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别墅里。
正养着伤的薄南途,躺在摇椅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这场“红雨”,安绪帮她打开窗户,细碎的红色纸片飞进来落了一身。它们传达的思念已经来到她身边,每一张都代表对方对她的想念,每一个鲜艳的红都是强烈的呼唤。
安绪问她:“你不想回去吗?他们都在担心你。”
薄南途闭了闭眼睛,“这个样子回去,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然后忽然又道:“帮我告诉他们,我很好,叫他们不要担心。”说着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一次她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安绪将薄南途的话转达给他们,话语顿了顿,最终还是把薄南途的藏身之处告诉了他们。得知她没事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知道怨气鬼牺牲了,他们又非常难过。
“楚夏,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打算去找她吗?”小南问楚夏。
小南对于薄南途不打招呼私自消失,还没带上他一起走这件事很不满,薄南途离开后他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担心得很。他问楚夏去不去找薄南途,其实他自己早就按耐不住想冲过去找她了,这大概也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吧。
楚夏听了喜上眉梢,立刻对他说道:“当然要去!”
由于薄南途和灵祖正式开战,外面已经乱的不成样了,处处都已变成了废墟。停在路边的车早已变形了,小南跳上一辆勉强还可以开的公交车,和楚夏一起出发去找薄南途。
在荒废无人的城市中穿行,眼前看不到未来,但是心意却更加坚定。
望着前方的街道,楚夏心里突然有一个念头。
“小南,停一下车!”
他这一声弄得小南慌乱不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于是赶紧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你干什么去?!”
楚夏不理会身后的呼声,脑子里只想着快点快点,快点找到上次薄南途好不容易喜欢的那样东西。
小路两旁落英缤纷,公交车在粉白桥下缓缓行驶着,花瓣落了满车。他打开车窗接了一捧花,很快又被携着火星的热风卷走了,车子前方火光四起,樱花深处,薄南途就站在那里目光晏晏。
车未停稳,他已等不及冲出车车朝她大步流星而来。
她问他“明知道这么危险,你干嘛一定要出来找我?!”
楚夏揉揉鼻子,假装不去对上她戏谑的视线,嘴角噙笑,“当然要来找你了,我可不想表白表到一半,表白对象就跟我玩失踪。”
她一声“哦”,吊得他心陡然悬起,紧接着没下文了,急的他心里火烧火燎又不好说什么。就在楚夏快憋的受不了的时候,听见她说:“你难道没看见吗?!……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听完,楚夏一激动,毫不犹豫地喊出口:“薄南途,和我在一起吧!只要我们还活着一天,我们就在一起一天!”
他拿出礼物袋里的东西,那是薄南途曾经在那家店橱窗里,看见的那个包包。我还记得她当时说过,女人喜欢包包,不是它外表的的华丽,也不是它昂贵的身价,而是它里面满满载着安全感。
他把包包送给她时,话没过脑子就不经意说了出来:“世纪末日前的约会,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说完后发现挺对的,这说不定真的是世纪末日前的约会了,经后我们还真是前途未卜啊!
薄南途浅浅一笑,似乎并没有害怕那句世纪末日,反倒是开起玩笑对他说道:“世界末日前的约会,听起来挺浪漫的!”
