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是冰雪聪明嘛,所以你就慢慢琢磨吧。而我呢,还是下去吃东西,等我吃完东西你就应该琢磨出来了吧。”
叶良辰笑的眉眼弯弯,然后便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其实她还是很感谢宫景辰的,今日他和慕容砚一来,她被打的消息可就在府中传的沸沸扬扬,而她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小部分。
她如今须要装可怜,需要装给皇后看,这样也好把她请来。
“这件事尽有蹊跷,而且这里面的秘密你一定都说给慕容砚了吧,那为什么不说给我?”宫景辰开始不依不饶,他感到不公平,而且还气愤。
听到宫景辰的话,叶良辰又重新回过头来。
“因为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会把我说的口干舌燥,而且麻烦你尊重一下病人好吗?”叶良辰不是不想讲,只是她一讲就要上讲天文下讲地理。然后再讲到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想想就觉得麻烦。
这穿越的事,怎么才能解释的清啊?
“好,你不说那我便不问了。那你怎么个拉赵氏下水法,不妨说于大哥听听呗!”宫景辰斜斜的坐在椅子上,眼里多了一丝探究。
暮橙橙的太阳洒着,将他整个人都镀成了金黄色,英朗隽逸,又雍容华贵。
“山人自有妙计,所以大哥还是不要过问。”叶良辰却故作神秘,明眸皓齿地一笑,自然清丽无比。
“那需要大哥我做什么?”宫景辰很快忘了他是王爷的存在,然后又自称为大哥了。
“大哥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帮我去请一下皇后娘娘就好。”叶良辰说着便走了出去,留给他的是背影。
宫景辰玩味的看着她的身影,然后便摇着扇子走出了聚宝阁。
而此时的尚德堂内,却有些不太平了。
赵氏高昂着头,高高挽起的发髻凌乱了不少,头上的碧玉钗也遗落在地上,那美丽动人的脸上淌着泪水,眼神中带着怨念。
叶舟背着手在堂中渡步,他摸了摸浓重的胡子,然后又长叹了一口气:“夫人,你教育叶良辰为夫并不会责备你,可是如今竟然引来了四王爷和慕容世子,这传出去我们尚书府可就没有脸面了。”
“你这是责备我吗?我辛辛苦苦给你怀着身孕,你却不回傲梅院来陪我,原来是早已有了别人!这姑娘一看就很年轻,而且还是个狐狸魅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丑了?不要我了?你若觉得我们娘三个碍眼,那我便带着倩影明日就回娘家。”
赵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抹了一把泪花。脸上的胭脂也被泪水冲洗了一大半,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妒妇。
而绯色则站在窗外听着,她若能早日完成任务报恩于叶良辰,就可以抽身而去,所以她同样心急。
刚才赵氏本来是找叶尚书诉苦,刚一进门,却看到绯色和自家丈夫在一起练字。而这个老死鬼牢牢握着这个贱婢的手,全身上下都暧昧不已。
赵氏自然是气不过,本想扬手给绯色一巴掌,却不料被自家丈夫握住了手腕,然后对她尽是一顿指责。
所以赵氏如今有了危机感,她除了靠哭还能做什么?
这男人的心,往往都在那些花容月貌新鲜女人身上。以前那个谭悠然不也生的举世无双吗,还不是被她给搞下了台,而她还不是靠着那男人的宠爱么?
想到这儿赵氏摇了摇头,绝不会是这样的,绝不会是这样的,她不允许,她一定不会落得谭悠然那种地步。
“除了回娘家你还能威胁我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新厌旧,儿子你给我好好生下,我保你在尚书府的地位。不然,别怪我不念夫妻之间的旧情。”
叶舟突然就换了一副脸色,变得狰狞可怕,而且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冷笑。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凭什么他要为了她赵亦情不纳妾,凭什么他要成天看她的脸色。
叶舟觉得他受够了,如今想一想,以前那温柔善解人意的谭悠然倒是比她好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纳那个狐狸精为妾吗?”赵氏停止了哭声,目光中带着一丝愤恨和幽怨。
“没错,明日我便纳绯色为妾。你若敢为难她,那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从此尚书府的大夫人恐怕便不姓赵!”
叶舟冷冷的走到她的身前,捏起她的下巴,言语中带着一丝警告。
“好,既然夫妻之间的感情不复存在。那我便好好的生下儿子,只要我的儿子还在,没有人是能动摇到我尚书夫人的地位,包括你,不是吗?”
赵氏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如今她有些颤颤巍巍。但她的眼里带着憎恨和绝望,笑起来也格外阴森。
若感情不在了,那她便要守着地位。就算没有叶舟,她依旧是朝中命妇享受着荣华富贵。
孰轻孰重,赵氏自然是清楚不过。
不过那昔日的感情,只能当她可笑,竟然信以为真。
她记得,父亲之前只是一位小小商贾,因为欠了尚书府银子便将她抵到尚书府给叶舟做小妾,那时候叶舟上面有一位夫人,而下面还有三位小妾。
那夫人是谭国公之女,自然是尊荣无比。而下面的那三位小妾,也依旧是名门庶出。而她身份低微,自然是挨了不少白眼。
就在她绝望之际,是叶舟给了她温暖。那时候她身子单薄,站在雨中籁籁发抖,突然就来了一个青衣的少年朗。给她撑起油纸伞,又将她带进傲梅院。
他说她生的像梅花,自有一种娇美傲骨。
后来的那些温情的岁月中,他许下要和她生生世世长相厮守。她以为他没有爱过谭悠然,她以为他只爱她,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薄情。
如今那些缠绵的情意并不存在,剩下的唯有凉薄。而她唯一能守着的,便是地位!因为受够了那些白眼,她便越来越喜欢和渴望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明日我不想看到什么差池,所以还请夫人好好操办。而绯色的所有吃穿用度,夫人都不许苛刻。”叶舟说完便甩袍走了出去,而那话语中也全是命令。
留给赵氏的只是无尽的后悔,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仗着那不负实际的宠爱,将谭悠然一步一步逼上绝境……
看来如今,她亦是了。
只是相比谭悠然,她更容易觉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