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航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黑。
他醒过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完全不像是刚刚睡了一整天的样子。
余航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结果他的左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之前被人放在自己门口的纸人!
一瞬间,余航感觉一股电流从自己的尾巴骨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涌上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瞬间炸开。
余航的脑袋“嗡”的一下,他被吓得一激灵。
这纸人越看越觉得邪气,渗人,余航总是觉得她在盯着自己笑。
还真是邪门了,这纸人明明被自己关在了门外,它是怎么进来的?余航心里纳闷着。
余航手里面抓着这个纸人跳下了床,他径直走到了窗边,下面是一块废弃的厂房还有一栋烂尾楼,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会经过,不用担心会砸到人,于是余航用力的把这个邪性的纸人丢了出去。
就像是轻薄的纸片一样,这个纸人摇摇晃晃飘了下去。
“这次看你怎么上来!”
做完这些,余航脱了衣服,走进了浴室洗澡。
余航对着镜子摆了几个poss,欣赏着自己还算结实有料的身材。
“还好自己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要是这身材让人看了去,那得迷翻了多少小姑娘啊。”余航对着镜子自恋了一番。
“呲——”
喷头里面的水浇在了余航的头上,水滴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滑落。
“偶滴老嘎就组在则个屯,偶系则个屯里土生土长滴羊……”余航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头上搓着泡泡。
就在余航正沉浸在自己“美妙”歌声里的时候,黑暗中,一只惨白的手从余航的背后伸了出来,这只手的手腕上还系着一条红绳,这只手顺着余航的肩膀抓向了他的脖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余航洗掉了脸上的泡泡,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看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怎么突然感觉凉飕飕的,难道是我的错觉?”
余航闭上眼睛,继续洗澡。
可是洗着洗着,那种冰冷的感觉再一次从自己的肩膀上传来。
“不对!”
余航一把扯过一条毛巾围在了身上,他打开了浴室的门想要出去。
结果,门才一打开。
门后站着的赫然是自己刚刚丢到楼下的纸人!
“还敢来?好,那就让我撕了你!”余航又惊又气。
余航把纸人推倒在地上,他猛的一发力,想要把这个充满了邪异的纸人撕个粉碎。
在惊恐和愤怒的情绪下,余航用出了全力。
余航平时很注意身体锻炼,所以他的力气比普通人要大很多,按道理来说,这区区用纸扎出来的纸人会很轻易的就被他撕碎才对。
可是,这纸人好像用了天底下最硬的纸做的一般,不管余航如何用力,这纸人竟是撕扯不动,这薄薄的一层纸,余航费了半天的劲儿,竟是没有撕开。
余航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
“妈的,撕不烂就烧了你!”
说做就做,余航扛着纸人拿着打火机下了楼,朝着后面的烂尾楼走去,余航是想把这纸人放到烂尾楼里面去烧。
原本余航是想到顶楼去烧,可是手里面拿着这么邪气的东西,余航心里面也毛毛的。
“就在这里烧吧。”
余航拿了一个铁盆出来,他把纸人丢在了地上,一只手拿着打火机。
打火!
昏黄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楼梯。
就在余航准备点燃纸人的时候,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从楼梯下方传了出来。
“不能烧。”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余航一跳。
紧接着,一张脸突然在楼梯口出现。
一开始,余航还以为是见鬼了,慢慢的,这个满头白发可是面容却满面红光的老人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咳咳,年轻人,不能烧啊。”
“咳咳”
“咳咳”
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声音略显苍老,而且他每走几步都要咳上一会儿。他咳嗽的声音在楼道里面回响,着实有些骇人。
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声音呢?
像是一个坏掉的鼓风机,发出低沉,沙哑,无力而又绵长的声音。
光是听声音,绝对像是一个身患重疾,命不久矣的老人发出的声音。可是看这个老人走起路来步步生风,满面红光的,绝对是一个身体健硕的人。
很快,脚步轻健的银发老人走到了余航面前。
“为什么不能烧?这东西很邪,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老人盯着余航看了一眼,说道:“我早些年在山上学过几年道法,这纸人是被些有灵气的山精野怪给附了身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会盯上你,可是如果你现在烧了它,它就真的会缠上你了,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折损你的阳寿。”
余航一听,赶紧灭掉了打火机,楼道变得更加漆黑,深邃。
“高人啊,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余航赶紧把铁盆翻过来请老人坐下,他又是捏腿又是捶背的伺候着这个高人。
鹤发童颜的老人咳嗽了两声之后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种山精野怪并不可怕,你无须担心。待我来问问它为何缠着你。”
老人拿起那个纸人,嘴里面“咪呜咪呜”的嘀咕了半天。
余航根本听不懂。
几分钟之后,老人把纸人还给了余航,面带微笑地说道:“我问清楚了,原来这个山精从山上跑下来只是想吃点香火,没有要害人的念头,只不过你之前把它拒之门外,又把它从楼上丢下去,所以激怒了它,它才会捉弄你的。”
余航哭丧着脸,说道:“为什么它偏偏就缠上我了?我一个刚刚毕业的穷屌丝,你看看我住的地方都是一个月三百的破房子,平时饥一顿饱一顿的,就我身上这件衣服都穿了两年都没舍得换新的……”
说着说着,余航都快把自己给说哭了。
“咳咳,行了行了,你还想不想把事情给解决了。”
鹤发童颜的高人出声制止了余航,不然指不定余航会哭穷诉苦到什么时候。
余航立刻收声。
“想解决,怎么不想解决啊,您老说,我该怎么做?”余航陪着笑脸问道。
面带红光的老人用着病态而又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我刚才已经帮你问清楚了,只要你愿意用自己的三滴精血喂养它,这个山精就保证再也不会缠着你,而且如果你愿意每逢初一十五,三柱清香,好酒好肉的供着它,它愿意做你的家灵,保佑你和你的子孙后代财运亨通,无灾无难,顺风顺水。”
请家灵这种事情,余航还是听说过一点的。
因为以前余航大学的一个好哥们就来自北方,而他家祖上就请了黄皮子做家灵,余航也没少听他讲那些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怪事。
请家灵,一般都是请那些有些道行的狐黄白柳灰五仙。(分别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这五种动物在山中修炼,最修炼成精,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地仙(有些本事却不能上天做真正的神仙)。
请做家灵就相当于签订了某种契约,每逢初一十五,你都要提供香火去供奉这些家灵修炼,而家灵则会动用手段改变风水来保佑你家族的运势。
余航倒是不图能请这个山精做自己的家灵,他只求这东西别再缠着自己了。
“好,我考虑好了!”
余航心里已经做出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