他笑了,心里附和她的话:是啊,这就是我想给她的约会。
男人、女人还有包包,包包里面不仅只有安全感,还有他们这一刻的心情。
热风滚滚涌来,她忽然拉起我的手转身往山顶的大樱花树下跑去,他们冲破了火海,蓝天白云重新映入眼中。她在漫天飞花中旋转的身姿令我神醉,那抹如樱花绚烂的笑容竟让他一时分不清。林樱道上手挽手漫步的红白两道身影,是这片纷乱的花的世界里唯一能令人辨清的存在。
刚上樱花丛顶的月牙,弯弯的,像钻石拼成似的,满苍穹的银光点点星星落在我们身上。楚夏突然在薄南途眼中发现一抹蓝光,他以为是正常的所以什么也没说。
当她问他为什么喜欢她的时候,他告诉她说:“因为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所以才对她有意思,这是一开始荒唐的感觉,但后来却不受控制越来越喜欢你了。”
薄南途离开前,把从不离身的浮微剑给了楚夏,楚夏握着剑问她,为什么给他,她说是让他用来防身的。他满脑子的疑惑无从言起,但问她一个最大的疑惑,他怎么能使用浮微剑呢?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无意的闪躲加深了楚夏心中的疑惑。她只告诉楚夏,他有这个能力,他很好奇她指的能力是什么,难道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有特殊的地方吗?楚夏知道她不想他再追问下去于是将到嘴边的问题全部咽下去了。
她还告诉楚夏,让他一定要等她回来。
“”
在等待她回来的日子里,灾难也悄悄来临了。
风苜蓿搬进楚夏家,说是要保护他和薄北笙。
邪气肆意笼罩在城市上方,火焰如一条巨大的红龙,喷薄而出的火舌淹没了街道两旁,鸟巢密布的树冠蹭的全部燃烧起来。
楚夏跟着安绪挤进混乱的人群,逆行朝着战况激烈的地方去,远处白光忽闪忽若,等他们到那里的时候除了满目狼藉别无其他,并没有见到灵祖和薄南途的身影。
安绪有法力,他决定去找薄南途助她一臂之力,他不想拖累他们,只好独自回去。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下,楚夏整夜寝食难安。
第二天在楚夏惴惴不安中,灵祖竟然找上了门,风苜蓿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被引到别处,只留下他和薄北笙在屋里,没想到灵祖亲自出现了。如果不是屋子里被风苜蓿布下结界,可能他们都早已死在他的手中,但是结界很快被攻破了。他带着薄南途留下的剑,和薄北笙逃了出来。
灵祖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楚夏闭紧双眼,慌忙中从剑鞘里拔出剑,拿剑往前一刺,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破空响起。
一对柔软、纤细的手抓住了他,他蓦然一惊意识到了不对劲,乍得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薄北笙惊异、恐慌的面孔。
而灵祖正躲藏在她身后,正得意的望着他,眼神里写满无情的讥讽。
“北笙……”
剑身上早已血流如注,红白相交更加刺目。
灵祖居然拿薄北笙当挡箭牌,而他竟然失手杀了她,是他亲手杀了她?!
楚夏眼睁睁看着她倒在地上,来不及说一句话就断气了。
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知道是薄南途他们赶来了。灵祖也知道,他本来想解决了他,可不知为何却改变了主意没有杀他。
他突然说道:“希望你今天还能活下来。”
他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也许他预感到了什么,而他不能预感,但他知道他真的已经没脸再活下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步开外停了下来。
楚夏呆呆地转过身,愧疚地看着他们,毫不意外地瞧见安绪和薄南途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看着他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薄南途还没回过神来,问话的时候精神都是恍惚的。
安绪抱起薄北笙,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良久,一动也不动,好像化成了一尊雕像。
薄南途跪在薄北笙的尸身前哭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看向他手中,劈手夺过长剑质问我“这剑上的血是不是北笙的?”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灵祖在旁边不怀好意说道:“人是他杀的,他哪有脸说啊,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当时的画面。”
薄南途冲他吼着:“你闭嘴!”而后,又望着楚夏,在等他亲自回答她。
灵祖认为已经挑拨的差不多了,于是趁他们都没反应过来,飞身越上屋顶消失在另一边。
她并没有去追灵祖。
看着她,楚夏艰难地点了点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灵祖会拉她挡在前面……”后面的话更在喉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
薄南途情绪大动,恨不得一剑朝他砍下去,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安绪忽然动了额,他谁也没看,也没说话,抱起冰凉的娇躯不知要去往哪里。
在刺心的冷风中,薄南途说:
“十多年前,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崉滓村的山洞中,他想救我但是没有成功。我不知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因为那份帮助,我始终迟迟没有朝你下手,今天就当是还北笙的命吧,我要剜走你的眼睛!”
