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锐,薛鱼,他们晚上的巡逻,一共分成了三组,这外围的围墙一共是1800米长,我们观察了,在西南这边,他们两组之间会有一个四分钟的空档。在你们进出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把空档期再延长两分钟。可是,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不敢保证啊。如果里面有危险,那你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后半夜的伊莎贝拉海边,天气很凉爽,风吹得人很舒服,可是躲在西南一个犄角旮旯里,商议行动的苏天锐、雷振军和练和雅等人,却非常紧张。
“练姐,只要能进去,反而没事了。里面没有人巡逻!”薛鱼却说道。这是他借助小白的特殊能力,观察到的情况。
“既然这样,那就更好了,一会我到北边,振军在西北转角,绍行在你们进去的位置墙外接应,我们都用这个联系。”五人分成四组,每组居然都用玻璃瓶,装了一瓶萤火虫。毕竟在这种夜晚,如果把互相打信号的灯弄得太亮,容易暴露,可是单个萤火虫的光,又太暗了。这样几十个萤火虫装成一瓶,光亮可以观察得到,却又不至于太显眼。
练和雅潜伏到北墙边,计算到刚过去的一组人,已经要通过西边墙,转向南边的时候,掏出了一包药粉,装进一个细长的竹筒里,看着正打着呵欠走过来的下一组两人,露出了邪恶的笑,“犯困了吧,一会让你们更犯困一些啊,嘻嘻!”等两人走近,躲在草丛中的练和雅将竹筒对着两人要经过的地方,用力地吹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粉,两人走过来后并没有任何特别感觉,可是走了几步后,两人很明显感觉更困,却又不晕,只是脚步放缓了许多,而且不断地拍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两人脚步一放缓,练和雅便拿出萤火虫瓶子,向雷振军那边晃了几下,正仔细观察着这边行动的雷振军,一看到信号,立即也拿出瓶子,给路绍行发信号。路绍行一看见信号,便和身边的苏天锐,薛鱼说,“可以行动了!”
“倏倏”两声,两根长长的攀爬绳,被甩到了围墙顶部,苏天锐和薛鱼像两只大壁虎一样,迅速沿着绳子爬了上去!
爬到墙顶,两人并没有急着跳下去,而是静静地伏在墙上观察了一下,才把绳子拉过来,放到另一边,轻轻缘绳而下。
“天锐哥,车在那边,你给我放风,我需要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这些来自西方国家的顾问指挥团成员,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认为防守严密的驻地,用来进行秘密通信的地面站,会被一群人植入窃听程序。在苏天锐将这边的窃听程序植入信息告诉华夏方面后,华夏在南海上的几艘间谍船,便迅速开始接收和破译信息。
在住处等候下一步指示的苏天锐等人,等了五天消息,等来的却是华夏方面,通过姚孟轩的工程队,偷偷运过来的一堆零碎的电子元件。负责把这些电子元件交给苏天锐的人,只带来一个很奇怪的命令,“将这些电子元件拼接好,在所有可疑的军事布防点、清真寺和那些人员的驻地周围放置,每个可疑设施放置六个,围成圈,你们五人到城东郊华人墓地附近的一处地下设施暂避。”
“哇噢,怎么感觉咱们华夏有大动作啊?”雷振军一听这命令,很是兴奋。这些零碎的电子元件,在一般在看来,就像一堆废金属,可是雷振军和路绍行,却是浸淫电子器械多年的老手,很快便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一个个微型定位器,因为块头很小,把它们放置在目标设施周围,如果对方不是用非常厉害的电子探测仪,根本发现不了。然而,这种定位器一旦放下,就意味着华夏低空导航卫星,可以为精确制导导弹和炸弹提供更精确的导航,确保把目标设施都给炸掉。
虽然在清明节前几天,躲到墓地附近,感觉不是特别好,可是想着接下来有大戏可看,薛鱼还是很兴奋的。当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置到位后,也就意味着大戏很快就要开演了。
四月一日,是西方人的愚人节,伊莎贝拉城的人们,当然并不过这个节。在忙完一周的工作后,大家都想着享受一下周末之夜的轻松,大街小巷无数的大排档,人群拥挤得很。只是,谁也不知道,灾难即将降临。
躲在东郊的薛鱼等人,反而是最先看到灾难来临的人,八道长长的火光划破天际,从东边迅速飞过来。已经对军队作战有一定了解的薛鱼知道,这是八颗导弹。与此同时,北边、西边几个方向,也同时有人看到一道道光烟,划破黑暗的天穹,飞向伊莎贝拉城。
几十处爆炸,差不多是同时发生的,作为引导员,薛鱼等人看火光冒起的点位,便知道炸的是什么地方。因为反恐压力太大,吕宋的杜达特总统,在对付恐怖主义的时候,采取的手段让薛鱼都觉得,他其实也挺恐怖的。在这样一个自己国家的城市,没有任何预警,没有任何让普通百姓做防备的前期安排,战斗就这样突然打响了。
本来还想着,可以看热闹的薛鱼,在听到城里到处传来尖叫、哭喊和训斥声后,兴奋劲完全没有了。神情凝重地看着一处处火光,心情越来越沉重。
苏天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是不是有一种犯罪感?是我们亲手将这个城市,推进了地狱。”
“唉,天锐哥,我其实能理解华夏政府和杜达特总统的决策,只是心里还是堵得慌。这样的突然袭击,斩首行动,估计那些顾问团的人会被一锅端,可是也不知道伊莎贝拉城的普通人,会有多少人为了这场行动殉葬。你说,人们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为什么总要这样争来争去,最后打个你死我活?”
“薛鱼,你啊,还是心太善了,而且一直在学校,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少。这不算什么,我觉得啊,过不了多少年,在其他一些地方,还会发生比这更严重的战争。甚至我感觉,即使是华夏这样爱好和平的国家,恐怕离战争也不远了。我们现在做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为了避免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华夏的领土上。可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你想与人和平相处,可是别人却会觉得,你的存在,就让他不自在,哪怕你压根就没有想去冒犯他,他也一心想要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当嗡嗡的战斗机群从头顶飞过的时候,薛鱼再没心情看热闹了,哪怕这里是墓地附近,他也觉得呆在阴暗的地下洞穴,比呆在外面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