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菱没有说话,愣愣看了眼思宁,又看了眼阿绪:“你的意思是,当时来的不是他?”
阿绪点了点头:“我听了思宁的话,又听了你所说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总是得不到答案。(. .)现在听你这一席话,我算是明白过来了。思宁说,当初是父亲负了你,又说自己是他本有婚约的女子所生。而你又说眼睛是你自己挖来送给思宁父亲的。这两件事都没有问题,可是有问题的却是——你们谁都没有提起,盼归去了哪里。”
“当初若真的是思宁的父亲亲自过来,将你的眼睛骗走,可又为什么要带走盼归呢?既然他家里已经有了有过婚约的女子,那就不愁没有后人,抱走你的儿子盼归,对他来说除了每天见到盼归就会想起以前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之外,又有什么好处?”
思宁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确实,父亲从来没有提过,他还抱了个孩子走。”
阿绪又说:“你看,当初若果然是思宁的父亲将珠菱的盼归给抱走,而抱走了又不可能半路上就弄死,毕竟一来虎毒不食子,二来既然不想要那就没必要带走。这么一来,盼归到底身在何处,就是一个问题。”
说着,阿绪又看向思宁:“所以,按照时间算起来的话,你就是盼归。”
“我?不……我娘她……”思宁急着解释,可解释到一半,却又自己觉察出不对来了:“我娘……”
阿绪点点头:“对,你娘身体不好,你三岁时就没了。既然是身体不好,那她有没有说过是为什么身体不好?”
“她……”
“再说回来,我一直猜当初来找珠菱的不是你父亲本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养着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儿子?除非,她有所隐瞒。”
说到这里,阿绪又摊了摊手:“这一切都是我猜的,没有凭据,你们可以当我放屁。”
众人一脸黑线,心里五味陈杂,阿绪偷偷看了眼珠菱,见她果然一直在脑补自己的那些胡说八道,心里便松了口气。
好在珠菱的心思被自己扯开了,否则她又猛然震怒,怕是自己也要保不住对面那两个商人。
毕竟他们只是肉体凡胎,死了就是死了,可活不回来。
阿绪看着珠菱,珠菱盯着思宁,似乎果然当阿绪的话为真,拼命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与自己相似的痕迹来。可阿绪看着看着,却发现珠菱的脸上,从眼睛往下,隐隐约约滑下几丝紫色的细线。
阿绪迷了眼,片刻后忽然大惊:“珠菱!把你的眼睛拿出来!”
她说着,拉着珠菱猛然退后,阿绪狠狠盯着思宁,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想着帮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说!你为什么要害珠菱!”
思宁愣住,没等反应过来,周围忽然雾气升腾,茫茫白雪仿佛一瞬间融化开来,冰冷的空气之中,夹杂着熊熊热量,他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身子从骨头里开始发软。
“什么?我从没有想过害她啊!”思宁也是吓得脸色发青,望元道长脸色复杂地看向了阿绪,觉着阿绪站在了那鲛人那边,似乎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