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扭着个脑袋趴在床上气哼哼道:“凝儿,你就偏心他,亏表哥还把你当心肝宝贝,就知道维护他,一点都不关心我。”
凤凝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疼得“嘶”了一声,她轻叹了一口气,又苦口婆心地劝道:“表哥,你以后别那么说相公,什么老男人啊,难听死了,就算相公脾气再好,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边说边给他盖着被子。
风羽摸了摸身上软软的被子,转过了脑袋,又往宝贝表妹那边挪了挪,一双桃花眼委屈汪汪地望着她道:“他还骂我癞□□呢。”凤凝抿了抿要上翘的嘴角,风羽更委屈了,“凝儿,你居然还笑话我~”
凤凝摆了摆手,忙道:“我哪有笑话你,等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批评相公一顿。”旋即严肃道:“不过表哥,你以后不许再叫相公老男人了,要不然我就亲自动手缝了你的嘴。”
风羽赶紧点了点头,又伸着一双手圈住了她的腰,一秒就钻进了她怀里,撒娇道:“凝儿,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她拍了拍他身上的小被子,哄道:“表哥,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后,咱们就去茶楼,听说书的讲故事。”他在她怀里摇了摇脑袋,“凝儿现在就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她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刚收回目光,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水嫩得“史无前例”的水汪汪的桃花眼,这么“丧尽天良”的绝招都用上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给他讲故事了~
千君尧坐在院子里已经喝了一盏茶,见自家娘子还没出来,理了理衣裳,准备起身,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他转过头,只见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又轻轻地带上了门,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朝他走了过来。
等她走到自己面前时,他才站起了身,“他又缠着你干什么了。”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快,她赶紧解释道:“没干什么,没干什么。”说着就抱住了他,望着他道:“相公,表哥他已经睡着了,咱们回去吧,狩猎大会快到了,相公你再教教我箭法吧,这次,我一定要艳压群芳,不对,是技压群芳,技压群芳。”
两人刚到太子府,千君修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皇兄,皇嫂,你们可回来了,”然后开始“倒苦水”了,凤凝听完他各种扑空的忙碌行程后,“扑哧”一声便笑了,千君尧依旧不冷不热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千君修心想,这新账加旧账,皇兄肯定是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了,那就只能...耍无赖了~,于是,他厚着一张脸皮道:“皇兄,你看我这奔波劳累了半天,你就留我用个晚膳吧。”旋即又对凤凝讨好道:“皇嫂,我还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你就让皇兄留我用个晚膳吧。”
凤凝一听有好吃的,眼珠子都亮了,便对自家相公劝道:“相公,咱们就留九弟吃个饭吧,你看,他都等了咱们一天了,咱们就发发善心吧。”千君修懵了一下,什么叫发发善心啊,皇嫂说话也太那个啥了吧~
“皇兄,来,你尝尝这个。”“皇嫂,来,你尝尝这个。”“皇兄,你再尝尝这个。”“皇嫂,你再尝尝这个。”...
千君尧眉头微皱地看着面前快堆成一座小山的饭菜,凤凝则是美滋滋地看着面前不断堆高的美食,不时向这个勤快的小叔子投去满意的目光,这么多菜,真是深得她心啊~千君修看两人的碗已经“不堪重负”了,便开始往自己碗里夹菜了。
凤凝撸起袖子,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菜和饭了,千君修见他皇兄还未拿起筷子,便殷勤地递上筷子,笑着脸道:“皇兄,请用膳。”
千君尧一记眼神扫了过去,这个九王爷秒懂,忙不迭地把“小山”移了一大半到自己碗里,正要松口气时,两只“小爪子”就偷走了他的碗,将上面的菜用筷子扒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将一碗原封不动的白米饭归还给了他。
千君修看着碗里的白米饭,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怎么吃啊,这不吃又不太好,本来是自己要留下来用晚膳的,然后开始在面前的盘子里搜寻“漏网之菜”了。
千君尧一口菜,一口饭慢条斯理地吃着,凤凝吧唧吧唧吃得满嘴都是油,千君修则是一口白米饭,一小片菜叶子地嚼着,心里想着,下次打死也不跟皇兄和皇嫂一起用膳了~
用完晚膳后,千君修又厚着脸皮地求收留,千君尧直接让严漠将这个弟弟“客气”地请了出去,他前脚刚出去,严漠后脚就让人关上了太子府的大门,不给他留半点“非分之想”~
桐儿一面点着铜架上的红蜡,一面道:“今年的狩猎大会,小姐一定可以技压群芳,一举赢得皇后娘娘的青睐,到时候,小姐与九王爷的婚事,便是水到渠成。”
楚诗颜正擦拭着手上的弓箭,听了桐儿的话后,势在必得地拉开了弓弦,瞄准了前方的灯罩,目光坚定无比,“你说得对,这次本小姐一定要技压群芳!”
