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个人装晕倒,警察局通过酒店的记录,找到了两人的身份,并且通知家属。薛鱼的父母被公司派驻国外,赶不过来,而何冰雩的父亲何明亮,一听女儿出事,二话不说,便把西康这边可动用的关系全都动员了起来。作为一个全国知名化工企业老总,何明亮的关系网极其巨大,西康省两个副省级领导都与他有交往。得知何明亮的女儿在西康被绑架,两个领导迅速做出指示,一定照顾好何冰雩和薛鱼,同时全力以赴抓捕逃犯。
当然,两人到了警局“醒来”后,必要的讯问还是有的,由于薛鱼悄悄交待过,何冰雩在被讯问的时候,一直装做很害怕的样子,什么事情也说不利索,推给薛鱼。薛鱼被问到为什么会半夜带着何冰雩跑到清洁房里的时候,当然不能说提前得到了别人会来劫持人的消息,便撒谎说,“和冰雩刚刚好上,两个人想寻求刺激,便想着到清洁房里去尝试一下。”害得何冰雩差点没有忍住,想要扑上去咬他。
这样一解释,反而让警察的怀疑少了许多,警察没有找到能怀疑两人是凶手的证据,而年轻人为了寻求刺激,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说得过去。“那四个死亡者,都被刺穿了头部,我们检查过,既不是利器,也不是枪弹所伤,很是诡异。现场也没有你们两个作案的任何痕迹,所以你们两个的嫌疑其实并不大。唉,年轻人,追求刺激太过,有点伤风败俗,不过这次却救了你们一命。”警察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是别扭。西康当地的藏人风俗淳朴,对于内地一些来西康旅游的情侣,为追求刺激,做的出格之事,其实很看不惯。可是,这次人家追求刺激,却反而救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倒是何冰雩,被警察的话惊呆了,“四个人,全都被刺穿头部?”她忍不住惊问,同时也暗自庆幸,薛鱼当时让她装晕倒,她一直装得很认真,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况,否则不知道得做多少恶梦。
“是啊,很诡异的杀人方式,只有神魔才能做到。我们已经请了活佛去那个宾馆做法事,希望能祛魔消灾吧,不过活佛到现在也没有发现那两个行凶的恶魔在哪里。”即使是警察,这位藏人同胞,还是信奉有神的,认为两只逃走的影子是恶魔,“对了,你们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那两个恶魔行动太快,我们当时都没有看清楚。”
“没有,没有,警察叔叔,我们,我们当时正,正兴奋着呢,哪会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啊。只是后来,外面响起了凄厉的叫声,我们才知道出事了。唉,警察叔叔你应该知道,我当时直接吓软了。”薛鱼这一语双关,让警察表情又变得奇怪,而何冰雩则挨近他,在他身上使劲掐了一把,掐得他呲牙咧嘴直喊疼。
从薛鱼与何冰雩这里得不到有效线索,只知道一个可能的绑架者,是何冰雩的堂兄,且绑架案是发生在昨天,不知道与今天的案情有何联系。何明亮表现出来的极强社会关系网,让警察也不敢为难两个年轻人,做了些笔录后,便告诉他们可以走了。这时,何明亮安排的人,也来接两人,直接把他们送机场,等候返回金陵的飞机。
在机场,何冰雩再也忍不住问,“薛鱼,你说,你说,那个小黑和小白,究竟是什么妖怪,怎么你叫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我怎么又看不见他们?是不是真的是两个恶魔啊?”
“嘿嘿,你瞎想什么呢?哪有什么小黑和小白,只有恶魔吧?我当时完全是吓傻了,不由自主的乱叫,没想到却叫出来两个恶魔,把那一群人给干了。”
“不对,在杀人之前,你还叫小黑和小白开锁,然后也开了。”何冰雩对那一段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是我自己开的,那个锁只是有些问题,我刚开始以为打不开,后来一用力,就拧开了。”
“不对,不对,那你还让人家弄响警报器,让人家报警。我敢肯定,警察不是因为那些人死了之后才接到通知,肯定是在之前就接到通知了。”女人的猜疑,若得不到答案,往往不会停住。
薛鱼知道,必须放大招,才能震住这个姑娘了,盯着她说道,“你再罗索,小心我又把你按到墙角……”说到这里,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这招果然有效,迅速转移了何冰雩的注意力,从追问小黑和小白,想到当时在清洁屋里,自己主动抱着薛鱼,然后又被他紧紧抱住亲吻的情景,顿时脸色血红,捂着脸,越想越觉得委屈,竟不由自主抽泣了起来。
薛鱼一拍脑袋,哀嚎一声,哭泣的女孩,更难办啊。急忙哄道,“好了,好了,我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何冰雩听他道歉,并没有停止哭泣,继续抽泣了一会,然后走到薛鱼跟前,两只拳头使劲地打向薛鱼,“都怪你,都怪你,我,我,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男人敢碰我,你,你……”因为越说越气,反而把自己憋得说不下去了。
薛鱼当然不会躲,虽然他只谈过一次恋爱,可是并非榆木疙瘩,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让女孩子把情绪先发泄了。见何冰雩打完人后,慢慢气息平静了,薛鱼才说道,“好啦,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情急之下,怕你发出声音暴露了位置。”
“哼,不许再说了!”何冰雩气恼地阻止他说这件事。
“嗯,好吧,不说这事了。不过,在西康两次遇险,你以后还真得注意一些,真不知道你搞出了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哥哥把你出卖给了一个什么组织。就昨天那些人的行动看,那可是配合严密,行动高效。回金陵后,让你爸帮你多配几个保镖吧。”薛鱼善意地提醒道。
“可是,我不喜欢身边总是跟着保镖,总感觉那样我就没有了自我。”何冰雩嘟着嘴,一脸不悦,“大不了,以后我就一直呆在实验室不出门了。”
“那怎么行啊,不得憋坏了呢?”薛鱼摇头道。
“嗯,要不,我想出来,就给你打电话,然后你陪我出来吧。虽然你总想隐瞒我一些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你有些怪怪的,和你一起,我应该就不会危险。”何冰雩迅速破涕为笑,看着薛鱼,见他要拒绝的样子,便板着脸道,“不许拒绝,你把我欺负成这样,还好意思拒绝我这点小小要求吗?”
薛鱼想骂“苍天啊,大地啊,怎么碰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啊?”可是看到何冰雩含泪的笑脸,却心一软,嘴里发出的声音是柔柔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