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诗听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她说的话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又让大家笑了一遍。
“小悦子公公,你刚刚明明在说,你没有文化,你智商很低,要问你是谁,一只大蠢驴,你是驴,你是头驴,你是头大驴。”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画意也被逗乐了,目光含笑。
小太监细细的想了一番,也哈哈大笑起来。刚才自己真傻,连这么多同意字都没有发现。好在皇后娘娘笑了,也没有怎么生气,他也可以美美的去交差,完美!!!
这怕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吧。
没过几日,妙诗就出嫁了,叶良辰真有一种嫁女儿的感觉。看着一脸笑意的赵天祥,她只能在手中苦苦的叹道,多可惜呀,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这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多可惜呀,多舍不得呀。
妙诗从小是孤儿,更没有什么娘家。所以叶良辰把妙诗收为义妹,让她以叶小姐的身份出嫁,免得以后有人说她身份低贱。
赵天祥虽然是自小和宫景辰长大,但他的父亲却是将军。只可惜老将军死的早,又没有夫人,只好将赵天祥交给太皇抚养。太皇见他与宫景辰甚为相投,便让他做宫景辰的伴读。后来赵天祥总被宫景辰欺负,然后慢慢的没了地位……
堂堂将军之子,去溜狗……如今他虽然被封了骠骑大将军,但是恭喜还是由他照看,溜狗依旧……
叶良辰此时正亲手给妙诗梳理着三千青丝,她看着妙诗乌黑的长发,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以后不能天天见到这个小姑娘了,以后的生活终究是无趣了些。但是女大不中留呀,若把妙诗留成一个老姑娘,那可都是她的罪过,罪过……
今日的妙诗打扮的格外漂亮。长长的头上簪着华美的金钗,穿着一身大红袍喜服,眼里还是少女的娇羞可爱,她红唇向上勾着。
她在镜中看到了叶良辰愁苦的面容,转过身子,握住了她的手道:“小姐,今日是妙诗的大喜日子,你也跟着乐一乐。以后的日子,妙诗不在你身边,还请小姐能注意身子。”
“我怕你过不好,正如你担心我一样。”叶良辰也握紧了她的手,忽然语重心长。
“有你皇后娘娘给我撑腰呢,没有人敢欺负妙诗。再说,妙诗还是小姐的义妹呢。”妙诗眼里也全是对叶良辰的不舍,眼眶有些许红润之色。
叶良辰拿出手帕给她轻轻拭泪,温声道:“别哭了,哭了可就不好看了,不然你怎么惊艳你家赵天祥呢。”
妙诗傻傻的一笑,又转而看向画意:“画意,你以后可要照顾好小姐。你也要保重好身子,不然我会担心的……”
妙诗和画意的感情是无与伦比的深厚,如今她出嫁,自然也是非常舍不得画意。
“妙诗,照顾好你自己,我若有空,就去你府上看你。”画意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是泪蒙蒙的水雾。她一向不喜欢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感情,今日却是控制不住了。
“我也会来看你。”妙诗巧然一笑。
妙诗在临走的时候,她深深的看了叶良辰和画意一眼。然后朝着叶良辰叩首,她哑声说道:“谢谢你,小姐,谢谢你对妙诗的照顾和疼爱。”
“傻丫头,我不疼你,难道是疼隔壁的二狗子吗?”叶良辰被她这句话给逗乐了,虽是沉淀着笑意,但还是有诸多不舍。
妙诗是有忧有乐,忧是舍不得自家小姐,乐是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一想到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她就是满心欢喜。
叶良辰在心中祝福道,妙诗,你要幸福。后来她又对赵天祥嘱咐了一遍:“好好照顾妙诗,不然本宫决不轻饶。”
她都舍不得欺负的小姑娘,哪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赵天祥笑着点头,可能是他完全沉淀在幸福之中,却没有看到叶良辰脸上的忧伤。
叶良辰就一直目送着妙诗出去,最后她垂下了眼眸,终究是有一滴泪水划到眼底,然后打湿了一头衣襟。
妙诗的轿子渐渐的远了,她还是向远方看着。
画意亦是默默的陪着她,对于妙诗,她也有诸多的不舍。
最后,有一个人揽过了她的脑袋,把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抚着她的墨发,他身上有好闻的龙涎香,叶良辰知道,是宫景辰来了。
“阿良,你以后有我陪着你呢,何需伤心什么?以后我让赵天祥带着他的夫人常常来看你。”
宫景辰柔声说道,今日的风很大,让人有些听不太清楚。只看到了他的侧脸和他那英挺的鼻目,不过他的手心很有温度,让人有些留恋。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只是担心妙诗以后会受到什么委屈。”尽管她是知道赵天祥的人品,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你放心,你那小丫头还有我撑腰呢,赵天祥怎么敢欺负她?我现在可是刚刚在上的皇帝,伤害还是相当有份量。”宫景辰宽慰一笑,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谢谢你,景辰。”叶良辰笑着说道,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但是足以表明出她对宫景辰的感激。
妙诗出嫁了,她身边还有画意陪着她。只是画意的婚事,她很头疼呢,毕竟画意没有喜欢的人。顾牧吧,虽然看起来很像天生一对,但是这两人也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所以还得先观察观察。
又过了几日,某位大臣因为什么事在大殿上争得脸红心跳。进谏的内容应该是让宫景辰和天权国公主联姻,两国交好,更是彰显了崇国的诚意。
却没想到,宫景辰只是淡淡的说道:“天权国于我们崇国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国,联姻这件事不必再提,朕有皇后一人就足够了,表示诚意的方式有很多种,朕觉得不妥。”
宫景辰说完这句话,大臣们在下面议论纷纷,有的面面相觑,有的在小声嘀咕着,反正是众说纷纭。
“皇上,可是最好的方法也就是联姻这一种。”那位大臣的面上有些挂不住,最后又接着说道。
之后宫景辰回答了什么,叶良辰也没有再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