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和薄北笙姐妹相处一周了,算是对她们大致了解了,北笙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南途就相反了,对楚夏不冷也不热,成天都把楚夏当空气一样。
这天,安绪一大早拿着四张票,叫楚夏、薄北笙和薄南途一起去参观历史博物馆。
今天正好是礼拜天,薄北笙的舞蹈班放假,至于楚夏还没找到工作,目前就在网上卖盆栽,至于精心照顾盆栽的人不是楚夏,而是薄北笙,因为楚夏总是会把它们养死,所以每次都是薄北笙浇水、搬出搬进晒太阳。
看着安绪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楚夏当即答应要去,反正他总在家闲着也不是事儿。
但是……
楚夏说:“南途在上班,要叫上她一起去吗?”
薄北笙:“没事,我打电话告诉她,叫她直接去那里找我们。”
收拾好,他们下楼去打车。
另一边,薄南途背着黑色双肩包从店里出来,经过步行街的时候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雪无伤,雪无伤正跟在一个年轻女人身后,并没有看见薄南途。
她走到马路对面,见雪无伤花言巧语把那女人骗上车后,趁他们不注意钻到车底。车子开到无人处,她才冒出跃到车内后座上,雪无伤丝毫不吃惊,因为他早就发现有人跟着他。
那个女人像木偶一样呆滞地坐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不是说过不可以杀人吗?”
“我没打算杀她。”
薄南途没打算考虑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直接上前按下按钮,车天窗打开了,她把女人扔到路边,然后又关上天窗。
雪无伤依旧气定神闲地开着车,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薄南途问他,“帮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拜托,我是石妖没错,找石头很在行,但是找那种会伤到自己的石头,可是十分冒风险的。”
挡风玻璃下的香钻熠熠生光,上面打磨的非常精致,里面的灵气很足。
薄南途眉间流露出不耐烦,径直开口打断他的废话,斜目凌厉地瞪着他,“总之一句话,就是还没消息咯。”
“麻烦你送我去市中心博物馆,谢谢。”薄南途低下眼,不再与他多费唇舌。
楚夏的新女友叫乐乐,比他小两岁,是个很可爱的女生。不过她还在上大学,今天趁着周末,楚夏接她放学跟他们一起出来玩。他们刚来到博物馆,老远就看见安绪和薄北笙站在门口聊天,倒是没看见薄南途,问了之后才知道她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他们先进到博物馆中,博物馆里面很大,人非常多,因为是周末的缘故。
乐乐一直挽着他的手臂,一会儿问他这是什么,一会儿又拉着他去其他地方看看,不经意间他们四人走散了。
乐乐被前面那些美丽的蝴蝶标本吸引住了,她嫌楚夏太慢,等不住,径自过去那边。楚夏倒是对另一个房间的字画特别有兴趣,没有叫乐乐停下等他,反正他知道乐乐对字画一点也不感兴趣,于是自己独自去欣赏。
楚夏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字画,过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很奇怪的男人站在他身边。
之所以说他奇怪,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层次分明的铁金色头发泛着淡淡光泽,额前几缕长长的碎发落在右眼处,显得他那双淡漠的眼瞳更增几分扑朔迷离,裸在外面的细腻皮肤如同白瓷一般美丽。是能让女性为之痴迷的类型,可是他的穿着打扮让人觉得奇怪。
他上面套着一件中长的绿夹克,下身穿着一件紧实的牛仔裤,让人不解的是他脖子上那个像围脖又不像围脖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做的,明明不是丝线却又有丝线的柔软度。
男人看画看得很认真,楚夏无声无息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后面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那个东西,是从男人的夹克里面伸出来的,和背部的衣服紧密地挨在一起就像和衣服缝在一起似的,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垂在胸前的尾端微微翘起,尾端处有一个像孔雀羽冠上的伪眼。
“你看够了吗?”
蓦地,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大跳。这里没其他人,他迅速反应过来是眼前的男人在说话。好吧,偷偷打量别人被发现了,不过——这男人的眼睛长在后面的吗?
楚夏傻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觉得心里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我的样子?”男人眼梢上翘,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流露出来,他细长的手指在“伪眼”上来回游移。“很多人都喜欢看别人的外表,怎么你觉得我很奇怪吗?”
他倒是一针见血地捅破楚夏的心思,不过楚夏还真不敢这么承认。楚夏尴尬地摆摆手,“不是,虽然你的打扮有些奇怪,不过你长得这么帅,我想其他人都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完全忽视其他的。”
男人名叫萧崅,他常年居住在山上,这次下山遇见这么个有趣的人真是挺意外的,更没想到对方居然能看见自己,当下也来了几分兴趣。见楚夏的眼神时不时落在他胸前,于是了然一笑道:“你猜的没错,这的确是伪眼。”
没想到萧崅居然会主动解释,楚夏愣了一下,“伪眼不是孔雀羽冠上的东西吗?”