他问:“你说什么?”
她说了很多话,可我都没有听懂。什么一模一样的男人?她为什么要剜我的眼睛?
这都是为什么?
她告诉楚夏:“你的眼睛是日长石和月长石变的,这两块石头是杀死灵祖的关键,你必须交给我。”
楚夏慌乱了,连忙说道:“我的眼睛怎么可能是什么石头变的呢?你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不要……”
不要怎样呢?楚夏想起来了,风苜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说过的话。
“你的眼睛很不寻常,这一世出生时眼睛似乎发生过意外。原本是不完整、遭受过重创的灵魂,但是后来有什么东西补上了。”
好像是为了印证这不可能的一切,薄南途接下来说的话,彻底击溃了他。
“不只是风苜蓿认为你很特殊,再加上你的眼睛是日、月长石的事,我师傅也告诉过我,而且在第一次遇见风苜蓿的时候,和前几天在樱花林里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你的双眼,分别发出了过一黄一蓝两种颜色的光芒。”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么说,他可以不相信,可是几个人都这么说,就不得不开始怀疑了。薄南途的师傅是天道宫的祖师爷,他的道行肯定很高,风苜蓿身上聚集了千百年的法力,连她都解不开的疑惑,而他能一口道出,这还会是巧合吗?
可是怎么办呢?我宁愿死,也不想变成瞎子!
楚夏哭了,他难以忍受地这一切真相,悲凉地问薄南途:“可不可以不剜我眼睛?”
她眼里强忍住的泪花告诉他,她很痛苦,她也不想。但是她却依然亲口对他说:“我必须要你的眼睛,就当是还北笙的命吧。”
那种无奈又带着一丝恨意的语气,使我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楚夏冲动之下拿出黄符扔过去,黄符落在她胸前,顿时烧的她皮开肉绽。
“你别想跑!”她施法定住了想要拔腿逃走的楚夏。
没了眼睛会痛,会再也看不见一切,楚夏本应该担心这个问题。可是在看见她拔出腰间的匕首朝他走来的时候,他只是很想哭,因为他想不到会是她来亲手剜出他的双眼。
“薄南途。”楚夏开口唤出她的名字。
“闭嘴!”
她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没有吭声,很痛,但是他出不了声,因为她对我下了禁言咒。
街道上飘起的落叶,高楼前不停摇晃的招牌,诡异的风琴声由远及近而来,天空中的黑云隐隐泛着一层暗红色。
冷咸味围绕在鼻翼间,刺骨的冰凉袭上眼眶,锐利的刀尖抬起又落下一幕映在我眼中。
忽然周围的环境都变了,楚夏和眼前这个不知道是第几任的女朋友正你侬我侬着,薄南途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揪起他的衣领,打了他一耳光,意外的是一点也不疼。
她说:“楚夏,我这么喜欢你,你还敢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亲热?!”
楚夏听见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他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也丝毫记不得之前的险境了。他激动地对她说:“我也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听见你说你喜欢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那你刚才在干嘛?”她说着,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楚夏感觉这个动作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薄南途会做出来的动作,但看到薄南途酡红的脸颊,下意识以为是她害羞了。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哄说道:“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了。”
她的眼睛笑的弯成两只月牙,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抬手揪着他的鼻子,嘴上还娇嗔道:“傻瓜!”
楚夏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接吻,还和她在房间里过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只要是情侣会做的事他们都做了。
后来,他们一起看月亮,又一起在屋顶看日出。
从梦中清醒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左眼球,已经脱离了眼眶,剧烈的疼痛袭来,加上惊恐,身体发生意外的状况,不停蠕动挣扎。脸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滑到颈窝里,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果然是日长石。”
那淡淡的惆怅,掩饰不了她隐忍着的痛苦,眼中散发着扭曲的光芒,让他浑身一震。
楚夏仅剩的右眼看见她的左手心里发着明黄的光芒,那里原本应该握着他那血淋淋眼球的,可是却不是。眼球会发光,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风苜蓿时,她说的那段类似警告的话。
如果真的有前世,而他又真的欠了一个人的话,他想那就是此刻在伏在他身上讨债的这个女人吧?
