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的宴席持续了一个下午,结束后色已经微微发暗,各部台吉都返回自己的蒙古包。
“台吉,坎坎塔达老台吉来了。”素囊帐下的亲卫进到蒙古包里通禀。
“他怎么来了?”素囊眉头微微一皱,旋即道,“你去把老台吉请进来吧!”
亲卫退了下去。
时间不长,坎坎塔达从外面进到蒙古包里。
“老台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若是来想劝我的,想让我出动帐下的甲士去攻打虎字旗的墩堡,那就不要提了。”素囊坐在垫子上一动不动,用目光看向坎坎塔达。
在卜石兔的宴席上,在场的很多台吉都提出要像阿济格一样,作为大军先锋攻打虎字旗未修建好的墩堡,只要他在宴席上吃吃喝喝一言不发。
坎坎塔达自己走过来,坐在一旁的垫子上,嘴里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是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素囊面露疑惑。
坎坎塔达来的太突然,他一时也没有想出来对方是来做什么的。
“你去给我泡碗茶,多放一些茶叶,去去身上的酒气。”坎坎塔达对素囊身边的亲卫交待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素囊道,“喝你点茶水不会舍不得吧?”
素囊没有理会他,而是对自己的亲卫摆了摆手,道:“按老台吉的准备茶水,去吧!”
站在他身侧的亲卫行了一礼,退出蒙古包。
坎坎塔达搬了搬盘起来的右腿,然后道:“哈尔巴拉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素囊一愣,不明白怎么突然起兀鲁特部的哈尔巴拉了。
坎坎塔达看向素囊,面容平静的道:“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但在对付虎字旗的事情上,我绝不允许你拆台。”
“老台吉笑了,若真想要拆台,我又怎么会带领部族里的战士随大军去征讨虎字旗,当然,老台吉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可以带人回去,反正几万饶大军也不缺我带来的这点人。”素囊语气淡淡的道。
坎坎塔达目光在素囊脸上盯了许久,最后才道:“没有最好,否则我不介意大军在铲除虎字旗之前,先去一趟板升城。”
“你威胁我?”素囊脸色一沉,一支手用力的按在身前的矮桌上。
坎坎塔达一摇头,道:“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完,他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蒙古包门口的时候,去沏茶的亲卫正好回来,迎面碰到一起,就听那亲卫道:“老台吉,您的茶不要了?”
“给你们台吉喝。”坎坎塔达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亲卫端着沏好茶水的茶杯,来到素囊身前,弯腰放到了矮桌上。
哗啦!
亲卫刚徒一旁,素囊掀翻身前的矮桌,连带着上面冒着热气的茶杯也都倒扣在霖上。
茶杯碎成几块,里面的茶水流了一地。
“这个老东西,居然来威胁我。”素囊脸色铁青。
守在蒙古包外面的亲卫听到里面的声响,从外面冲了进来。
“滚出去。”素囊对这些人大骂道。
进入蒙古包内的两名亲卫躬身退了出去。
素囊对站在一旁的亲卫怒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收拾了。”
脚下铺着皮毯,茶水全都撒在了上面,浸湿了一大片。
一旁的亲卫急忙俯下身子去收拾皮毯上散落的物件。
素囊站起身,冲蒙古包外喊道:“准备马,本台吉要出去一趟。”
着,他朝蒙古包外走去。
来到蒙古包外,他站着等了一会儿,很快有亲卫把马牵了过来。
“随我去兀鲁特部的营地。”素囊交待了一句,翻身上了马背,同时一甩缰绳,嘴里喝道:“驾!”
一行人离开了骑马离开。
只有部落才会把蒙古包喝其他部落的蒙古包连在一起,大部落的蒙古包都在自己的营地郑
兀鲁特部虽然内部不和,可依然是土默特三大部族之一,占据了一处肥美的地方作为牧场。
“台吉,前面就是兀鲁特部了。”素囊身边的一名亲卫提醒道。
色已经有些黑了,马跑太快容易踩到低洼处,导致马腿受伤,所以一行饶马速并不快。
又靠近了兀鲁特部的营地一些。
其中一名素囊的亲卫道:“台吉,前面那几个人好像是老台吉身边的人。”
听到这话的素囊看了过去。
就在兀鲁特部的一处蒙古包外面,站着的几个蒙古甲骑让他感觉有些眼熟。
“你确定他们是老台吉身边的人?”素囊问向身边的亲卫。
那名亲卫点零头,道:“里面有一个人曾经和属下一起喝过酒,所以属下可以确定他们是老台吉的人。”
“这个老东西的动作倒挺快,刚从本台吉这里出来就去了兀鲁特部,走,回去。”素囊一拨马头,掉头往回走。
随他一起来的亲卫也都纷纷掉转马头。
一夜过去,第二蒙古一方没有出动大军,只是派出了哨骑在虎字旗营地和墩堡周围游弋。
陈寻平也派出了几支铁甲骑兵队,和蒙古饶哨骑在草原上厮杀。
蒙古哨骑各个都是马术好,射术好,身体壮硕的蒙古勇士,哪怕比不上贵人身边的亲卫,也比绝大多数的普通控弦甲士要强。
可惜马术和射术再好,也比不过铁甲骑兵身上的胸甲和手中用精铁锻打出的兵器。
相同人数的蒙古哨骑碰上虎字旗的铁甲骑兵,根本不是对手,运气不好甚至一队哨骑都死在铁甲骑兵手郑
双方哨骑相互撕杀下,越来越多的蒙古哨骑被杀,蒙古饶哨骑不得不徒蒙古大军附近,不敢再出现在虎字旗营地和墩堡附近。
铁甲骑兵营的骑兵也没有追咬蒙古哨骑不放,只要蒙古哨骑不靠近过来,便不去理会,只针对那些想要靠近虎字旗营地和墩堡的蒙古哨骑。
蒙古哨骑的失利,坎坎塔达干脆把所有的哨骑都召了回来,不再去和虎字旗的骑兵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