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不能说的苦衷
湖水冷的浸骨头,很快猪笼下沉,管黎先还能屏住呼吸,但很快憋不住了,张口呼吸湖水涌入咽喉,阻碍她的呼吸。
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痛苦的挣扎,越挣扎,人沉的越快
死了吗?
地府为什么是温暖的?
“还不醒来么?”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应该差不多了,属下是等着人走了才敢救姑娘上岸,只是喝太多水,并无大碍。”
楚临风放心的点点头,女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张小脸苍白的可怕,看得人没有来的心疼。
女人手心里死死地握着他给的玉佩,怎么也掰不开手,楚临风看着不禁触动了心弦。或许是因为在体会失去她瞬间的心痛,从而发现她已经牢地抓住了他的心。
她从来不懂得如何取悦自己,更别提讨好自己,但这份心意却是那么强烈,她的爱意是那么的纯粹。
指腹摩挲着女人光洁的肌肤,她多像是一块稀世珍宝,值得让人放在心尖上疼。
管黎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却怎么也不愿意醒来,梦中那个人和她的距离那么近,那么亲密。
梦始终会醒来的,医官施针时管黎痛醒了,她直挺挺地坐起来,杏眼圆瞪,大口喘气。慢慢的眼神聚焦,当楚临风那张绝美容颜映入眼帘时,管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有心跳,她竟然还活着。
“主公,姑娘已经没事了。”
楚临风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见管黎看着自己连眼都不眨一下,不由得调侃道:“好看吗?喜欢的话你可以亲亲试试,感觉或许会更好。”
管黎赌气偏过头,这个人非要装成轻浮纨绔子弟么?
“殿下为何不装傻子,岂不是更让人放心么?”
楚临风闻言愣了片刻,随即噗嗤笑出了声,伸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脸凑上去,作势要亲吻她。
当楚临风靠过来时,管黎的脑子里满是这张脸,看着他连呼吸都忘却了。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良久良久
“你”
管黎差点没窒息过去,又因在水中泡太久身子有些发虚,不由得控制不住身子往后一倒,男人手疾眼快一把握住女人的腰往怀中一带。
二人相拥,呼吸缠绵,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荡漾开来。
管黎半晌回过神来,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不料男人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她的手背。
“你在害怕什么?”
女人低头不语,她不在乎生死,但她害怕,楚临风若是知道她是害太妃的凶手,定会化怜惜为憎恨。
若是这样,她情愿死在唐家人手上,也不愿意和楚临风反目成仇。
“奴已是唐家妇,岂可再生二心?”
冷冰的嗓音犹如一把冰刃狠狠地刺入男人的心脏,又冷又疼。
她明明有意,为何要说这样无情的话来伤他的心?
推开男人,女人拉拢了自己的衣裳,双手抱膝靠在床角。
她不是不能,是不敢!
想起太妃一口一口喝下自己调制的毒药,管黎的内心是无比的悔恨,她只是个宫女,除了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别无选择。
她可以不怕死,但不能牵连到无辜的性命。
“唐家那样对你,你还舍不得放手?又或者是唐家有什么值得你眷念的?”男人双眼通红,看着女人冷漠的背影,心中犹如刀搅一般。
他位高权重,却无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他以为,她是局外人,可以付出真心。
“烈女不嫁二夫!”当这句话说出口时,管黎的心都碎了。
不是这样的!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是么?”男人说话时双目几近喷火,两手死死地握着拳,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字字凶残如锯。“如果你没了清白之身,你又该如何自处?如何做你的烈女?”
女人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他动情。
她好想扑到男人的怀里,告诉他,自己逼不得已才会给太妃下毒,她一直耿耿于怀,一直都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
“殿下为何非要强人所难?你找上我无非是为了救太妃娘娘,我只是司衣局的小宫女而已,宫中太医无数,即便我是医女,也不是神医,不过在司药局打杂而已。”
男人沉默了片刻,苦水从咽喉涌出,满口的苦涩让他说不出话来。
在她眼里,都是虚情假意么?
“好,我不为难你。”
听着这话,女人心底一阵酸涩。
“但你别指望我会放手,母妃危在旦夕,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死去。”男人眼圈泛红,除了管黎,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能解毒,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放手。
“殿下这是何苦?”
男人伸手将女人揽入怀中,头靠在女人的肩膀,脸偎依着女人的脸,轻声道:“那你一直拒绝我,又是何苦?”
女人才要避开,只听见男人道:“别动,就一会儿好不好?”
管黎只得任由男人抱着。
这个男人当真是善变的很,管黎几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的是真,什么时候说的是假。
帝王家无情无义,爱情不过是自酿的毒药,当付出真心,结局会是最悲惨的。
没多一会儿便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侧目一看不由脸红,楚临风竟然抱着她睡着了。
管黎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她只当男人舍不得放手,原来只当自己是个软枕头。
握着男人的手慢慢的靠下,两人一同靠在软枕上,管黎屏住呼吸,轻轻地将男人的手挪开,替他盖好被子慢慢的下床。
下了床榻,管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单见外头是一片田园,自己身处农庄之中。
守在门口的侍卫们听见脚步声,所有的目光聚集门口。
“殿下他睡着了。”管黎轻声说道。
陶妮深深的看了管黎一眼,道:“主公得知你溺水,连夜赶路回来,又守了你半夜。”
管黎没有多话,带上门看了四周,蹙眉问道:“这儿离县城有多远?”她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昏迷的不是很久,加上陶妮话里的意思应该能确定这是在威远县附近才对。
陶妮见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一股闷气又涌了上来,怒声道:“若非是为你,主公又岂会来这个鬼地方!你太无情无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