萧崅摇头,“不只孔雀身上有,其实在远古时期还有一种兽身上也有,它才是最早拥有伪眼的主人。孔雀身上的伪眼只图美丽,可是在那种兽身上的伪眼反倒是一种不幸的背负。”
“那个兽是谁?”
萧崅愣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它曾经横渡过东海,向海里投放石头。”
很熟悉的故事,小学生都知道的故事,楚夏当即立马下意识脱口而出:“精卫!”
萧崅笑着点点头,“精卫填海的故事大多数是古人编纂借以启发后人,但在那时候精卫的的确确存在,有人说精卫是青鸟的化身,有人说精卫是炎帝女儿的化身,实际精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诞生的,也不知道何地诞生的。在往后流传的神话中,精卫一直是英勇、不畏艰巨的形象,但实际上它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存活在深山里的时候被人瞧见了,人被它美丽的外表迷惑从而为它书写故事而已。”
“为什么你这么了解精卫的事?难道你就是精卫?”
楚夏只是开玩笑随口一说,但萧崅并没有否认,他眼神里装的东西无人能懂。
这个世上忧愁的人多了,走的路不同,忧愁的原因也不同。比如说今天搭地铁是为了上班,如果迟到了就不能吃早点,因为肯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自己。又或者明天要出远门,会担心自己能不能适应新城市的生活,不怕只去几天,只怕回来的时候人比黄花瘦。
还有,不知是谁说男人的忧愁没有女人多,因为女人的情感太丰富了,凭白惹来的债务更多,其实不是男人的忧愁少,而是他们太不细心根本没有发现这些而已。
“谁知道呢?”萧崅无奈地合上眼帘,语气空洞地轻叹一声。
突然,乐乐跑过来找楚夏,看见萧崅后,视线就一直黏在他身上。这时,萧崅对楚夏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像是在对他说:看吧,我没说错。
楚夏无奈感慨,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丑,而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站在萧崅身边都会成为陪衬,乐乐迷恋他也实属正常。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实在超出他意料范围,本来他以为乐乐只是一下子被迷住了,很快就会清醒,但没想到乐乐竟会一副花痴的模样,直接扑进萧崅的怀里,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看见这一幕,楚夏直接怒了。
楚夏气红了脸,大声喊道:“喂,你放开她!”
萧崅推开热情的乐乐,一脸抱歉说:“这可不关我的事。”
乐乐没说话,但是见萧崅推开她,她竟然生气又难过地跑开了。
楚夏隐约明白萧崅一定是碗迷魂汤,乐乐心思虽然像小孩子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她怎么可能那么不矜持就倒在男人怀里啊,这和以往的她一点也不像。但是他不知道萧崅是怎么做到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崅气定神闲地靠着墙壁,面无表情地扫视他一番才沉声晦道:“我到这里不过是找一个女人,就在刚才,我从你身上闻到她正在腐烂的味道。”
楚夏想了半天到没想到他说的是谁,不过眼前这个男人虽生得美丽但他那张令人讨厌的语气着实叫人愤怒,楚夏正用鄙视地眼神注视着他,谁知道萧崅猛地一抬头和自己的视线撞上,吓得他一个心虚急忙转过脸去。
楚夏瞧见他肆无忌惮地死盯着自己看,犹如天神在看垂死的蝼蚁一般。正当他快忍受不了的时候,却听见萧崅突然“咦”了一声。
楚夏听见他说:“你的眼睛好特别啊!”
闻言,楚夏翻翻白眼,没理会他。
自己活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眼睛长什么样子吗?不就跟其他人一样嘛,只是小时候习惯好,不像某些人早早戴上了眼镜,比起近视的人,自己的眼睛更加明亮、黑白分明而已。
萧崅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夏,“看来这双眼睛是你的宝啊,我大概也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你了。”
还没等楚夏说话,他忽然情绪低落,喃喃自语道:“既然你对她有利,那么我也不会为难你。”
楚夏实在忍不了他那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于是扬起眉出声打断他,“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这你不用管,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他眼中泛着神秘莫测的光芒,而后又说道:“如果最近有人向你求助,你一定要帮帮他。”
楚夏听的很是莫名其妙,实在不懂他东一句,西一句,到底想说什么。
但他言罢忽然像感应到什么,视线移向左边,楚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薄南途来了。楚夏正要打招呼,想起萧崅刚刚的反应,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他要找的人就是薄南途?
