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原本是农家出身,在凡间时是连自家那村子都没出去过,因着身上有灵根,被收罗进了门,三回测试过后,这蠢小子还不晓得要做什么,以为过了三回测试他便能回家去了。(. .)”
三人落了地,二长老走在前面带路。阿绪瞧着灵谷峰的模样,心里猜测着这隐鹤山中不同峰内估计风格也大有不同——比如阿鹤他家那个小山头,就清清冷冷的一点儿活人气儿都没有,而这灵谷峰内,却好一片人间烟火之气。
灵谷峰门下弟子,一个个面带憨厚之气,而五长老禹浩的居所之外,竟也热闹得紧。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有人认出二长老,俱是惊得缩了脖子,赶紧跟长老行礼。
笨头笨脑的弟子直至二长老提醒,才想起来进去跟禹浩通传,半晌后又傻里傻气跑出来,请三位进屋。
阿绪跟着进了这居所,人还未进屋,只站在院子里,便能闻见浓浓的药气。这气味浓得简直辣眼睛,阿绪下意识皱了皱鼻子,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过来。
进了屋,果然这药味更重了些,二长老踮脚往里头张望一眼,抬了手道:“禹师弟,你可别下床啦!鹤师叔回来了,与我来瞧瞧你!”
屋里传出来一串儿丧心病狂地咳嗽声,别说二长老了,就是阿绪听得都觉得心疼。这么个咳法,可不得将肺咳出来!
“啧,小子还是这么不经吓。”二长老摇了摇头,绕过屏风,见挂着帘子的床里头隐隐约约一个人,正靠在软垫上,勾着头捂着嘴咳得浑身发抖。
“阿鹤真的这么吓人?”阿绪忍不住,低声问了二长老一句。
二长老没忍住也跟着一哆嗦,看了阿绪一眼,一句话好悬没说出口——姑娘,你敢这么叫鹤师叔,其实你更吓人!
“鹤……鹤师叔?”禹浩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也不知是刚才咳的还是原本就病的:“小辈失礼,竟不能下床相迎,请师叔责罚!”
“无妨,好好躺着。”鹤十一走到了床边,伸手刚想掀开床帘子,手却又顿住了:“替你把脉,方便?”
禹浩似乎是又惊了一下,颤巍巍将手给伸了出来:“让师叔见笑了,我这病来得实在古怪,门中徒弟弟子都担心我,谷中药材便紧着往我这里送……晓忠!替我将窗户打开,去去这药味,莫要熏着鹤尊人!”
床边一直立着,垂着头吓得就快要打摆子地一个小道童,听言赶紧去开了窗户。窗外的寒风吹了进来,将屋中药味儿稍稍吹得散了一丁点儿。
鹤十一坐在了床边,先是看了眼禹浩的手,眉头轻轻一皱。阿绪跟在鹤十一身边,看着这手也觉得有点儿怪异。
皮肤发灰,指甲枯白,若不是知晓里头的人还活着,阿绪还当这手是个死人手。
鹤十一的眉头,在替禹浩把脉之后,皱得更深了。
禹浩咳嗽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汤师兄也曾来替我把过脉,但看不出是什么毛病。最近他经常来我这里,药方换过许多,我这怪病却不曾好过。”
二长老也是摇着头叹气:“禹浩啊,现在鹤师叔回来了,你赶紧将你是怎么病的说一下,顺道说说你谷中弟子失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