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
约过了半个时辰,灵千千将最后一口饭菜咽下,用香舌舔了舔嘴角,见桌子上的饭菜已被自己扫荡干净了,只得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摆出了一个乖巧懂事的样子看着北宫清,北宫清将杯中的浊酒一饮而尽,见到灵千千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心中暗道若真这般乖巧懂事,也不至于给我惹那么多麻烦,坐在远处的帝子义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想着这还是数月前大闹曹家坊市的灵大小姐吗?
数月前......
“北宫清。走我们去小酌几杯。”帝子义坐在北宫清的书桌上,玩弄着文房四宝说道,北宫清将书中的《尚书》轻轻地合上了,看了眼屋外,见反正闲来无事,不如便去喝上几杯也好缓解一下滇云午时的闲闷,“那走吧。”北宫清随意将书放在书桌之后,站起来便往屋外走去,帝子义也就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就藏在屋外偷听的灵千千见两人一前一后的从书房走了出来,忙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哼,出去玩也不带我,灵千千见两人走远了方才走了出来,看着两人背影,灵眸一动,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颇有些得意。
过了片刻,一位白衣少年从北宫清的屋内溜了出来,那白衣极为的不合身,若不是有腰带系着恐怕早已自己滑落了下来,白裳在地上长长的拖着,系发的青丝顺着人的头发垂落在大腿处,走起来时不时便会拍打着少年,胸脯处微微鼓起,算不上明显但细细打量起来仍是可以看的出来。
白衣少年从账房那要了一两纹银,便从后门偷偷地溜了出去,走在大街上,白衣少年学着北宫清平日走路的模样,到是学的有模有样,只不过实在是太矮了,显得极为不协调,身后更没有一个小跟班来凸显出他的那份孤高,走了许久,少年方才知道自己有多滑稽。
“千千哥,你在干嘛呢?”一个声音叫住了灵千千,灵千千先是楞了一下,方才向声音的来处张望去,原来是一个十岁的男孩,生的虎头虎脑的,他见灵千千转了过来,嘻嘻地傻笑了起来。灵千千听他在嘲笑自己,便走了过去,一把揪起了男孩的耳朵,很是不客气的说道。“你要在敢笑,我就让北街的小二子揍你,你信不信。”灵千千这一下用力着实不轻,那男孩直被揪的喊疼。“疼疼,千千哥我知道错了。”千千见人认错,就把手松开了,只是这男孩的耳朵已被她揪的通红,男孩捂着自己耳朵,又问道。“不过千千哥,穿着北宫哥哥的衣服干嘛?”
千千见人问起,便转了一圈,得意地问道。“我和北宫清比起来,谁更帅?”那男孩细细地打量了灵千千一番,又假装思索了一下,才答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北宫哥哥帅来。”男孩如此一说,千千便有些不乐意了,略带威胁地又问道。“你说什么?”
男孩见势不妙,撒开脚丫子便跑,边跑还边说,“自然还是北宫哥哥帅,你穿起北宫哥哥的衣服,活脱脱就是一个戏花子。”
“你!”灵千千听后,便想去追,但是把这身衣服却是极为的不合身,她也想去追,追到了暴揍一顿,可是她刚迈开腿便有要被绊倒的危险,她也只好看着那男孩扬长而去,奈何不了他。这灵千千在滇云城中可是一个孩子王,虽然让男孩跑了但是这仇还是得报的。
......
“疼疼疼。”那虎头虎脑的男孩,跪在灵千千面前,捂着双儿惨叫道。灵千千就在石街上,左右各站了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孩,那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将双手别在身后,已一种俯视众生眼神,看着跪在男孩。那跪在地上的男孩,两边各站了三四个男孩,手中都各自那种各式各样武器,男孩的身后呢,是两个女孩。
“我和北宫清谁帅?”灵千千问道。
“千千哥......”
“这还差不多。月儿,珠儿,再揪个一刻钟就好了。”灵千千听后很满意,但仍不想轻易地放过这个男孩,便招呼那两个女孩继续揪他的耳朵,那两个女孩很听话啊,见大哥招呼自己,便上手去揪男孩的耳朵,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过也仅仅只揪了一分钟,灵千千便挥了挥手,那两女孩见大哥挥手了,便松开了手。男孩的耳朵便已经不是发红那么简单了,两个耳垂都已经微微地发紫了。
“大哥很不高兴呢!”灵千千站了起来,手中掂量着几个铜板,“下回见到大哥,不管大哥帅不帅,都要说大哥帅知道吗?”“知道了,知道了。”那男孩说道。灵千千随手将那几枚铜板往地上一丢,站了起来便走了,随即见那几人见灵千千走远了,为了几枚铜板便扭打到了一起,只有那两个女孩自知打不过几个男的,远远地跟在了灵千千地身后,在一个拐角处,灵千千便停了下来等她们两个。
灵千千从贴身的衣物中,摸出了一包桂花糕,一人分了她们一块,还顺带着两枚铜板。千千自己嘴中嚼着桂花糕还不忘口齿不清地嘱咐道。“你们两个别让别人知道你们随身藏了两枚铜板知道吗?尤其是那群男孩。”她们咬了一小口桂花糕点了点头。“那你们也早点回家吧,谁欺负你们了,记得跟姐姐说。”
其实也并非灵千千有多坏,而是那几个孩子们本就流浪的孤儿,近些年来,至从北宫忆宣布退位之后,中原便陷入混战了,很多难民涌入了滇云地区,尤以滇云地区居多,但是滇云地处高原,山路崎岖,很多皆是病死或饿死在半路,更有不慎者跌落悬崖摔死,而这些流浪的孤儿或是父母死在了路上又或是......他们活到滇云已经是一种幸运,而灵千千见他们可怜便会施舍些食物或是钱财给他们,久而久之她便成了大哥,至于欺负那个男孩,已经是一种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