果然如楚夏所想,薄南途看见楚夏的同时,也瞧见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萧崅,原来扬着轻快笑容的嘴角瞬间平复下去,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萧崅。
想起萧崅用“腐烂”形容薄南途,楚夏一方面很疑惑,一方面又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难不成他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好久不见了。”萧崅先开口打招呼。
可哪知薄南途却撇开脸没有理会他,只顾着朝楚夏走来。
“北笙和安绪来了吗?”
楚夏驱走脑子中的胡思乱想,回答她;“他们来了,现在应该在其他地方参观吧。”
余光中楚夏瞥见萧崅嫉恨的眼神,好像对薄南途只跟楚夏说话这件事感到十分愤怒,果然,萧崅是喜欢她的吧。
“哦,那我们去找他们吧。”
薄南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竟然说完就反身准备离开,楚夏不知怎么回事看了一眼失落的萧崅,下意识拉住薄南途,说:“你不去和他打声招呼吗?”
薄南途看也没看萧崅,冰冷地说道;“我不认识那个人。”
楚夏愣住了,一时间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
萧崅对薄南途这套说辞早已听腻了,他有意无意抚摸着那条“围脖”,他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听起来无比平静的声音里有着一点点期待和紧张。“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我就是想在离开之前再见你一面,知道你还活着就好。”说到后面,话语里不自禁掺杂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听到离开二字时,薄南途身形微顿,良久才转身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今后也希望你多保重。”
楚夏追上去。
“薄南途,他是你男朋友?”
她斜了楚夏一眼,口气不善道:“他是不是我男朋友,关你什么事?!别给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被她这么一说,楚夏自然是老大不高兴。
“我只是想告诉你,可别给我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家里,否则别怪我到时候轰人啊。”
其实真正想说的不是不三不四,而是男朋友,可回想起刚刚薄南途对萧崅的态度,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临时改口说不三不四,却不知道这样说反而令薄南途更为气愤。
薄南途停住,回头对楚夏郑重其事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女人就爱口是心非。”
他的话引起她的焦躁,她猛地转过身差点撞上他的鼻子,她吓了一跳堪堪停住,羞恼地骂了一句就转回身准备朝前走去。
楚夏看见松散的鞋带,于是赶紧拉住她,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帮她把鞋带系好。那瞬间楚夏感觉到她的僵硬,直到楚夏系好起来后,她才放松下身体。
“鞋带要系好才行,这样才能保障你好好走路,不会摔跤。不过你摔倒了也没关系,我会接住你的。”
她侧过头,不愿楚夏看见她泛红滚烫的耳根,“给我少说废话,去找北笙和安绪吧!”
注视着她匆匆而行的背影,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呢,鞋带系好后,就收拾好心情,重新开始踏上一段新的路程吧。
…………
目送薄南途他们离开后,萧崅就走出了博物馆。刚出博物馆门口,就注意到停在一旁的跑车,里面那个气焰嚣张的男人正直直地望着他,眼神里隐含着深深地戒备之意。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雪无伤见他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位大人物居然又出山了,他这次不会还想帮灵祖对付薄南途吧?”忽然又莫名哼道:“走上困兽之路的人,我想他已经不会了吧……”
广场上动感十足的音乐声响起,舞池里有许多情侣在跳舞。
他们看清旁边牌子上写的几行字才知道这里正在比赛。
薄北笙提议道:“我们刚好分成两组,我们也参加吧,还有大奖可以拿呢!”
说着便拉着薄南途和安绪往里面走去,还不断催促楚夏跟上。
他们忘我地摇摆身体,很快融入这个舞池,耀眼的彩灯波涛起伏般地在他们身上流动、转换,无论是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事情都会在这一刻被暂时遗忘,只因为一个故事结束了,另一个新的故事又开始了。
第二天。
楚夏起床,洗漱完,就到厨房里准备三份早餐。
拉开窗前的纱帘,外面竹帘也同一时间被人拉起,那张明艳俏丽的脸蛋让楚夏差点移不开眼。但对上薄南途骄傲的眼神,楚夏不禁在心里撇撇嘴。
她手上的筐里装着刚洗好的衣服,阳光下,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充斥在阳台四周。
楚夏吃完早饭,出去找工作四处碰壁,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见一只黑色的流浪猫。两只青色的眼睛望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张口说人话似的,吓了他一跳。
“楚夏,你回来了。”
薄北笙放下杂志,咚咚咚跑过来,看见他手里捧着的小猫愣了一下,然后又露出开心的笑容说:“你从哪儿买了一只小猫啊?”
“不是买的,是我在楼下捡的。”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原来是薄南途下班回来了,她一进门,楚夏怀里捧着的小猫在看见她之后,立马跳到她身上,亲热地喵喵直叫唤。
楚夏见状,不满道:“它怎么对你这么亲近啊?”