桐儿点完灯后便走了过来,看着桌上那件叠得整齐的披风道:“小姐,这披风是夫人特意派人去江南秀坊定做的,小姐,您快试试吧。”楚诗颜将弓箭放在桌上后,拿起披风在身上比了比,“桐儿,你觉得怎么样啊?”
桐儿夸赞道:“奴婢觉得小姐就跟天仙一样好看,到时候,九王爷肯定会拜倒在小姐您的石榴裙下。”
楚诗颜倏地一下转过了身,慌乱的声音里夹着几分羞涩,“什么石榴裙下,王爷才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但心里更加期待即将到来的狩猎大会了。
桐儿笑着道:“小姐说得是,王爷跟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哥们才不一样。”楚诗颜摸着刺绣精致的披风,想着他会是怎么的反应,心神微微荡漾了起来,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女为悦己者容,哪个女子不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心爱的男子,让他的眼里心里都是自己。
翌日,风和日丽,千君尧带着凤凝去了射靶场。
“相公,这弓怎么突然变重了。”凤凝使劲地撑开着基本上纹丝不动的弓弦,如是疑惑道,千君尧从身后轻握住了她的两只手,温柔道:“娘子,手腕要往后拉弓弦,不是往前推弓把,来,咱们先瞄准红心...”
“殿下可真是位既耐心又细心的好老师。”一身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青丝高束在脑后,眼前的女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凤凝拉了拉自家相公的衣服,好奇道:“相公,这位姑娘是谁啊?”
千君尧道:“这位是南安王的掌上明珠,清平郡主。”清平接道:“也是殿下的初恋情人。”
凤凝一听是初恋情人,心里的醋坛子立刻打翻了,一弓箭拍在了自家相公身上,气呼呼地转身要走。
千君尧拉住了她,下一刻便将她揽在了怀里,“我与这丫头不过是儿时的友谊,我这辈子,就你一个情人,也就你一个妻子。”
她掐着他的脖子道:“真的?”他道:“为夫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娘子掐死为夫算了,不过,”他将她的小脑袋轻按在了怀里,“我可舍不得把你拱手让给别人。”她收回了手,下一刻便抱住了他,眼角眉梢,皆是甜甜的笑意。
清平一脸冷漠地看着秀恩爱的两人,指着自己道:“我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儿呢,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吗。”旋即横抱起双臂啧啧道:“早就听说太子哥哥可宠太子妃嫂嫂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凤凝一听这位郡主改口叫自家相公太子哥哥,正欲“开火”,又听见她叫自己太子妃嫂嫂,瞬间开心,上下左右地挥舞着“小爪子”害羞地”谦虚“道:“哪有郡主说得那么夸张,我家相公也就是眼里心里都是我,平时生怕我磕着碰着了,连根绣花针都不让我拿,只要我想吃的”
清平打断她道:“太子妃嫂嫂,我已经明白太子哥哥有多宠你了,你不用再说了,要不然”目光突然锁在了千君尧腰间的香囊上,指着它好奇地问道:“太子哥哥,你这香囊上绣的是什么啊?”
凤凝抢先一步自豪地答道:“这可是我亲手给相公绣的鸳鸯。”清平“哦~”地一声点了点脑袋,旋即爆发出一声惊呼,“鸳鸯?”千君尧道:“这鸳鸯造型别致,世间仅此一对。”
清平又点着头“哦~”了一声,盯着那对鸳鸯仔细看了看,“这么一看,是挺别致的,太子妃嫂嫂果然是别出心裁。”言语中绝无半点嘲讽之意,这郡主是真心觉得这鸳鸯又别致,又别出心裁呐。
凤凝高兴道:“还是郡主有眼光,我还给相公做过玫瑰酥,相公夸我的玫瑰酥是天下无双,择日不如撞日,郡主今日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太子府,我亲自把这天”
千君尧又轻捂了一下她的嘴,温柔地注视着她道:“娘子,你不是答应过为夫,不再进厨房了吗,而且,这玫瑰酥是你特意做给为夫吃的。”她乖乖道:“那我不做给别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