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鹏城整整呆了两个月,薛鱼和何冰雩才最终得以解脱,当然,主要是薛鱼,因为要照看着那些病危的小孩,一直不得自由行动。何冰雩受到薛鱼传达的小白的提示,试验出来的药,确实对治疗这种脑膜炎,有非常好的效果。在药物定型之后,何冰雩便静静地陪在薛鱼身边,也不多问薛鱼为什么能护得住那么多病危小孩不死亡,她现在已经习惯于薛鱼创造奇迹了。
“薛鱼,这两个多月,辛苦你了,你都瘦了好多?”当医院最后一个小孩解除危险,转移到普通看护病房后,何冰雩在医院给两人安排的隔离观察住所,抱着薛鱼,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道。
薛鱼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回答问题,终于能摘下口罩,互相素脸相对,那必须得也来一个长吻,以及让何冰雩喘不过气来的拥抱,欺负够了,才笑着说,“要是天天能这样,估计我不但不会瘦,还会胖呢!”
何冰雩娇羞地打了他几拳,“你这只坏透的臭雪鱼!”
“啊,臭吗?刚才谁像个吃不够的饿鬼一样……!”
“你……!”
两人的打情骂俏,被一个不速打断,当苏天锐敲门进来,见何冰雩满脸通红,打趣地说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薛鱼提拳,假装欲打,“天锐哥,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我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来看你,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啊,不要那么凶好不好,我们商量完了正事,你们再卿卿我我,还有几天时间,够你们腻味的!”苏天锐也不和他们客气,自己就坐在一个椅子上,然后拿起一次性纸杯,先喝了口水,“上面已经决定,启动报复程序了,我听首长说,一号首长也让人征求了你的意见,希望你参与。”
“一号首长?”薛鱼和何冰雩都愣了,“你是说唐主席?”薛鱼惊问。
“对啊,那天他不是来看望病人,也和你聊天了吗?据说,你甚至都懒得起身迎接?薛鱼,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苏天锐给薛鱼树起大拇指。
“那时候,大家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谁认识谁啊。再说,他们都只叫首长、首长的,我怎么知道他是一号首长啊。”薛鱼无奈地耸耸肩,心里想着,早知道人家是一号首长,哪怕跟人来个自拍也好啊。
隔离观察的时候,薛鱼接了无数电话,知道国家已经决定反击。由于华夏在这方面其实早有准备,只不过一贯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过去没有主动将基因战的手段施加到别人头上而已。在各方面的情报都显示,这就是一场基因攻击后,华夏迅速做出了反击的决策,且各种“武器”准备充足。现在薛鱼总算明白了,之所以会告诉他,是因为首长特别交待了高天陇,征求薛鱼和何冰雩的意见,问他们愿不愿意参与。但此前,薛鱼却一直没有和何冰雩提这事。
何冰雩听苏天锐一说,却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不,我绝对不做这种事。薛鱼,你可知道,只要启动了这样的报复行动,那接下来,对方又报复。冤冤相报,什么时候才有尽头?”何冰雩不敢想象,只要基因的攻击,一进入白热化,结果会怎么样。
苏天锐听得何冰雩这样质问,脸上有些为难地看着薛鱼。虽然他不认可何冰雩的观点,可是如果需要薛鱼甚至何冰雩参与,至少得让他们在心理上,接受这个任务吧。
薛鱼知道苏天锐不便反驳,只能自己来劝服何冰雩,“冰雩,我问你,如果华夏忍了,你觉得,那个伤害我们的国家,那个造成我们二百一十七个小孩死亡,三百多个小孩大脑永久受损的施害者,就会收手吗?”
“这……”何冰雩当然知道,对方不会收手。
“所以,不要想着,以德报怨,怨就消失了。有些人,有些国家,文化与我们不一样。他们只崇尚强者,只会因为畏惧而收手,在你没有展现出比他们更强的力量,在你没有能让他们相应受到惨重的损失时,他们是不会放弃伤害你的。只有坚决反击的决心和能力,才能让他们不敢得寸进尺!”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不是连谁是施害者,都没有查清楚吗?”秉性善良且懂得高端医学知识的何冰雩,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现在各种指向也是比较明确的了。我们盯了五个嫌疑度比较高的人,两个曾经在鹏城出入,三个主要活动在马来亚和狮城,这个病,首先是在马来亚传开的。但华夏这边,应该并非马来亚人传染过来,而是那两个在鹏城活动的人传的。可是,在追查的时候,两个鹏城的嫌疑人,在香江突然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经变成了两具泡胀的尸体,所以这里的线索便断了。马来亚和狮城,给我们分享的情报显示,那三个人分两批,坐飞机回到了夏维夷,可是我们的人根本没监控到他们在夏维夷下飞机。所以,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他们一到夏维夷,便立即转机去了其他地方,另一个可能,是他们在夏维夷当地山姆国相关部门的帮助下,秘密安置在某个地方了,十有八九,也转变了身份。我们要求山姆国提供这三人的信息,山姆国却说并没有这样三个人,他们提供的航班资料,确实也没有那三个人。”苏天锐解释道,在薛鱼和何冰雩,困守在鹏城的儿童医院,参与对病人的救治的时候,他一直在岭南省和东南亚各国奔波,去查探与开展这次基因攻击有关的线索。
“所以,这就更可以断这事情,是山姆国搞的鬼,只不过这是一个系统性安排,几乎做到了天衣无缝!”薛鱼两眼眯着,托着腮,很有把握地说。
“基因战的攻防,本来也就是无形的,这也是为什么稍有理智的人,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有些国家,为了自己可怜的优越地位,已经丧失理智了。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山姆国。”苏天锐笑得很有内涵。
“薛鱼,天锐哥,你们要参与这样的行动,我也不阻拦。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有策略,宁可失败,不能暴露。我在山姆国呆过几年,也了解他们的一些医学方面的情况,有些建议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何冰雩虽然被两人说得心情沉重,但在国家利益面前,她还是选择了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