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看到高井点了下头，他心里有数了，收古董的要不能说好，要鸡蛋里挑骨头才行，怎么不好怎么说。

“这是什么画呀，上面到处是小洞，这样的画是没法修复的，收了价值也不大，你说呢高掌柜！”小道打了一眼，又推给了高井。

“这画修复是不可能了，不过还有点历史价值，估计是清朝之物！”高井要跟小道唱双簧了。

小道刚想接过话，那名中年人就沉不住气了，站起来说道：“怎么可能是清朝之物，具体什么年代不敢保证，但是我能保证它是北宋前的东西！”

小道明白了，中年人为什么那么紧张了，这东西明显就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但是坟墓中能把画保存这么好小道还是有点怀疑的。

被人识破，双簧也没必要演了，一群盗墓的没必要跟他们拐外抹角。

小道直接开口问道，“高掌柜你说放在坟墓中的东西能够保存这么好？”

高井摇摇头，墓穴中的东西要想保存这么好几乎不可能，除非是在新疆等地。

中年人明显的没有什么经验，不等问他，他就站起来说道，“这不会假！”

得了遇到这样的新手，小道也不废话了，说多了也没用，直接把高井叫出去，“掌柜的这东西是真的？”

“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韩干的画，画风，印章跟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韩干的《夜照白》几乎完全一样，那可是国宝级东西。”高井肯定的说道。

“那这幅是六匹马，那不就是······”

“国之重宝！”高井神情激动地抖动着，颤抖着说，“他的价值远远超过五牛图，这是画的唐高宗的六骏，这绝对错不了！这样的画就是故宫博物院也要垂涎三尺!存世的画中之王！”

“不管了，一定把这画拿下来！”小道决定道。

“那要是被·······”

“不怕！”小道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喜欢的东西他不介意用些手段。

“高掌柜为了保险起见你聘请高人来作假画，要是那天真出了事情就把它拿出来，我想唐朝的东西能在民间保存这么好几乎没人相信，所以假的才有说服力！”

“不知你有没有听出来，刚才他肯定说是北宋的，那么······”

“明白了，我们就把那墓中的东西都收购过来，一件都不能外泄！”小道说道。

戴眼镜的中年人早已经坐立不安了，他惶恐的等待着，要是他们真的报警的话自己就完了，自己是听道上人说这里什么都收购而且从不问来路，是个最好的地方。

这画不是他盗的，而是解放前他的爷爷在山西从墓中挖出的，当时挖出了很多贵重东西，可还没出手就解放了，就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回来后，高井直接开门见山了，“多少钱？”

“六十万！”中年人报出的数字让他自己都紧张的不轻。

“咳！你是说真的？”高井不屑的笑道：“别说你这幅画了，就是国宝五牛图国家买回来才花了五万港币，你一幅画就六十万？”

“不是一幅画，是全部！我还有很多瓷器，还有几幅米芾的字，以及一副不知名的群鸟图。”中年人急着说道：“我不是盗墓贼，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

“不可能，要是祖上传下来的你怎么会肯定是北宋的东西！”

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也很难做到代代有记录，即使有记录也很难保存至今，高井就想着诈他一下，要真是祖传的那更好，彻底放心了。

“我真不是，这是我爷爷在解放前得到的······”

“你说什么，是解放前？”小道抓住了他话语的重点，解放前的东西可都是合法了。

“是，是解放前的东西！”中年人肯定的说道。

············

晚上大千收藏馆内密室中小道陪着两名一会笑，一会惊叹，一会啧啧有声的两位老人已经几个小时了。

他们面前摆放着大小不等的六件瓷器，以及两幅画三幅字。

“老陆这六件瓷器没问题吧！”高井问道。

字画已经全部鉴定出来了，高井已经肯定这几幅画是真迹了，一幅韩干的六骏图。

另一幅五代黄筌的群鸟图，整幅图画，绢本设色纵41。5厘米，横80厘米，上面有各类飞禽二十余只。形象准确生动，笔法工细，色调柔丽协调，可看出写生功力之深。

图右上题有“群鸟图”六字，最右边同样写有南唐押署所识物。

左边上方有“成远”二字，应该是此画当初主人的题名，左下有宋米芾题名，并盖有“天生真赏”朱文印。

还有三幅米芾的字上面都有“成远”二字，从这一点上高井就肯定这些画当初的主人就是叫“成远”的人，那么他们所盗窃的墓也就是他的了。

小道跟中年眼镜男到他家去取画的时候除了这几件东西以及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民国瓷器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保留，这“成远”之人也无从考证是谁了。

“这六件瓷器是北宋张公巷窑是可以确定的，难得的北宋官窑珍品，尤其是这一整套葵花口文房用具笔筒笔洗四件套称得上是孤品了。”

“这件尊和炉是仿青铜器制造，胎色灰白，平直圈足露胎，支钉数量全是5枚这很可能是一个窑口同一批烧制而成。”

“还有这开片自然而生，跟开封博物馆珍藏的几件几乎如出一辙，尤其是这个尊，器型要比开封博物馆珍藏的那个大不少。”

陆老是高井的多年好友，他是专门鉴定瓷器的专家，故宫博物院古瓷器研究员，鉴定修复专家，在国内古瓷界有很高的地位。

“老高这几件重宝可要献给国家才行呀！”

小道跟老高都没想到陆老回来这么一出，高井还没说话小道就急眼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祖上几代传下来的宝贝，可不能对不起祖宗！”

说起假话来小道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井有些尴尬，陆老是他找来的，并跟小道保证过没有问题，结果现在他这样说，高井就显得难堪了。

好在陆老也是一时失态，他赶紧解释了一下，要是不愿意他懂的规矩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小道却有些不放心，这东西可是将来自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怎么可能交给国家。

陆老一听小道要开国内第一家私人博物馆，态度马上就变了很多，他也支持小道的做法，故宫博物院内的藏品太多了，很多藏品一辈子都没机会展出，前些年保护不力更是毁坏了很多，现在有私人舍得投钱保护文物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陆老你可不知道，我们大千收藏馆是只收不卖的！”高井说道。

陆老听了开怀大笑，承诺小道的博物馆开业的时候把他的藏品捐献一部分给小道。

小道笑笑，他对这种空头支票可么没兴趣，十多年后古玩价格暴涨，谁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