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性子沉稳,做事稳重,婉秋虽然有些大条,倒也不失天真烂漫。
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喊道:“妹子,你如今发达了怎不看顾我这个哥哥?”
马车戛然而止,管黎掀起帘角,见是她哥哥拦住去路,冷笑一声,沉声道:“当日我身陷囹圄,哥哥送上一纸断绝书,让我别拖累管家。老天有眼,我沉冤昭雪,哥哥问我怎不看顾你,当日你见死不救又怎说?”
一席话问的管墨面红耳赤,他是没脸来找妹妹的。只是张氏以死相逼,他实在没法子啊!
“是我当初糊涂,可你也别忘了,你是管家的子孙,难道你忍心看着管家绝后么?”
管墨硬着头皮质问着管黎,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真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当初置妹妹的生死于不顾,如今妹子日子好过了便缠着,这等事他是做不来的。
管黎叹息一声,她这个哥哥最是老实,让他当街逼问妹子估计是做不出来的,大约是她嫂子的主意。便问着哥哥:“有甚话你只管说,当日断绝书是你逼着我签下的,并非是我无情。你我早已不是兄妹,看在管家与我一条命的份上,我最后再帮你一次,往后可没这等好事了。”
管墨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又是愧疚,又是尴尬,垂着脑袋低声说道:“你嫂子说让你想个法子与我们家谋个差事。”
一席话未了,管黎和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
“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朝廷不是我开的,说与你差事便与你差事。再者,你大字不识一个如何批阅公文?我真有那等本事,还做甚白身,与自己夫主谋个差事做夫人岂不是更好?”
管黎一席话说的管墨哑口无言,但张氏说了不能寻到一份差事,她便摔死几个孩子,自己上吊。
寻常百姓到了十四五岁开始说亲,他到了二十四五才寻上一个浑家,好容易有个家,不能这么给毁了去!
“扑通——”
管墨一咬牙与妹子跪下,“如今你是公侯千金,我知你看不上我这个哥哥,你若是不答应今儿你要走过去除非从我尸体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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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黎见知县这等客气,赶忙道谢,命丫鬟装了二百两银子在食盒里,令小厮送与知县。
“酒楼做了些小点心,本该亲自与婶娘和嫂子送去,可巧家中有事,大伯顺路带过去与嫂子们尝尝鲜,再替我与婶娘请安。”
知县接过食盒,食盒沉重不像是装的点心,顿时满脸墩笑,“弟妹这等客气,罢了,这点心我带家去与你嫂子们,改日家去坐坐,你嫂子们惦记你哩。”
说了两句客套话,两人各自散去。
婉容不解地问:“那知县分明是想巴结咱们,娘何必浪费银子?”
管黎但笑不语,有些人情大可不必欠的,尽量别欠。这知县虽是同宗,却并非是唐家至亲骨肉,这等客气无非是想巴结上顾家,将来若是想升官,她与顾家说不上话,拿什么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