头，灵动的双眼看着他。

秦三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陌生的样子……

“我的安全感就是：我心甘情愿地全心信任你，同时你毫无保留忠诚地珍惜我的信任。”燕明珠说道，对此，她的心里是抱着期待的。

秦三看着她，静静地凝望着她，神情平静让人瞧不出情绪起伏，“你真的全心信任我吗？”

如果信任，另外一个郭小燕的事情，她为何从来不提？

秦三可以确定她知道有另外一个郭小燕的存在。

还是不够信任吗？

“当然。”燕明珠肯定道，在这古代，秦三是她最相信的人了。

“那你能告诉……”秦三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恩？”燕明珠等了一会，没听他继续说下去，“我能告诉你什么？”

“没有，我是说你若是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秦三想了想，还是没问。

“好！”燕明珠此时没有想到秦三的话中有话，但她觉得能告诉秦三的事，她都已经告诉了。什么夫妻双方之间没有秘密，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也习惯了保留自己的私人空间，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三离开后，燕明珠去见了方老夫人的女人方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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