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阿绪急了，将小青蛇塞进怀里，扯住鹤十一的袖子：“一定是这里风水不好，走，咱们赶紧先出去，说不准阿青一会儿就醒了。”

“她死了。”鹤十一没有动，开口道破：“是她用尽所有灵力，保住你气息不散。或许，也正是这一点点的灵力，将原本便快要融合的玄女血与你的内丹彻底融合在了一起。也正是由此，你才能——浴火重生。”

阿绪愣愣抬起头：“你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

阿绪瞪着眼看着鹤十一，却在对方的沉默之下，渐渐凉了心。她全身止不住地开始打哆嗦，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小青蛇，愣愣盯着手里的小家伙。

她……死了？

再也不会贪吃贪睡，再也不会张口咬她，再也不会一口一个“阿绪呀”地烦着她了？

相依为命将近百年，怎么会……就这么丢失了阿青呢？

巨大的悲伤呼啸而起，几乎将阿绪淹没得不能呼吸。她眼前发黑，闭上眼仰天长哭，整个虚灵界地动山摇，有着毁天灭地之力的灵力翻涌波动，鹤十一被震得胸口一滞。

阿绪身上开始嗤嗤冒起火来，她垂下头，将脸贴在小青蛇已经失去生机的小小身体上，滚烫的泪水发着光，藏着火焰滚落下来，滴落在小青蛇身上。

鹤十一仰头四顾，发现虚灵界即将彻底坍塌，他伸手抓住阿绪：“走！”

阿绪半点反应都没有，眼睛里只有手中的小青蛇，她昏头昏脑被鹤十一揽进怀中，对周遭所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感知。鹤十一用背脊挡住坍塌的虚灵界，怀中的阿绪全身滚烫，时而冒出火苗。

这一回，阿绪身上的火苗，可不再是寻常之物。

就连鹤十一，也被烫得身上大片大片发红。被烫伤的鹤十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用尽浑身力气，将这即将坍塌的虚灵界撕扯开一个出口，抱着阿绪跳了出去。

随即，两人滚落在空荡荡的小巷子里。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两人不知在那虚灵界中呆了多久，阿绪痴痴傻傻，只捧着阿青，半晌之后，漆黑夜空里亮起微弱的光。

阿绪的眼泪落在了阿青身上，却不想这眼泪滚烫得带着火苗。几乎在落在小青蛇身上的同时，小青蛇接触眼泪的那一片地方就开始燃烧起来。

阿绪大惊，连忙用掌心拭擦落在阿青身上的火苗，可她止不住她的泪，这火苗越烧越大，不出片刻，小青蛇便被火焰包裹，阿绪惊慌失措，几乎不知该如何是好：“阿青！阿青对不起！”

“怎么办，怎么办！明明是我该死，是我该被火烧死，可怎么死的是阿青呢？这不对，这不对啊！阿青，阿青对不起……我怎么会把你给烧了，鹤十一，你帮帮我！”

阿绪无措之下，抬头朝鹤十一求助，可鹤十一看了眼燃烧中的阿青，却神色突变。

“别动！”他伸手拦下没命拭擦着小青蛇身体的阿绪，仔细观察火焰中的小青蛇。

阿青被烧了很久，仿佛被这带着火焰的泪水洗礼。似乎过了很久，又像是仅仅一瞬之间，火焰中的小青蛇，尾巴忽然稍稍动了一动。

“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