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静谧的室内,毫无征兆地响起一声似猫叫又似鼠叫的声音,传到外边时惊得一团白绒绒的球微微颤动。
一道诡异的声音突然从白倾的身后响起,他睡眼朦胧地抬起小虎爪挠了挠虎耳朵,听着门内传出来的声音,忍不住翘起虎尾巴拍了拍门。
这只爱哭的老鼠又在搞什么呢?
没看到他这尊贵的兽神在打盹吗?
因为凡人年纪小又不懂事,所以不尊重他的事就算了,他不计较这点,毕竟他哥哥说了在尘界这,他只是普通的白虎。
凡人和他不是一类的,感觉不到他若隐若现的兽神威压,这银鼠肯定能感觉到他与生俱来的兽神威压吧?
如果能感觉到的话,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拍他?!
难道不觉得这样是很不尊重兽神的行为吗?!
兽神无论在哪里,理应受所有动物族群朝拜,即使他不是鼠族那边的兽神,可他仍旧享有和鼠族兽神一样的权威!
这银鼠看他脾气好,莫非真以为他是个没脾气的?!
他可是兽神啊!
尘界绝对难遇的…
超级无敌白虎兽神!
平日里就得端着身段…
该有的威仪还是要有的!
不然他哥哥又要唠叨他了!
他正在听话地好好表现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难做,也不想去为难那些不懂事的小笨蛋们,让他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去缓一缓那悲愤的心情不好吗?!
非得扰虎清梦,让他堂堂兽神去教一只小老鼠什么是礼貌吗!
白倾平静地面容如镜面破碎一般,他不能生气!
一生气就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要冷静下来才行,不然就要回上神界去背书了!
哼…一会他要扑进美人姐姐怀里好好求安慰才行呜呜呜…
大白在这真的是受尽了委屈!
那个男人欺负他,这只银鼠打扰他,琉鹦还不在他的身边为他保驾护航,如今的他很不开心,唯有美人姐姐才可以安慰他!
对了…琉鹦怎么还没回来?
银鼠靠在门边上,忽然感觉到身后的木板顶了他几下,连忙从地上爬起身,以为是小白虎担心他又拉不上脸来问他怎么了,便吱吱叫唤着解释。
银鼠起初胆怯地吱了几声,随后黯然地垂下灵动的双眸,话音逐渐变小直至淡去。
不管他怎么说,小白虎都不会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就像他也听不懂小白虎在说什么一般,他和小白虎之间所说的是毫无意义又饱含遗憾的对话。
即使他和小白虎是两个天差地别的物种,他仍旧想厚着脸皮靠近一点点…
银鼠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趴在门边往外看去,正好看到小白虎蹦哒地往前跑去,小小身影消失在了拐角!
小白虎怎么能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了?!
他可是答应了川岩会看好小白虎的!
这里那么多人,谁知道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万一小白虎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在白倾跑不见的那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地追了上去,小白虎跑得再快他也能追得上,因为他是速度和风系双异能,在跑路这上边他敢认老大!
银鼠跑着跑着忽然刹住脚步,他躲在一大块石头后面看着前方的景象,小白虎快速地跑到了假山石上去扑进了鹦鹉大人的怀里,而他落寞地看着小白虎的快乐。
小白虎如果也能对他这样地和颜悦色,那就好了…
…
众人眼中的末世在经历上大同小异,相似又不尽相同,总会有吓到失声的时候。
末世究竟会有多恐怖呢?
是丧尸狰狞可怖的模样么?
这一切并不止是这么简单哦…
表象会蒙蔽双眼,内心所倾向的答案不一定是真实的,只能再三试探不确定因素。
这场追逐之中,最可怕之处在于丧尸会一直是丧尸,而人,有的时候却不是人。
人们在面对无法掌控的事会感到惶恐不安,而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末世刚刚爆发的时候,待所有的一切达到临界点之后,便会逐渐缓和下来。
这缓和下来之后,不止是想活下来这么简单,而是想活得更好,活得比原来的生活更加不凡!
人心,就是这么的贪得无厌。
立心在前世已经看到麻木了,得到一样后就会想得到的更多,这几乎是所有人都逃不掉的定论。
这一世或多或少都比前世好多了,努力回想一下的话,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其他城市里为了收集物资而奔波,哪能像现在这么安稳地坐在这看林运煲汤呢…
林运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立心的桌上,指尖轻点着她的额头,笑眯眯地说道,“走神了哦”
立心尴尬地伸出手去拿起牛奶杯,低垂着眉眼,小口地喝着杯中牛奶,借此来表明自己不想说话。
林运瞥了眼立心的模样,走回去将火调小了一些,随后在盖子上倒了些水,又削掉苹果皮将之切盘端到立心的面前。
“吃点苹果,垫垫肚子”
立心放下杯子,伸出手去拽住林运的衣角,软声道,“你不高兴”
林运抬起手揉了揉立心柔软的头发,好笑道,“乱想”
立心仍旧没有松手,“你不高兴的时候,说话少,还爱盯着我”
林运微愣,嘴边的笑意逐渐扩大,“你开始了解我了,我很高兴”
立心的手心微微用力,瞬间把林运的衣角给捏得褶皱不平,她低垂着头,语气听起来分外认真。
“我不会骗你,即使我有难言之隐”
林运转过去身,他半跪在立心的面前,微仰着头,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面上满是苦涩,“不会骗我又如何…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所说的,你根本没有机会骗我,因为我很相信你,相信到即使内容不是真的”
立心神情松愣地看着林运,理智告诉她林运又在打感情牌,可她偏偏就吃他这套…
她目光飘忽地看向一边,“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林运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随后快速垂下眼帘掩去痕迹,面上仍旧维持着原先的苦涩,他冷静地问着是谁,然而心里已经濒临了火山喷发的现状!
这就是她的难言之隐么?!
她是想当场气死他吧!
立心认真地思考了起来,在林运等到快要按耐不住火气的时候,她轻抚着小腹,笑眯眯道,“宝宝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