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叶心婷真正体会到吃了别人的,就得吐出来的真理。
那天晚上,她没吃饭,不仅如此,还半夜三更一个劲地跑厕所。
又拉又吐。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她眼眶深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贺敬楷到时,就看到这样的她,焉巴巴地坐在床上,无精打彩地喝着牛奶。
这也让贺敬楷心里更内疚起了上次的做法。
“叶小姐,谢谢你。”
贺敬楷开门见山地说着目的。
“谢我?”
叶心婷一脸懵逼,嘴里咬着吸管,口齿不清地问,“谢我做什么?”
她的动作,让贺敬楷脱口道,“你和她真的很像。”
都喜欢咬吸管。
“什么?”
叶心婷更懵了。
察觉到失态,贺敬楷连忙收回思绪,将话题带到了正题上,“谢谢你帮我们进了帝星。”
“我没有……”
叶心婷终于听懂了,但是,她什么都没做,正要解释……
贺敬楷挠着头,笑得一脸憨憨地打断了她,“我都知道了。”
如果没有叶心婷,即使林小艾再有表演天赋,也不可能过关斩将地成为帝星年度剧的女主角,只因钱顺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和叶心婷认识,他们是进不了帝星的。
他又不是第一天混的新人,结合着钱顺的话,他就知道他和林小艾是托了叶心婷的福。
林小艾不喜欢他接触叶心婷,他就趁林小艾拍宣传片时,偷偷过来了。
他和林小艾要在帝星混,就应该和叶心婷搞好关系,叶心婷很有可能就是帝星未来的老板娘。
他们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不会抱叶心婷这棵大树。
相信用不了多久,林小艾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对了,小艾拍宣传片快完了,我该回去了。”
完全不给叶心婷解释的机会,表达完谢意的贺敬楷,站到叶心婷床侧,以示敬意,上身前倾,双手递上了一张邀请函,“叶小姐,这个星期四,小艾主演的电视剧《倾城帝妃》在世纪广场举行开机仪式,我想请你以贵宾身份出席这次的仪式,你看行吗?”
“我……”
叶心婷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是,当她接触到贺敬楷那双略带灰色的眼睛时,硬是生生地改变了主意,“行!”
“你们在干什么?”
莫厮年的声音,喜怒不辨地在病房门口响起。
叶心婷一个激灵,心虚间,脱口便问,“莫厮年,你怎么过来了?”
她怎么又看贺敬楷入了神,而且,她的心又不平静了。
“莫总,你好!”
贺敬楷站正了身子,笑容可掬地和莫厮年打招呼。
莫厮年的目光,一分都没给他,直接对身后的保镖说,“你们都在做什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病房里放?想集体滚蛋么?”
“莫厮年,请你尊重一下人,他是我朋友。”
听到莫厮年把贺敬楷比喻成阿猫阿狗,叶心婷比贺敬楷反应大,张嘴就教育起了莫厮年。
完全忘了莫厮年是个十分要面子的男人,以及她这样做会引来的后果。
直到一抹冷若寒冰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
怕那天的事再发生,她对贺敬楷说,“贺先生,你先回去吧!”
贺敬楷是那天的当事人,自是知晓叶心婷的顾虑。
虽然被侮辱了,走之前,他还是很绅士地向莫厮年鞠了一躬,以表敬意地离开了。
“叶心婷,我警告你,收起你心中那点龌蹉的心思,那个男人不是你的。”
贺敬楷一走,莫厮年就一脸嘲讽地看着叶心婷,碧蓝如海的眸色中,流露着看透一切的睿智。
“你瞎说什么?”
叶心婷皱眉,生气道,“我和贺先生加在一起也只见了三次面,两次都有你,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康点?”
这个男人,脑子有问题,成天都说她要私奔、要出轨,虽然她有前科,但是,她也冤枉得很。
最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连她那绯闻男主角都没见过。
说她私奔,她一个人能私奔吗?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恶的记忆,什么时候回来?
“健康点?”
莫厮年厌恶至极,下一秒,手就掐住了叶心婷白皙的脖子,说出的话让叶心婷能吐三升血,“你当我是死人么?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还让我健康点?”
“莫厮年,你混蛋!”
随着莫厮年捏着她脖子的手收紧,叶心婷呼吸越来越紧,已顾不得手腕的痛,双手齐齐上阵,抓向了莫厮年扼住她喉咙的手,断断续续地为她的清白辩解,“莫厮年,你…混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根本就没有……”
“叶心婷,如果你缺男人,可以告诉我,虽然我是不愿再碰你,但我想我那批手下,还是可以免为其难的。”
莫厮年低头在她耳边,用最暖昧的姿势,说着最残酷的话。
“你敢?”
叶心婷瞪着愤怒的双眼与莫厮年直视,双手使劲,掐向了莫厮年的手臂。
她内心有多气愤,她的动作就有多狠,即使指甲被带翻,有着钻心的痛意,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往下按。
此时,如果她手中有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捅向眼前这个对她身心侮辱的疯子。
“呵?”
莫厮年冷笑着放开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倒到床上,又向上弹起的狼狈,“你大可试试?”
丢下一句话,莫厮年转身走了出去。
独留叶心婷一个人躬身缩卷在床上,不停地呼吸那些紧缺了的新鲜空气。
“混蛋!混蛋!莫厮年,你就是个混蛋!”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叶心婷不满地吼起来,双手握拳,愤慨地捶向了床……
“啊……”
下一秒,她就痛得眼泪汪汪,惊呼起来。
抱住她捶床的手,眼泪哗哗地往外滚落。
也不知是委屈,还是痛。
“少爷,叶小姐她……”
门外,邓林刚到就听到了叶心婷的惨叫,想进去,又见莫厮年面沉如水地从里面走出来。
聪明如他,大概也猜到了里面的情况,停下脚步,小声询问。
哪知,莫厮年根本不理他,转身进了旁边的病房。
没听到莫厮年说不医,邓林连忙进了叶心婷的房间。
在看到叶心婷的狼狈与惨状时,他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替叶心婷处理好后脑勺和手腕上的伤口,正要离开时,叶心婷叫住了他,“邓医生。”
“怎么了?叶小姐。”
邓林礼貌地问。
“邓医生,我的脸也有些难受,可以帮我看看有没有受伤吗?”
叶心婷问。
“现在不行。”
邓林解释,“上次,我给你上的药是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后一步,在完全拆开纱布前,除非你的脸感到了剧痛,如若不然,纱布就不能拆。因为一旦拆开后,药效就没有了。不仅如此,你的脸也会留下终身遗憾的。”
叶心婷听得心中一亮,继续问,“是不是我这脸在拆纱布前,都不用再上药了?”
邓林很慎重地点头,“是的。”
“我知道了。”
得到了想要答案的叶心婷,笑弯了那对因为痛而红红的眼,给邓林道谢,“谢谢你,邓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邓林将医用设备放回他的工具箱,跟叶心婷说了声,就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