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一和水笙从那以后,关系也没有原来那么陌生了。净一时不时下山来找水笙,水笙也会到寺庙的后门学猫叫把净一引出来。
水笙问“小呆子,爷爷说和尚不吃肉,真的吗?”
净一道“师父说出家人不能杀生,所以我们不吃。”
水笙又问“那你呢?你吃过肉吗?”
净一摸了摸脑袋,摇了摇头。
水笙道“那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叫猪娃娃的菜吗?”
净一很惊奇,他从未听过这种东西。说道“没听过,师父师兄他们也没说过。
水笙碎了一口道“你的师父师兄是老天爷吗?这么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净一不知如何回答,低头不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小声问道“你说的猪娃娃是什么?”
水笙道“一种菜,和人参一样,会变成小娃娃跑来跑去,让人抓不住。只是人参是人样,猪娃娃是猪的样子。”
净一知道人参,却不知还有猪娃娃这样神奇的东西。问道“你见过吗?”
水笙有些得意,提高声音道“我还吃过呢?可好吃了。”
净一有些羡慕道“我也想尝尝,每日都是青菜,没吃过其他的东西。”
水笙笑道“明日你在这儿等我,我带给你吃,爷爷哪儿还有点。”
净一喜道“好。”
第二天,净一早早的来到约定的地方,水笙挎着一个竹篮迎面而。
水笙笑道“小呆子,你这么急的吗?”
净一尴尬的笑了笑。水笙将竹篮中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地上,将筷子递给净一道“猪娃娃,尝尝吧。”净一接过筷子,盯着地上这一盘白白的还有些棕色的东西看了半天。
水笙见他不动,说道“怎么,不吃吗?那我拿走了。”说着那些那盘东西打算放入篮子。净一解释说“没有,我这就吃,这就吃。”说完,夹起一块送入嘴中。净一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三下两下吃完了一整盘。净一吃完抬头看了看水笙,水笙笑道“你这小和尚吃的这么多,怕长大了你师父养不活你吧。”
净一笑道“师兄他们要是知道这么好吃的东西,只怕吃的比我还要多。”
水笙道“小和尚,你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师父师兄。”
净一不解道“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说?我也想让师兄他们尝尝。”
水笙道“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不然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净一听她口气有些重,回道“好,我不说。”
水笙道“小呆子,三天之后你再来,我还给你吃,记得一定要来。”
净一“嗯”了一声。
三天后,和水笙约定的时间到了,可是净一正和师父在其他寺庙里听讲禅,如此竟耽搁考几天,直到第六天净一才回寺,回去第一件事净一抓紧下山找水笙。岸边只有一条渡船,没有人。净一走到草屋,探头看了看里面,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小师父,是要渡河吗?”
回头一看,原来是摆渡的老人。
净一惊慌失措,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前日掉了东西,来,来找找,找找”
老人道“原来如此,我这里是也没见到什么东西。小师父想想是不是真掉这里了。
净一道“可能在其他地方,我去看看。”
老人道“会找到的,小师父不要急。小师父吃了再走吧?”
净一“啊”了一声,看了看老人桌上的饭菜,竟和自己那天吃的猪娃娃一样。
老人笑道“真是糊涂了,出家人怎么能吃肉呢”
净一慌忙道“老施主,这是肉吗?”
老人回道“是啊,这是我孙女水笙走的时候做的。”
净一急忙又问“怎么走了?”
老人道“前两天她爹带她走的,本来三天前就该走了,谁知水笙不知道怎么了,那天死活不走,像是等什么。”
净一听完整个人一震,问道“她去哪里了?”
老人道“去哪里?我想想,年纪大了,好多事想不起来,好像是京城还是什么来着。”
净一听完转身跑了出去,他知道京城要顺着河的下游走,水笙和他说过。净一越走越快,最后狂奔,他一直跑,跑到日落月升,跑到月的光不足以让他看清前路。最后他跌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盯着前方,他想起自己答应过水笙一定会来的,可是他却失约了。水笙走了,净一好难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不禁悲从中来,净一大哭。
净一告别了师兄师叔他们,告别了自己长大的寺庙。来到山下,早已没有了渡船和老人,只有一座木桥架在河岸上,摆渡老人在两年前去世了。净一道老人坟上祭拜了一下,朝着河下游去了。
净一第一次单独出远门,春去秋来,风餐露宿,自己又无防人之心,终于在一次住宿中被偷光了所有盘缠。身无分文的净一饥寒交迫,最终倒在了冰天雪地里。
净一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这时一个女子端着一碗东西走到床边道“小师父,你晕倒在门口,我家夫人不忍心把你带回来。你以昏迷了一夜了,赶紧把药喝了吧”
净一听完,连连道谢,接过药来一口闷完。
女子笑道“小师父,不要急慢慢喝。”
净一傻傻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只长了一点点头发的头。
“小师父醒了?”一个头发灰白的妇人走进来道
“回夫人,小师父刚刚喝完药。”女子回道
“小师父,你怎么会晕倒在门口?这大冬天怎么不在庙里呆着呢?”夫人问
净一道“夫人,我已还俗了。路上被人偷了盘缠,所以才这般落魄。”
“原来如此。小师父,哎呀,不对,公子俗名为何?”
“夫人客气了,小生许庄。”其实这名是净一一次替师父收拾的时候看到一只毛笔上刻的。
“许庄,许庄。”夫人连连念了几遍。
净一道“夫人怎么了?小生名字。”
“没什么,只有和我一个故人名字一样而已。许公子要往何处?”
“去京城。”
“京城好地方,不过这几天外面积雪很厚,无法赶路。许公子不如在我家住几日,等积雪化了再走。”
净一犹豫不决。
“许公子不必犹豫了,我家夫人平日里就喜欢吃斋念佛,你又曾是出家人。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一旁的女子突然开口道。
“是啊,许公子,你就当陪陪我老人家”夫人道。
“那好吧,多谢老夫人。”净一道。
这天,净一身体恢复,大雪也融化的差不多,是时候告别了。
净一道“老夫人,这几日叨扰了府上,真是过意不去。大雪既然已化,我也该告辞了。”
老夫人道“公子言重了,公子有志去远方,我也不便多留公子,我与公子也算有缘,不知为何还俗?”
净一将自己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夫人。
“想不到公子是“一怒为红颜啊,哈哈哈””
说的净一脸红都红了,摆手道“不是不是”
“要是哪个姑娘找不着呢?”
“我,我不知道”净一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
“呵呵,你很勇敢。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吗?”老夫人问
“夫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