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什么？”杨虓道。

“救了你。”

周围的息壤怪物已经被这强大的异能之力给消灭得干干净净，顺带着这一带几乎成了碎末。

杨虓很肯定，他自己不可能这般强大。小爱双手环在他脖子上，一直在颤抖着，杨虓轻拍她的背，朝着有楼房的方向走。

“我为什么不能使用能力？”

它笑嘻嘻的说：“你不是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吗？”

那是以前，还没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杨虓对于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很是惊恐，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救世主，直到，那次洪灾。很奇怪，明明是内陆，发生了洪灾，虽然证实了是地下水作祟，但……

“别乱想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杨虓冷笑：“你是不是被它们追杀，不得已才逃到这里，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外星人。”

“你好聪明哦。”它嗤笑着，似嘲讽似不屑。

这时杨虓已经到了有楼房的地方，找了沙发坐起来，抱着小爱。

“那你找上我干什么。”杨虓带着哭腔说着，眼泪流过下颚，就像伤心过度一样，他是在内心说话的，小爱感觉哥哥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一样，起来摇着他：“哥哥醒醒，我们快逃吧！”

“嗯？”听到小爱说话，杨虓一愣。

“她是个错误的存在，活不过几天的。”

杨晓不再理它，睁开眼楷掉小爱眼角的泪水，看着她逐渐溃烂的皮肤，脑海中浮现那句“活不过几天的”，他就忍不住想哭。

“别哭了啊，哭了就不好看了。”杨虓安慰道，只是这违心的话。

小爱现在可说不上什么好看，溃烂的脸像被订上几个洞，不少肉挤了出来。如果是皱纹的话还好说，用胶囊还可以治疗的。把这样的折磨给一个女孩子，还不如让她没有任何感觉的死去。

想到这，杨虓突然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这是现在最理智的做法，不要违背你的内心。”

内心，杨虓刚刚的确想了这样的方法，但绝不是这样的！

“诶，还活着吗？”楼上传出一个声音，打乱了他们直接的对话。

“快上来。”他说道。

杨虓抱紧小爱，很警惕的上去了。

“放心好了，出什么事我会保护你的。”脑海中出现这话，越是让杨虓不放心了。

“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活着了，没事吧，这里的食物很多。”他关切的说道，看了眼杨虓背上的小爱，注意到她的脸时，眼光连忙躲避掉。

“你怎么在这？”杨虓把吃的给小爱，被拒绝了。

“一言难尽啊，出了这事，反正这里挺安全的，躲着就好。”

这儿的确很好，安全、有食物，躲上个把月也可以。

“你没看外面吗？”杨虓问，刚刚那声巨响可是那里捻成碎末的，这么大动静不知道。

他疑惑的问到：“怎么了，那群怪物又打架了。”

“没什么，坍塌而已。”

“哦，那你们……”

杨虓伸出手里的坏表，说道：“我收到消息，有人来救我们了，到那里可以把我们送回去。”

他微胖的脸发出微妙的变化，仔细的听杨虓瞎掰。

“所以，你们是逃难到这里的。”

“对，我们要一起吧。”杨虓说道，他还是要救人回去，异能没了也无所谓。

他礼貌的笑笑：“不用了。”

杨虓的脑袋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他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见过三批人，他们都死了，死在了路上。”

这个理由有点过牵强了。

杨虓劝道：“留在这会更危险。”

“我还活着，我想活得久一点，不可以吗？”

杨虓不想与他争论，之前接受了他的帮助，现在吵架，难免不仁道。而且，他说得对，这里的确安全，虽然不能保证，但绝对比出去好，出去的话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撕咬成碎片。想拼一拼，安全的离开这，还是要躲着，自生自灭，也是可以选择的。

“这样的话，我们就走了。”杨虓勉强的说。

他给杨虓塞了一堆食物，有水和饼干：“拿着这些吧，古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吧。”

杨虓没有多留念，再见不过是再也不见，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没错。

杨虓背着小爱，拿着那包食物一甩一甩的，朝着回去的路走，虽然没有了异能，但有科技，导航还在的。

“你不求我带你回去。”它戏谑的说，仿佛让杨虓求它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背上的小爱似乎病情又严重了，轻声道：“哥哥，我们会活下去吗？”

直接忽略掉它，杨虓用种哄孩子的语气：“嗯，当然了。”

“切。”

“你嚷嚷什么你。”知道它无害后，杨虓就把它当成泄愤的工具了。

“我笑你，这样带她走，只会让她病情恶化，我看啊，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虓内心的罪恶感又增加了些，受海风的影响，明天大概是雾蒙蒙的一天，的确看不到太阳。可小爱看到的，难道就是无尽的黑暗了吗？

“我说话我能救她。”

“说。”杨虓哼道，这里没有息壤怪物，可以提一点点速度的。

“把你的身体给我，我来救。”

“滚。”

快跑中杨虓感觉他使用了异能，正惊喜中，发现异能是朝向自己的，忽然降下了脚步。一堵墙壁突兀的砸落在杨虓前方两米出，若是再快一点，可就要成肉酱了，他丝毫不怀疑，它是要杀掉自己的。

“你犊子的疯了！”杨虓几乎爆口而出，着实吓得人啊！

小爱直接哭了，很烦，让杨虓很无奈。

“说真的你死了我不过要多等几年，我也不差这点时间。”

“给你两个选择，你死换她的命，或者你们都死。”

停顿了会儿，他又说道：“两个选择太俗气了，再加一个吧，她死你活。”

杨虓知道，这是一个关于人性的游戏，要么是考验，要么就是威胁。

“你怎么不去死。”杨虓忍无可忍，吼道。

顺带着小爱也听到了，大概是以为她的哭声让杨虓很烦，她捏着杨虓的领口，怯道：“哥哥。”

“没事啊，哥哥想到了一些旧事。对不起，吓到小爱了。”

“那我保证不哭了，哥哥不骂我可以么？”小爱轻声说，声音胆怯得让她把“吗”说成了“么”。

“好的呢！你先睡一觉，醒了我们就到了。”

小爱答应一声，安静的靠在杨虓背上，不吭声了，倒是杨虓跑得很稳，不然准把她给晃掉。

“说啊，用你的心来回答。”

用心来答，当然是选择最有利的选项了，杨虓不愿。

“我选了又能怎样？”杨虓狠狠的说，他不愿死，有太多的事不允许他死。

它似是知道他的难处：“我会帮你救人，她、你父母、以及所有人。”

越发这样，杨虓便不信了。

“你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地方。”杨虓说道，表面他已经拒绝了。

它狂笑，对杨虓所说像是一个傻子：“信任？我还不屑对你背信弃义。那点事，动动手指简单而已。”

杨虓果断的说：“那我选择死亡。”

“幼稚！”它又说道，“你的存在没有如何意义，是不过是一个bug罢了。”

杨虓不再理它，继续奔跑着，那一刻，他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等待着被它弄死的艰难的时刻。

…………

迟迟未到的死亡让杨虓压不过气来，倒是等来了马师瑜的来电。

“我接到消息，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会毁掉这里，对不起。”马师瑜语气尽是歉意。

一小时！？

过于仓促了。

“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我和他们说了，交易还没有完成，他们说宁可毁了你也不要样本。”

“那，永别了。”杨虓无所谓的说道，断了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