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烽理了理凌乱的造型从门内走出来,看到林运出现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久别重逢后的惊喜。
谁知他掠过林运身旁站着的女子,瞬间就呆愣住了。
一瞬间他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去的游乐园,他跟着管家去那玩,手中拿着棉花糖四处游走,看什么都觉得很新奇。
在烈鹰的时候,大伙敬他是下任接班人,悉心教导他做着未来的必修课,枯草乏味得很。
因为他们过于谨慎,他的童年十分不完整,连游乐园都是第一次去,包括他手中的棉花糖也是第一次拿在手里。
游乐园没有他想象中的好玩,甚至是让他觉得,比他的日常更无聊,然而他在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小孩,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长得像误入人间的天使一般。
那一刻让无聊的他,忽然觉得游乐园其实还是有一点意思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手里的棉花糖一定会比他手里的好吃,于是他抬脚往前走去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忙的人捧着一堆文件撞到了他,紧接着便是一道刺耳的金属声引起了动乱。
那时候人潮涌动,管家急忙抱起他往树林子里跑,而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那个天使,她看起来害怕极了,跪坐在一个屈身紧紧抱着她的叔叔怀里。
那叔叔雪白的衬衣背上满是红色,天使身旁的女人神色急切地拽着天使,可那天使看起来是不愿意离开的样子,哭得声嘶力竭的,十分惹人心疼。
当他被管家抱着跑的时候,忍不住往前伸了伸手,却什么也做不了…
待他重新坐在烈鹰里的凳子上时,他愣愣地看着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疑惑地问道,“天使会出事吗?”
那医生只当他是被吓坏了,笑着与他说,“天使是不死之身,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吧!”
不死之身吗?
虽然他知道那个小女孩不是真的天使,但他还是从心底里希望她不会出事,真的能像那医生说的一般,因此他默默地转头看向外边的世界,为她祈祷着他们能再次遇到。
天色正好,那么明媚的日光照在大地上,像天使一般耀眼的女孩,也会平安无事的对吧。
……
高泽站在烈烽的身旁,抬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后还是没反应,便握拳咳嗽了几声。
“咳…少主,您该回神了!”
烈烽眨了眨愣神的双眸,转头看向高泽一眼,随后看向林运和林运身旁的女子,见他们亲昵的样子,心下一沉,疑声问道,“这位是?”
林运牵着立心的手向对面的人,点头示意,“我夫人,立心”
烈烽不可置信地来回看向林运和立心,当初惊艳了他童年的天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了,毕竟漂亮得不像人间该有的存在,底下人也查不到消息,他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选择放弃了。
可他和林运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他一直以为林运曾经说的自己准备结婚了,是开玩笑的!
这仅仅只是为了不跟他出去潇洒,随便找出的最不靠谱的借口罢了!
没成想林运没在开玩笑,只是他把林运的话,当成笑话来听了!
这也怪不得他吧?
当初叫林运把妹子带出来看看,死活不肯,那看个照片认认脸吧,总可以吧?
哪知林运还是不肯,直搞得就像是个不禁深究的谎言一般假!
于是他们嘘唏了几声,调侃了几句,便放过林运了。
此刻得到林运的再次确认,以及他见到了林运的对象,本该祝福林运的他,心却沉到了谷底里。
唉,他该怎么说林运呢。
一直以来爱和他对着来就算了,打打闹闹了这么多年,他在心里早已经把林运放到了兄弟上的位置,即使林运还是很不待见他的样子,不过也无所谓嘛。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可是他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他遇到过的天使,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此时好不容易见到了,结果他一见到就成了林运的夫人了。
明明他从未对林运说过他遇见的天使长什么样,而林运同样也没跟他们这些朋友谈起过自己的媳妇长什么样,可他们看上的人,却奇迹般的是同一个人。
仔细想想还挺逗的,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
林运这小子的运气也太特么好了吧!
真的是羡煞他也!
恨呐!
兄弟妻,不可欺。
这会怕是真的要彻彻底底地放弃了。
其实还是挺不爽的,这还没开局呢,他就直接被林运给清盘了。
果然符合林运一贯的作风,不给别人上桌的机会,往那一站就能大杀四方。
烈烽迈步走至林运的身旁,抬起手拍了拍林运的肩膀,沉声说道,“好好对她!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运眉眼微眯,好笑道,“这是自然,用不着你来赐教”
立心听得一头雾水,她疑惑地一会看向林运,一会看向烈烽,老哥,我们很熟吗?
林运旁边的这个男人,一出口的语气,好像他和她认识一般,明明她和他也没什么交集吧?
除了前世的时候,他是顾然然身边的男团之一,可那时她和他也没打过照面啊!
那会她知道他们所有人,而他们所有人却未必知道她的存在,因为有些人都不在固城基地住着,还是要时不时回自己的地方去处理事情。
首当其冲就是林运身边这个男人,回一趟自己的地方就要漂洋过海的,好像住得还挺远。
一个月内,大半个月的时间不会出现在顾然然的身边,而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叫烈烽吧。
之所以她知道烈烽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一次她蹲在花圃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诡异的视线,只是盯着她看,没有上前做些什么,然而她怕惹事,便快步跑开了。
谁知会刚好和拐角处走出来的顾然然撞上,待她站定时看向顾然然一眼,便急忙低下头去。
即便顾然然面上的温柔神色一如以前,她却清楚地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顾然然,早就变了。
里里外外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