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就如同优雅的芭蕾舞演员般,在琴键上灵活地敲击触摸着。优美的旋律传入金圣祐耳中,他就这样依靠在钢琴旁边,轻点着头,整个人似乎也沉浸在其中。
《she'sarainbow》这是她弹得最多的一首歌,也是她为数不多喜欢的摇滚乐歌曲,在开头钢琴前奏旋律的起伏很容易抓住听众的耳朵。
“怎么样啊?”耳边的音乐声突然打住,金圣祐便逐渐缓过神来,也听清了她的疑问。
“嗯?”金圣祐歪着头望向她。“跟以前刚听你弹奏时的感受一样,很不错。”他掌心轻轻地拍着,口中也并不是奉承的话。
“好久不弹,都感觉生疏了不少呢。”金韶情轻揉着手腕,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跟你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没有的事情。”金圣祐轻轻摇着手,“多弹一弹,会逐渐找回状态的。那个,不介意吧。”金圣祐伸手指了指她旁边的空位。
“哦,没事。”金韶情轻轻拍着旁边的座位。
在征得她的同意后,金圣祐整个人坐到她旁边。
“还记得我们一起演奏的那首歌吗?”
“有点忘记了。”金韶情歪着头思索一番后,“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那首《梦中的婚礼》吗?”
金圣祐点点头,笑着问道她:“那你还记得怎么弹吗?”
“应该还记得。”金韶情低下头,目光凝视着钢琴键,语气显得极为不自信。
“试试吧。”金圣祐鼓励着她说道。毕竟那是两人第一首合作演奏的钢琴曲,对两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那行……”金韶情模仿他的样子,抬起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指尖上肌肉的记忆似乎在逐渐复苏。开始听上去有些笨拙不连贯,弹奏的动作也逐渐熟练起来。
“嗯,这首歌……”坐在客厅里的丁恩妃这时也听到从书房里传来悠扬悦耳的琴声。表情随之僵硬在脸上,有些似曾耳熟。
“应该又是表哥在弹奏钢琴了。”俞定延不在意地说道,“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这首钢琴曲挺好听的。”黄恩菲端起红茶杯,沿着杯口轻轻地吹着气。
“那个,他还会弹钢琴吗?”坐在俞定延身边的张元英,轻拉着肩头的衣角,轻声询问着她。
“是啊,可能这就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了。”俞定延看了眼书房紧闭的大门,笑着解释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张元英轻摇着头,因为总感觉他跟欧巴身上有不少类似点,都喜欢乐队和钢琴。
“哦,我想起来了。”这时,丁恩妃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右手掌击着左拳。
“你想起什么了啊,欧尼?”黄恩菲没好气地朝她翻起眼睛。
“这首钢琴曲,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刚要脱口的名字,这时如同口香糖般卡在喉咙中,无法吐出,也无法咽下。
“听上去应该是《梦中的婚礼》吧?”
因为经常听张俊晟弹奏钢琴,张元英多少也了解了一点钢琴上的音乐。
“对,就是这首。它就是欧巴和欧尼第一首共同演奏的歌曲。”
“韶情欧尼竟然还会弹钢琴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哦。”黄恩菲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
“那是你不了解,本来欧尼在加入艺术社前,就会一点钢琴。”
目光随即投向书房紧闭的门,里面原本还在持续着的钢琴声,此刻间突然停了下来。
“啊——”
弹奏当中,两人的小指不小心触碰到一起。金韶情整个人就像是触电般,停下演奏,将手指收了回来。目光看向他,脸上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哦,不好意思。”金圣祐缓缓低下头,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以前经常演奏的时候,两人的小指经常会不经意间触碰到一起。而总是金圣祐先觉得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掌心触碰着后脑,跟她说一声抱歉。
“嗯……没事。”金韶情低下头,难以言喻的纠结和羞涩。
两人想着将演奏结束。在每一节音符中,似乎都夹杂着高中时代的往事画面。音乐教室里,他认真弹奏着钢琴,而她则在一旁提着画笔,在画板的素描纸上描绘出他演奏乐曲的事情。又或者是放学后的操场,两人坐在塑胶跑道上,认真注视着不远处棒球社练习的学生。
一曲终了,两人一同抬起了手指。彼此之间相互凝视了一阵,最终还是由金圣祐开了口。
“这么久之后一起弹奏,感觉挺不错的。”
“我,我也是。”金韶情点着头,将目光移至旁边。窗外湛蓝的天空,白云被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
“那个,圣祐?”她突然开口道。
“嗯,怎么?”
“以后有空的话,我能来你这儿画画吗?好久没有碰画笔了。”
“这个啊。”听到她这个请求,金圣祐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他起身走向办公桌边,拿起边角的马克杯。“可以。”他依靠着桌子边沿,转过头,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口喝光。
“圣祐,谢谢你哦。”金韶情合上了琴盖。
“没必要客气。该怎么说呢……”金圣祐歪着头,掌心轻拍后颈处的脖子。“我突然又想到了以前。”
“在绘画室,还是音乐教室。”
这是两个人以前在各自结束社团的活动后,一向光顾的地方。
“都,都有吧。”金圣祐想到慢慢地点着头。
虽然很想回味从,但现在金韶情也只能说,“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金圣祐苦涩地应和着。
“因为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应该吧。”
直到那晚在汉江边,疯狂的一吻。让她也明白了,自己始终在放不下心中对于他的情感。
“你还是不愿意说出口吗?”金圣祐看着她苦涩地样子,皱起眉头。“果然谁都有谁的无奈哦,我理解。”由于笨拙,他声音听上去很是低沉。
“那个,圣祐。”她有些冰凉的指尖,攀上了他的手背。那份熟悉的感觉似乎也重新在心头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