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要破了要破了,尿泡要破了……
阿绪紧张地跟自己的膀胱作斗争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鹤十一竟是跟了过来。他眉头一皱,抬起右手,手指微微一挑,阿绪面前的那个门便应声而开。
阿绪与里头咬着纸,撅着腚的那个小个子面面相觑,两两愣住。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里头那倒霉催的小个子便忽而双脚离地,嗖地一下被一股不知名的大力丢了出去。他那白花花的大光腚映衬着阳光,好似一颗流星自空中滑过……
阿绪张大了嘴,吓得差点儿没控制好自己的尿泡,耳畔鹤十一的声音响起:“去。”
阿绪脸上扭曲,想开口与鹤十一说点儿什么,却又因着尿急,便赶紧先钻进茅房解决自己这大问题……
放了水,轻松加惬意,阿绪长长松了口气,提起裤子走了出来。她还没说话,鹤十一便递过一块湿帕子,阿绪张了张嘴,一句话硬生生憋住,改了口先说句谢谢。
湿帕子擦过了手,阿绪清了清嗓子,终于找到了机会说教。
“阿鹤呀,你这样不对的!我尿急,可毕竟是人家先来的啊。人要懂得先来后到,不讲规矩可不成。再说了,人家蹲得好好地,你这样一下子将人家丢出去,可不是要吓着人?昂?你想想,要是他被吓出点儿什么毛病来,往后都撇不出大条,你这不是罪过大了?昂?”
鹤十一跟在阿绪身后,半晌不说话。阿绪回头看他一眼,竟发现他面上似是有些不忿。他一扭头,轻轻吐出一个“哼”。
阿绪顿时哑了,简直想上手去捏阿鹤的腮!
“我晓得你是怕我尿裤子,可是我毕竟是一百岁的妖了,尿裤子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发生的。”阿绪忍了又忍,终于将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手控制住了。
阿绪一边与鹤十一说着话,两人一边往外走。路过院子时,铁柱刚好在院子里洗脸。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水,抬头便瞧见了阿绪。
黑皮小子立刻裂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朝着阿绪与鹤十一挥手:“早啊!”
阿绪回头,也朝着铁柱摆手:“早!昨儿你那果子酒还真厉害,我回屋倒头就睡。”
“那果子酒后劲儿大,昨儿也没与你说清楚,叫你少喝一点儿,你没事吧?”铁柱说道。
阿绪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耳畔一声轻哼,她腰上一紧,面上立刻暗了下来。
鹤十一的手揽在了阿绪的腰上,他用胸膛将阿绪与铁柱隔开,人挡在阿绪面前,不叫铁柱瞧见阿绪的脸。阿绪一哑,顺着鹤十一的胸膛抬头去瞧,竟看见鹤十一一脸的不爽,好像……还在瞪她?
铁柱见状,顿时脖子一缩。他上回便被鹤十一吓着了,这会子早就学了个乖,赶紧端了水盆,溜回房里不再说话。
阿绪愣愣看着鹤十一,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这是干啥?”
鹤十一:“哼。”
阿绪用食指戳在鹤十一的胸膛上,顶着他往前推,自个儿往屋里走去:“完蛋,顾如澜还真是没怀好心眼,阿鹤这回可算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