薄南途抚摸着那身光亮柔顺的皮毛,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后,她道:“动物都喜欢亲近对它友善的人,它不喜欢你就说明你不善良。”
“我不善良?”楚夏挑眉望着他。
看见她和小猫的互动,如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楚夏败下阵来了。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进厨房做饭。楚夏在花室里忙活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有大部分花没处理好,哪儿还有空暇时间做饭啊。
薄南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薄北笙做好饭菜,告诉她可以开饭了。看了看对面不时发出声响的门,又对她说:“你去叫一下楚夏。”
薄南途抬头看了看时钟,都中午了没想到楚夏还没出来,然后抬手捞起墙上挂着的小装饰,“咚”的一声砸他门上。楚夏知道理亏,出门对她们抱歉道:“今天麻烦你们自己做饭,我有事要忙,你们做好了就吃吧,不用管我。”
薄南途瞥见一屋子的花花草草,眼神写满不屑,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想说:没见过哪个男的成天不工作蹲在屋里弄这些东西。楚夏不过想着她本来就是个没礼貌的丫头,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
谁知道她却冒出一句,“就这些花花草草需要弄这么久吗?你们先去吃,我二十分钟之内就搞定出来吃饭。”说着用很大力气把楚夏拉开,害他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薄北笙见状,立马过来扶稳楚夏。
楚夏一站好便冲她蛮横的背影喊道:“你别给我捣乱,赶紧出来!”
回应他的是门合上发出的巨响。
薄北笙对他说:“你放心吧,南途不会弄坏那些花草的。不过,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闻言,楚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褐色物质,不由脸上有几分赫然。
饭桌上,他一边吃着饭,一边不安地听里面的动静,目前还好没听见花盆摔碎的声音。可是安静得太久了,他就感觉奇怪了,吃完饭正要进去时薄南途出来了,她一身整洁地站在他面前,一点泥巴都没有沾在身上。
楚夏推开她,冲进去一看,完全没有自己预想的一团糟,里面的花草竟然都规规矩矩地排列好立在墙边,而且全都修剪好了。瞧薄南途那神气样,他不禁撇了撇嘴。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打心里惊讶她的速度。
后来,薄北笙告诉楚夏,她们家以前种过许多花花草草,所以才擅长做这些事。
望乡台上业火大作。
薄南途从天桥上跌落下去,底下火海滚滚,触目惊心,楚夏大惊,扑过去,急忙拉住她。
一瞬间天桥坍塌,他们朝火海落去……
楚夏惊醒过来,额上冷汗涔涔。原本夜晚清凉正好眠,偏偏做了个噩梦,心情真是不爽啊!下床走到外面客厅喝水,碰巧薄南途也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大概她也做噩梦了。
其实,楚夏心里甚是幸灾乐祸。
楚夏端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才问她:“你怎么起来了?”
“做噩梦了。”
“哦。”
她说话时,口气又急又冲,看来心情真的很糟糕。
突然,楚夏闻到一股味道:“屋子里怎么有股焦味啊?”他说着,有些担心莫不是厨房没关火,正准备去厨房看看。
谁知这时,薄南途脸色一变,惊吓出声。
“是业火的烟。”
“业火?”楚夏没听懂“业火”是什么意思,不过想起梦里也有火,顿时身后一阵凉意蹿上背脊。
明明窗户都关好了的,为什么还会感觉有风吹进来呢?
楚夏说:“我刚刚梦见你了,还和你一起从桥上掉下去了。”说完后,楚夏立马问她:“你做了什么梦?”
“和你一样。”薄南途盯着他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楚夏不相信这世间会有这种巧合,可是偏偏真的遇到了不能解释的事。
薄南途身上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冷静地坐下来告诉楚夏:“我们梦里去的地方是望乡台,也就是人们常提起的阴间十三站的第三站。”
第二天,楚夏专门在电脑上搜查过才知道阴间十三站。
回想起薄南途昨晚后面的话,到现在心里都觉得怪异不安。
她说:“只有前世走完阴间十三站的人才会梦到那里,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能去因为什么原因去到那里,然后发生我们梦里遇见过的事。”
楚夏从不信鬼神之说,但见她神情严肃也没有反驳,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你说只有前世走完阴间十三站的人才会梦见那里,难道我们前世一起走过那里吗?”
她盯着楚夏没有说话,可楚夏总感觉那双眼睛好像有什么要问他似的,不过当时的他只觉得自己玩笑开过头了。
薄南途不希望楚夏将自己的话当做玩笑,但也明白,自己再说多少他也不会信,所以最后只是叮嘱他最近出门要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