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渊的手落空了，目视着女人恶作剧的笑意，好像整颗心都被她抽走了。

是他，忽略了她这么多的情绪。

所以，在最后一颗稻草压上来时，才会这么措手不及。

顾庭渊站在原地，盯着宋莲的背影，这个女人从来都是没心没肺，无论他离开多久，从不见她黏过自己，不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伤心。

晚上，顾以琛带着宋莲回到市区公寓时，慕婉已经醒了，一个人正窝在沙发前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妈妈，您回来啦？”

闻言，宋莲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只是，顾以琛说好的带她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她有多开心。

“妈妈，爸爸今天吃到苍蝇了吗？”

话音刚落，顾以琛回头不动声色的瞥了慕婉一眼，只听见宋莲淡淡道：“没有，以琛的眼光太差……找了一只猴子给我，我被鄙视了。”

“所以，您不开心？”慕婉颇有眼力劲的将一盒坚果递给了她。

宋莲看到坚果后，脸上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垂着头道：“倒也没有太吃亏，最后我强行喂了一只苍蝇给他吃，把自己也恶心到了。”

“为什么？”

宋莲抬眸看了她一眼：“因为那只苍蝇，就是我。”

“妈妈……吴妈今天做了您最爱吃的红酒鸡翅，我们吃饭吧？”

“我现在提到红酒鸡翅，比吃苍蝇还恶心。”记得这道菜，是顾庭渊经常给她做的。

“还有您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闻言，宋莲淡淡的纠正道：“那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妈妈，吴妈从景园的回来的时候，我让她带了不少坚果。”

“嗯，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妈……那我们去吃饭吧？”

提起吃饭，宋莲直接抢过去慕婉手中的抱枕，靠在了沙发上：“我没胃口，我就是越想越生气。”

“妈，您都原谅爸爸了，就因为那条短信吗？”

“你怎么知道短信这件事的！”宋莲问。

“我……。”慕婉一时有些语塞，没敢把和林依华通话的事告诉她，最后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看手机的顾以琛身上，指着他道：“是他，顾以琛告诉我的，他让人调查您。”

闻言，顾以琛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视，似是一眼看穿了她心底的那几个小秘密，没有拆穿他。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二十年了，他们还有联系，如果他最近没有找过那只苍蝇……。”宋莲改口道：“她会误会那天晚上的人是他？？”

“妈，但是，那天晚上的人，确实不是爸爸呀。”

“不行，我越想越咽不下去这口气……如果，季婉晴的公司被顾以琛照顾了二十年，还经常瞒着你私下见面，你心里什么感受？”

话音刚落，原本面无波澜的靠在沙发上回复邮件的顾以琛，听到这句话后，猛然间抬起了头，将视线落到了慕婉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为什么被推出去的人，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