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寒倒也不生气，他喜欢她这种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点儿不矫饰，很真实。两人之间的距离感、隔阂感一下子松开。

印象里的元夕就是这样的。

其实一点儿也不可爱，可是他喜欢。

元夕头发本来就是那种蓬松发质，每天都要细梳慢理好半天，早上一起来就是炸了的造型。

她拿着枕头，凶巴巴地瞅着他，又羞又气。

“你看什么？”

元夕不客气地问他。

“看你生气了很可爱啊。”元慕寒一脸的玩世不恭。

元夕一愣，“你……你………你干嘛这么说话？我有点儿不适应。”

元慕寒托腮端详，淡淡说：“你会适应的。”

毕竟你以为的元慕寒是片面的、标签化的，总裁，高冷，大神，都太笼统太遥远。

他想，我有时间让你慢慢认识。

元夕一扔枕头，没了底气，虽然心里有点儿不大舒服，但又拿不住把柄。

他这人时而轻佻时而冷淡，让人估摸不透他的想法。

想了想，一本正经开口说，“元慕寒，你不能不经过我同意亲我。”

这话儿说得她自己都心惊肉跳。

亲亲这种事儿，元夕还挺…在意的，这么拿出来说，有点……不体面。

她们老元家的人就讲究一个字，脸。元夕她爸元靖林是活着只为一张脸，金钱如粪土，一辈子不争不抢，所以人到中年，什么也没有。

元夕吧，虽然脸皮厚，节操碎，但是脑子里经常蹦出来“体不体面”的纠结，实在是遗传的。

“好。”

元慕寒笑意盈盈一口答应，曲着腿，手搭在膝盖上，很随性。

“那…我刚刚没睡醒，我不知道…”

元慕寒挑眉，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你这么说的话，我可能需要再考虑考虑。”

元夕：……

大佬，您是金主，您说了算！

“好吧，我刚刚很清醒。”元夕觉得自己也不知是从哪修来十年的缘分，能和元慕寒这么一尊佛修来共枕眠？

元慕寒点头，送来了她的手，下床去洗漱。

元夕浑浑噩噩地做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苦逼丑陋的自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我特么早上起来这么丑，元慕寒怎么下得去嘴。

元夕自嘲，是有点儿丑陋，不能忍啊。

“好吧，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老铁，加油！你还欠着他五十万呢！好好工作赚钱哦！”

元夕拿起醒肤喷雾，往脸上喷了两圈。两条细白小腿架在梳妆台上，手仔仔细细地拍着脸。

她自知不是一个淑女，也不想遮掩。如果元慕寒觉得她没教养……好吧，脑子是别人的。

元慕寒一出来就看见元夕的“没教养”，不由地多看几眼那双腿，笑问：“够长吗？”

元夕没听懂，“啊”了一声。

元慕寒拉开衣柜，随便挑了件纯色衬衫换上，悠悠开口：“腿短的话，那样会不会不舒服？”

元夕惊，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明明就不短好不好……

“我身体比例好，腿很长的。”元夕替自己辩解。

“哦？是吗？你腿是连着脖子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