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第一次模拟考试出来，小浪真是在李亮的预料中考在前30名，李亮排名第一，吕云翔千年老二，他俩的这种格局至始至终是如此，这是吕云翔高中时期面对李亮最大的痛。

关健是还要过来抢他的人，憋得他满肚子火。

成绩公布后小浪是高兴得跳起来，上一次模拟考试她的数学刚及格，这一次增长到90分，她能不跳起来吗？

她当然知道是刻苦后的回报，她没有一天不做数学题，不懂就问老师，问同学，问吕云翔，数学在她的不耻下问中发生变化。

陈升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小浪的父亲，“会长，你女儿这次模拟考试年级排第28名，进步神速，不错，不错啊！”

陈升认为这是与会长交流的最好机会，他女儿成绩好，老师自然功不可没。

“谢谢陈老师对小浪的鼓励，每次小浪对我说，陈老师真的真的对学生好，尤其看到她在数学进度上与美一班不一致，特意安排数学老师重点单独指导，就那么两次，她都感到特别受益，我听后很是感激。”

“哪里，哪里，这是我这个当班主任应该做的。”

“你是一位好老师，全身心的扑在学生成绩的不足上，怪不得你夸口要把全班同学都送进大学。”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能放心让小浪在高三转入贵校，是在几个重点中学筛选出来的。你们的升学率是全市数一数二的，虽然还不能说实践证明是对的，高考还未见真金。至少，我知道小浪各方面有突飞猛进的跨越。”

此刻，陈升极希望朱凡谈到留学的事情上去，因为他也在准备考公费留学的事情，若有朱凡的帮助，他不用考试都能百分之百的在留学名单上。

陈升深知考试其实是过场，后面的交易才是真正的对手，他已经受过一次刺激，并不想再经受一次排挤，虽然他相信世上不全是黑暗，但他必须在黑暗里绽放。

“是的，我很高兴看到小浪的成长，虽与她接触不长，她内心却是有一股坚毅的力量，很独立的女生，很让人讨喜的暗中较劲，不错的。”

看到陈老师如此夸奖女儿，他笑得合不拢嘴，“陈老师，你自己的事办得怎么样？”

朱凡终于抛砖引玉地扯到了陈升极想听到的正题，陈升暗自兴奋起来，“哦，您是说留学的事吗？”

“是啊！”

“什么都准备好了，差不多高考完吧，我就参加市里考试了。”

“哎，你也挺不容易，时间很紧啊！”

“有一些如此，去年为了准备留学，我瘦五斤，今年瘦十斤。因为今年多了一个任务带高三学生参加高考。”

“不错，努力向上的好老师，也得注意身体啊，我会关注你的。”

陈升听到这句话，简直是吃了一粒定心丸。

“谢谢会长记得我，关心我。”

“我当然记得小浪有这么好的班主任，在我生病时候三番五次来看我，关心我，我心里感激。”

两人聊了有一段时间挂机后，陈升走在校园里步都要轻快许多，他站在重新开工的体育楼基建地旁，看着带着黄盖帽的工人来回走在支架上，听着咚咚声的打击声，若有所思。

这种沉思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陈升老师，在想什么？”

“在看工地重新开工。”

“这是几个月停工后，工人第一天上工，真的不容易。”

陈升望了一眼校长，感觉得到许一鸣有着些许的激动，“校长，您很激动。”

许一鸣拿出手帕抹着眼里因为万千感慨，很容易就压出的泪水，“真的得感谢朱凡会长，没有他这里还不知道几时开工，他惊动了市长。”

“啊，也许，只有市长才能搞定。”

“应该吧，我们这个项目本在教育系统年度计划之外的，没有预算，谁给钱，找谁，都不会买帐，这是我校自建行为，不须由人审批的私人自助给钱，要不是中途出现这种断档状况，我也不会好几个月急成球样。”

“嗯，现在您是轻松了。”

“不过，我又怎么去谢谢朱凡会长对我校出的力呢？就那么一对黄杨木雕吗？我总觉得薄礼了。”

“哎，这个我就真不懂怎么办了？看小浪的爸在官场上算是一个好人了，没有贪得无厌的面相。”

陈升发现自己一下说快了，但这也是他的真实感受，他这句话没有顾及在他面前也是官的校长，他得马上更正刚才所言。

“当然，校长，您在我眼里就是一位心慈面善的长辈，您也是两袖清风的好老师，也是一位好校长。”

其实，许一鸣校长根本就没在意陈升说的话，他也认为陈升说的是实话，就一对黄杨木雕引来5000万的市政贷款，虽不是拔款，对于许一鸣来说，就是干旱逢雨露，及时不过。

许一鸣对学校的规划是长远的，所以，他才会在百年校庆上筹资搞建设，若他是一个默守成规的人，他也不会给自己惹到这个麻烦，到处求爷爷拜奶奶的吃闭门羹，他能不感慨地流泪吗？

“我看到开工，就看到了希望，过了这一个月，我还要看到这届高三学生的希望。”

“放心，校长，您放心，这些学生很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好，我希望这样。”

陈升原以为学校的这个建设，会要停滞，没想到这么快开工。曾经他认为一个会长怎么有能耐搞定基建投资项目这些事，看来他的眼光就不如许校长敏锐。

许一鸣有离开基建工地动作，陈升随后紧跟着，他们俩这种在校园中散步谈心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他知道校长一直处在压抑中，直到今日见到，脸上才露出笑脸。

基建工地的重新启动，让陈升更进一步看到人际关系这张网就是一个蜘蛛网，四面吐放，全方位扩张，若想踏进这张绷紧的网里就得找支点，没有支点相接，就是局外人。

就如没有许一鸣，他认识不了朱凡，那么许一鸣又是谁让他认识朱凡的，朱凡就是蜘蛛网中的一个支点，许多人在爬，他俩只是其中之一。

朱凡在蜘蛛网中向谁爬，他们不得而知，当然是他们达不到的另一支点，只有朱凡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