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刘青山感觉裤子里黏糊糊的,想着睡梦中的场景,他感到特别羞耻。
好在娘亲已经出门了。偷偷换了裤子,扔在要洗的衣服那里。
掀开锅盖,里面是做好的早饭,一碗粥,几块馍馍和咸菜。
吃过饭就背上书包,带上门,就去上学去了。
王在芳种了几亩田,农忙时耕种,闲暇时就种点小菜,拿到一里地之外的集市上去买,所以刘青山家的日子比村上的人的日子好过不少。
每天他就吃饭上学,王在芳上午去集市,下午就给他洗洗衣服,做做饭,日子过的很规律。
刘青山走在路上,却在想怎么度过这无聊的一天。
他其实不太喜欢读书,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老师,省点事,他才不会读那些之乎者也!
于此相比,他更喜欢这阳光明媚的清晨,和与世无争的渭水小村。如果可以,他就想当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就在这里。
当你看着喜欢的风景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路程在你脚下变得极短,当然,学校也没有多远。
走进校园,才坐下没多久,教书的老先生,就抱着一本数学书,不苟言笑,摊开书,就授课,之后就是一黑板一黑板的练习题,学校的老师,都比较严,所以大家都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刘青山默默的同一班几十名同学,埋头抄着,时而发呆,心思飘到了天边。
他缄默的性格,这使得他与其他的同年级的少年不太一样,不太受男同学的欢迎。
隔壁的王大帅,在班级倒是算一个风云人物,因为从小的家境就比较殷实,所以长得白白胖胖,再加上有点帅,俨然一副班级领头羊的姿态,时常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玩。
刘青山对此不屑一顾。但为了引起更多的目光,时常故作大方的邀请他一起,就像现在一样。
“刘青山,我让我家里给我买了游戏机,枪战的,要玩吗?”
微扬着头,声音大的恨不得全校都能听到。
同吃渭水长大的,有钱人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舍得花钱给孩子买的,那就是极少的了。所以,一个游戏机瞬间引起大家的关注。纷纷问道:“游戏机?什么游戏机?是街上的那种吗?”
可少年人的虚荣心,让王大帅对其他的人的问题,都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看着刘青山,希望他也能像其他人一样,捧着他。
可从幼年丧父,教会了刘青山很多道理。他家穷,小的时候买不起糖人,现在也买不起红烧肉,这让他早早学会了克制。到现在,更像是对其他的新事物失去了兴趣。
所以刘青山的回应,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快速的收拾着书包,奔出了门。
王大帅看着他的反应,顿时像是吃了被打了一巴掌,觉得脸上无光,只能那恨恨道:“不识抬举!走,想玩的去我家玩”
有求于人,自然景上添花,纷纷数落着刘青山的不是,这让王大帅心里稍微好过一点,最起码,还是有人稀罕不是,只能在下回找回场子。
放学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到这个时候,刘青山就像解开了身上的枷锁,每远离学校一点,他就感觉放松一点,顺着渭水河岸,一点点提速,可他营养不良的身体,很显然不允许他跑太长时间,不一会就气喘吁吁,他却觉得心中畅快极了,一天的郁气,聚集在了喉咙口,大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声音传出去很远,不知道学校里还能不能听见。
他选的这条路,却不是回家的路,反而是与家背道而驰的方向,那是他的秘密基地。
兔子山
说起来是山,也就只有十几米高,靠在渭水边。至于为什么叫兔子山,他也不知道,问村子里的老人,老人也语焉不详,说道:“大概是因为像兔子吧,谁知道呢,我出生它就在那了....”
兔子山,也是刘青山无意间发现的。因为登上兔子山,可以稍微看的远点,所以他来过一次就喜欢上,登高望远的感觉。听说在远点的地方,还有几千米的高山,那将是怎样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无限向往。
他看着天边的云彩,再一次变得红火,虽然还想再待会,但再呆下去,母亲该担心了。
只是在他拍拍屁股,背起书包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一副神奇的画面。
原本平静的渭水之上,徒然出现一副画卷,画卷里人影晃动,可以清楚的看见人的脸色变化,亭台楼阁,完全不属于他此时的世界。
他的心神一下被吸引住,只是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让他急的团团装。画面还是持续不停的转换,人物一个接着出场,又迅速散场。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他感觉,他正在失去某样东西,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心急如焚间,不自觉的向前踏了一步,谁知,这一步却是几十米的悬崖,太心底一凉,完了!
谁知那画面中却飞出一道光,一下射向他的眉心,他不知觉的闭上眼睛,却觉得眼前有耀眼的光芒刺的他睁不开眼。
耳边反而传来一阵阵玄妙的声音。那是他从未听见过的任何一种声音,这种声音超越了种族,空间与时间,直达你内心,你听不懂,但你能感受到他的轨迹,他的意思。他好奇的张开眼睛,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说话,就发现他来到了那画卷中的世界,他看向周围,却看见他们一个个闭着眼睛,也在听着坐与高台之上的人说话。好奇的看去,却见那人是一位面善的老道,白须飘飘,手里拿着一卷画卷,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他刚想说话,却发现怎么都开不了口。
老道人还是那副模样,嘴巴微张,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有缘人,相见即是缘分,今日赐你长生诀简篇,你好自为之。”
就见那老道人,一挥袖,刘青山感觉如同时光倒退,心下震撼,这是什么力量。等再次看见时,却发现自己依旧在往下坠,天边的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被吞噬殆尽。
这让他不敢相信,好像他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般。可脑中有很多看不懂的文字再浮现,告诉他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还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将他唤醒
“青山!”
柳红瑶回到村里发现刘青山没有回来,就顺着渭河找了过来,然后就看到刘青山从兔子山上坠落的一幕,顿时心像被撕裂,惊叫出声:“青山!”
声音在空旷的夜空里,传出去很远很远!自然被风带进了刘青山的耳朵里。
同时让刘青山想起来,握草,我特么还在半空中,可这时说什么都晚了。
只能发出一声惨叫:“啊啊啊啊啊....”
好在,下面是冰凉的渭水,稳稳的接住了他。要不然今天他就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这样又引的柳红瑶又一声惊呼,慌慌张张的就跳进了渭水里,四处捞,急的她眼泪哗哗。
“青山,青山,你怎么想不开啊”
刘青山一浮起来就听见这一句,顿时一阵郁闷,解释道:“柳老师,我没寻短见,我只是脚滑了,就掉了下来。”
柳红瑶可没那么容易相信,只是一把抱住他,就把他往岸上拖,还一边道:“你可吓死老师了,有没有伤者哪?”
刘青山看她泪眼婆娑,心中有些歉意,乖巧的摇了摇头。
到了岸边,又仔细检查了一边,这才放心。
可正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哪经得起她摸来摸去,只让刘青山感到全身燥热不已。柳红瑶看他眼神躲闪,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问道:“和老师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刘青山看了看她,无奈道:“我真没要跳崖,我看天色不早了,就准备回家,谁知道就脚滑了,然后就掉下去了。”
柳红瑶看他不像说谎,而且说话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变化,有了些相信,道:“你没骗我?”
刘青山很肯定的道:“没有!”
柳红瑶这才放心,又看了看兔子山,皱眉道:“以后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听到了没有?”
刘青山知道这个时候还是都依着这个管的宽的女人,不然她不知道会怎么担心呢。就顺着她
柳红瑶放下心来,这才感觉全身冰凉,晚春的渭水,依旧很冷,风一吹,让她一哆嗦,所以也就不再废话,上牙和下牙打着颤,道:“那快回家吧,不然要感冒。”
刘青山深感如此甚好,他也感觉有点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