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酆都又忙，五道将军刺杀城主不成，忽然又不知去向了，如今酆都一下子少了这三位，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老柴苦着一张脸，长叹一声：“我这一辈子又快要结束了，等下回轮回又得十好几年，这会子酆都大乱，可怎么得了。十一师兄，你去找找城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帮个忙，去将孟婆或是五道将军给找回来？”

鹤十一皱了皱眉，本想立刻拒绝，可阿绪却心里不舒坦了，她拉了拉鹤十一的袖子：“城主现在只是个教书先生吧？还住在那个凡间的书院吗？”

鹤十一：“……”

阿绪：“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最好是赶紧拿了蜡烛回极北渊，可是，可是清儒毕竟是你至交好友啊，他现在都受伤了，你到了人家家门口，不去看看人家，也不合适吧？”

鹤十一没话说，叹了口气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也很担心酆都城主，但更担心阿绪。阿绪的情况一直不稳定，只有在极北渊那种极寒之地，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好吧。”鹤十一说罢，一抬头便瞧见了老柴乐呵呵的笑。

“师兄，我发现你最近可爱多了。”老柴说着，朝阿绪挤了挤眼睛，阿绪咧着嘴开心地点头：“是呀，阿鹤有了人味儿，最可爱不过了！”

鹤十一竟觉着有些不自在，他袖子一甩，将老柴手里的蜡烛卷了过来，而后转身拉着阿绪往外走：“老柴不是什么好人，往后少与他说话……还有，人味儿是什么味儿……”

“咦？”

……

老柴莫名膝盖一痛，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地往外溢。

当阿绪与鹤十一来到清儒书院时，这小小的院落还是与之前半点不曾改变。

依旧是那样略显破旧的模样，但总有种墨香缱绻而出，让人望之忍不住便心静。

鹤十一在门口略顿了顿，而后抬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内有一妇人声音响起：“谁啊？”

话音刚落，书院的门一开，一个妇人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这妇人穿着最普通的布衣，头发梳成个最简单的发髻，一根单薄素银簪子固定住头发，额前碎发被汗水沾湿，两只袖子撸得老高，湿漉漉的双手正撩起围裙随意擦着。

“你们是……？”妇人一见鹤十一与阿绪，先是一愣，而后不由得将围裙放了下来。这两位……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鹤十一：“我们是清儒的老友，途径酆都，便前来探望。不知他如今可在家中？”

妇人一听，立刻点头，眉眼间的那一点疑惑一扫而空，看起来像是立刻信了鹤十一的话：“是莫先生的朋友？先生在的，快些进来吧。”说着，她让开了身子，请鹤十一与阿绪进来。阿绪笑眯眯地朝妇人道谢，转脸便与她聊了起来，只从院门到房里这么几步路，阿绪便晓得了这妇人的来历。

这妇人是一个寡妇，儿子便是在清儒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