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管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唐书不免有些好奇,就算他那个嫡母那等高贵的出身,也不允许任何人撼动自己的地位,怎么她倒一点也不在意?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立刻让你从牢里出来,论身价地位我远胜唐靖裕,唐家给你的,我也能给。”
管黎抬起眼帘,用一种看畜生的表情看着唐书,嘲讽地道:“方才还是嫂子,眨眼功夫,唐书,你也太无耻了。”
唐书捏着下巴半晌不说话,说实在的刚才说那番话纯属冲动,但现在他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管黎虽然出身不好,说难听点就是给他做妾还嫌差了。但管黎的本事他这个对手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唐书家中娇妻美妾成群,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在生意上帮得上忙。
有管黎这样的夫人,何愁不能夺得皇商之位?
“我的提议并非是为羞辱你,若是你愿意,我随时愿意为你腾地方。”唐书双手撑着桌上,垂下眼睑,除了身份,管黎其实算得上非常好的良配。
管黎伸手去拿茶盏,唐书却先伸手抢过茶盏,道:“水冷了,女人别吃凉的东西,对身子不好。”说完回头唤跟衙役进来,扔了一角银子在牢门外,吩咐她打热水进来。
“唐书老爷错爱,我虽是宫婢出身,侍奉的也是天子,从未想过与人为奴为妾。”
唐书之心,路人皆知,无非是为了她的彩织而已,一旦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还不知道落的什么样的下场。
“让你做妾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些。”唐书见管黎这等说,以为她有松动之意,遂说道:“家里妻妾跟我也是十几二十年,除了生几个无用的女儿,再无子嗣,你不喜欢我一并打发了出去便是。家中大小事务你说了算,外头的生意你我共同打理如何?”
这般优厚的条件别说管黎,这城里哪个女人不动心?
管黎莹白的手指敲着桌子,眸子微微眯起,眼下不是和唐书争论的时候,这人阴险狡诈,现在自己身处险境,不宜再生事端。
唐书在管黎对面坐下,从上至下打量起管黎来,肌肤白净光洁,下看一双小脚缠得尖尖小小,犹如莲花瓣一般,不满一握的杨柳腰儿,高峰丰满肥硕。杏脸桃腮,一张樱桃小口,鼻梁端正,柳叶眉似蹙非蹙,双瞳剪水顾盼生辉。细细看来竟是个绝色,唐书当真越看越爱,只恨不能成双。
管黎见唐书这等盯着她看,不由得双晒泛红,以袖遮面,半恼半羞地道:“唐书老爷自重,此是监牢。”
唐书此刻满心都在管黎身上,听管黎之言,赶紧转身,道:“失礼了,你别见怪。”
管黎心中有气,待要发作,又怕唐书欺负她,只得道:“此事容后再议,况且我还是唐家妇,岂有再嫁的道理,瓜田李下,唐书老爷请回吧!”
唐书也不敢多留,不过既然管黎吐口儿,少不得还使个计谋让她与唐家断了关系。
说了两句话便告辞离去,见人走的没影儿,管黎才松了口气,骂了两句“无耻小人”自歇下不提。
回府后唐书又觉自己昏了头,唐家眼下只等管黎一死再纳新人,如何肯放了管黎?若是使个计谋将管黎从牢中变别出来,她又不能见光如何做得了他的大老婆?且管黎性子泼辣,不是那等顺服的妇女,若是她以此为把柄要挟,岂不是将刀柄递人?
细细想来,莫不如等官司做成死局,再使个金蝉脱壳之计买一个女人代替管黎砍头,到时候将人接出来她没户籍,想怎么拿捏还不是自己的事情?
正在发愣,门外传来女子尖细的嗓音,唐书听到这声音顿觉一股无名火起,书房外头苏氏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门外的小厮臭骂。
唐书的书房向来不许女人进来,别说小妾,就是他的正妻也从来不敢过来。苏氏现在有六七个月的身孕,大夫说脉象上看着像是男胎,苏氏便得了意,每日在家拿腔拿调,打鸡骂狗逞威风。
唐书因外头有事也不理会她,这苏氏反倒恃宠而骄,越发得了意。
苏氏在深宅大院里头,彼父之死的消息一概不知,只当苏老爹在外头吃喝享受不尽。
唐书负手走在门窗前见苏氏撒泼,寻思道:“为这贱人花费不少银两,尚且不知这孩儿是我的不是,只等生下来滴血验亲,倘或不是定教这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唐书吩咐书童取来五十两银子,着人写了帖子送至衙门要知县定将此案做成死案。又道:“你从外头闹的那泼妇跟前走过,倘或问你便实话实说。”
书童答应退下,没多一会儿外头便传来苏氏嚎啕大哭之声,唐书更觉不耐烦,吩咐下人将人叉出去。
却说唐家自打管黎入狱之后,隔三差五请唐嫣然舅舅、舅母过来吃酒玩耍,那边还席,彼此来往好不亲密。老太太不是没考虑过管黎,只是唐家的未来都在孩子们身上,那边亲家与侯府都沾亲带故,唐嫣然又生得这等模样,即便不能攀上侯府,好歹也要寻个四五品的官儿。
固然管黎能兴家立业,士农工商,商户永远都是最低等的。即便家缠万贯,却处处低人一等,又有甚用?况且那边亲家有财有势,嫁个姑娘过来也不少陪嫁,家中产业外头生意大不了回了本典当出去,也是不亏的。
不是她心狠,与唐家的未来比起来,管黎的性命也就没那么重要。
等不来唐家的音信,知县只得开堂审理此案。
管黎早有准备,惊木堂一拍知县便问:“唐管氏,你可知罪?”
管黎跪在堂下,磕了一个头,应声答道:“回知县大老爷的话,民妇何罪之有?”
“大胆刁妇,现人证物证俱在,尔还敢狡辩,再不招认仔细大刑伺候!”
管黎回头看了一眼作证的酒楼小二与证实自己和苏老爹有仇的证人,反问知县相公:“敢问大老爷可有解剖苏老爹尸首?”
知县相公不作答,那师爷说道:“人既已死,何必再要他肉身受罪?况且已有人证明,不必再解剖。”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