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后,张庆便头也不回地扒开身下的草,继续往前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披荆斩棘,穿过这巨大的森林,却才看到前面居然出现了一座石拱桥,连接着两边的通道,桥下,是一个宽约莫十来米的深渊,走得近些了,两人方才看到深渊之下,若隐若现,上涌出一一道道淡huang se的烟雾,倒是与硫磺的颜色有些相近了。
只是淡了几分。
和烟雾又仿若初夏的晨雾一般,渐渐扩散开来,沿着那石桥两边萦绕着。
“穿过了这座桥,就能找到宝贝了。”
张庆口口声声说着这些宝贝,说者无意却听者有心,眼下就好像这宝贝只是一个幌子,暂且说他存不存在,余航倒也没有兴趣,他只是越发觉得奇怪了不少。
说完,张庆便朝着石桥一步步走了过去,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可走了几步,却发现靠近石桥的一端,地上生出好几株奇形怪状的植物,没有风,几片叶子却幽幽地抖动着。
到了近前,他伸手正准备扒开那犹如芭蕉叶一般大小的叶片,却不曾想,叶片仿若长了眼珠子似的,挡在了他面前。
张庆此刻心里全然在石桥另一端的空间了,顾不上许多,张开手就要撕扯叶片,可手刚碰到那叶子,却出其不意地从几片叶子中冒出来一个巨大的花骨朵,足足有人的头颅大小。
他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脚下被藤蔓一绊,险些摔倒,却被赶上来的余航拉住了。
“我看这里古怪得很!”余航抄起bi shou,斩断了脚下的藤蔓,那些家伙好似知道疼,快速缩了回去,地上溅起了几滴植物根茎的汁液,踩上去黏糊糊的,甚至还泛着一股刺鼻的异味。
张庆再次尝试着扒开那些叶片,可刚到面前,那人头大小的花骨朵似乎就在他脑袋周围晃来晃去,好像是捕食的猛兽在嗅着自己的食物。
“吼!”
可随之而来的却让两人目瞪口呆,却见花骨朵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猛地掰向两边,居然是一道血盆大口,趁其不备,朝向张庆的脑袋咬了上来。
“闪开!”
余航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那血盆大口咬了个空,森森的牙齿上下打着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随后这植物的根茎就像是长颈鹿的脖子猛地伸长了好几倍,快速朝着余航他们扑了上来。
这家伙就像飞过来的暗器一样,扑咬上来,那植物的根虽然不能动,可这茎却格外诡异,和动物的肢体相仿。
“我靠,这什么玩意儿?”张庆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几乎都忘记了跑,双腿一软,像是扎入了烂泥,全然没有一丝的力气,可眼见那花骨朵裂开的血盆大口朝着自己的脑袋就咬了上来,他只好伸手左手去挡。
“啊!”
胳膊被咬住了,不仅如此,这家伙还在肆无忌惮地疯狂撕咬,使劲儿拽着,全然不松口。张庆急得拼命呼救,余航这才发现他居然摔在地上了,不仅仅是那嘴里的牙齿,地上原本缩回去的藤蔓似乎已经瞅着张庆了,正等待着最佳时机扑上来。
紧接着,两人周围几米开外的那些植物也隐隐有些变化,没有风,那些叶子却抖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发出奇怪的声音。
好像已然盯上了两人。
“找死!”
余航咬紧牙关,直接冲上去,不做多想,bi shou直接冲着那植物的根茎砍了上去。
锋利的bi shou,吹毛断发,瞬间的事儿,眼下,只听到刀刃划破空气颤抖的声音,紧接着,却看到那血盆大口已经不再动弹了,伸长的根茎被切成了两半,可落在地上的那一半,却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才不再动弹。
另外的一半根茎猛地缩了回去,然后直接钻入了几片巨大的叶子中,不见了。
“我倒要看看,这些是什么鬼东西。”
余航此刻从兜里掏出了一瓶早已经准备好的硫磺粉,不过之前这些东西是准备来对付下面的一些蚊虫,这会儿反倒是派上用场了,揭开盖子,直接砸了过去。
点燃火柴,又扔到了那一株株的植物当中。
“嗤!”
一道火光闪过,粉直接剧烈地燃烧起来,几乎都将周围照得通天大量,很快空气中传来一股子的味道,而那几株植物完全被烧了,从叶片中露出好几个花骨朵,还没等到张开口子,已经被熏黑了,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最后彻底被烧焦了。
等燃尽了之后,前面的植物已经化作灰烬,两人趁机往石桥上跑了过去。
为防止这烟雾下有毒,两人撕下了衣袖,遮住了口鼻,快速往前走着。到了桥中间,却被眼下萦绕在桥面上的雾气给笼罩了,前面看不见路,后面来时的路也全都消失了。
“你看,桥下有东西。”
余航盯着桥下,隐隐听到了有水流的声音,定睛一看,却见桥下雾气中朦朦胧胧可见一具具尸体,从上游漂流下来,却全都是背对着他们两人,往下游飘去了。
密密麻麻的尸体,数不胜数。
“这是奈何桥,传说这奈河桥下,全部都是一些无法投胎的死者,他们生前作恶多端,所以被惩罚下一世轮回畜生道,并且亡魂会受到地狱般的煎熬,生不如此,如此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够赎掉生前的罪孽。”
张庆指着下面,便向余航讲起了这桥的故事。
可余航却有些不可置信,“这又不是地狱,哪里来的奈何桥?”
“是河妖!”张庆却又想到了什么,肯定道,“据说掌管生死的还有河妖,它们与投胎的神灵签订了协议,掌管人间的生死轮回,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向人类发难。”
余航到觉得张庆这是由于紧张而导致的精神错乱,却不再理会他,慢慢地往石桥的前面走去。
“呼呼!”
桥下吹来的风越来越大了,没走几步,余航感觉全身都快要冻僵了,他缩了缩衣领,步伐不由得慢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