风苜蓿踏空而来,向薄南途挥了一掌,趁她闪身躲开时将楚夏救起。
“薄南途,日长石不是你该拿去的!”
薄南途垂下眼,望着手心里的日长石,“我知道,我师父是天道宫的祖师爷,我会交给他。”
风苜蓿皱眉,“天道宫?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薄南途嘲笑她,“大道三千,六道轮回,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师父不仅从灵祖的魔爪中救下我,还教我道术。”
突然,一个长相十分俊美,身披银黑色长袍的男人从远处疾驰而来,只是一个眨眼间竟然突破风苜蓿的防卫线,闪身来到我面前伸出手抓出我的右眼。
右眼眼眶顿时鲜血涌出。
楚夏大声惨叫不止。这下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
风苜蓿被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你撑住啊!”
她连忙点穴,帮楚夏止了血。
薄南途不忍地看了楚夏一眼,然后撇过头,走到男子身前伏首,毕恭毕敬道:“师傅。”
原来他就是天道宫的祖师爷,没想到对方还维持着年轻时的样子。看见薄南途把日长石交给了他,风苜蓿又气又急,不知道这个祖师爷的来历,日月长石又落在了他的手上……
风苜蓿质问他:“日月长石是我道家至高无上的法宝,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夺取,看来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邪笑,只说了两个字。
“傲因”
“傲因。”风苜蓿感觉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回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
楚夏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神话故事,于是脱口而出:“傲因,二十诸天神佛之一。”
风苜蓿福至心灵;“诸天之一的阎罗鬼神。”
居然是邪神?!
这个真相不止是楚夏和风苜蓿吓了一跳,薄南途也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我说了他不是好人,薄南途,你不要再助纣为虐了!”风苜蓿的警告在风中飘散开来,楚夏虽然看不见薄南途的表情,但我也希望她能够清醒过来。
但是,她却说:“那又怎样?是他救了我,他也能消灭灵祖,这样就够了。”
楚夏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
傲因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突然对薄南途说道:“其实你的命运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他擅自做主改变了因,你也不会尝到恶果,变成尸罗。”
傲因说“他”的时候,指向的人是我。
楚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倒是薄南途面色苍白地望着他。她喃喃道“难道当初那个人是你,怎么可能呢?”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那不可思议和绝望的意思。
傲因说:“我帮你杀了他,替你出气吧。”
风中破空而来的凌厉声惊怔住了楚夏,风苜蓿想替楚夏挡下这一招,但终不敌傲因被他身上围绕的戾气重伤,差点送命。
楚夏感知到危险来临了。
安然赴死前,薄南途竟然出现紧紧抱住了他,沉重的闷响回荡在他耳边。他摸到,她的背全被滚烫的液体浸湿了,他能想象到那一片血红有多触目惊心。
傲因见没有杀死楚夏,十分生气,想再出杀招时灵祖现身了。
风苜蓿清醒看见这一幕,不由低声咒骂:“这一个傲因就能杀死我们了,又来了一个灵祖,真是太倒霉了!”
奇怪的是,傲因看见了灵祖竟然出现一丝紧张,他从薄南途身上取走玲珑骨,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灵祖走过来,并没有攻击他们,只是蹲下来把手放在薄南途的额头上,将自己的力量不断地输给她。嘴上却又唏嘘不已,“本来是我的复制品,可以和我一样强大,只可惜被傲因欺骗才落得如此下场。”
听见他说“复制品”三个字,楚夏很是不喜。
风苜蓿奇怪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灵祖笑了笑,说:“她本来不该死,但是因为前世的选择今生才会面临这么多痛苦,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改变。为了消灭傲因,阻止他统治天地的计划,薄南途和她命定的另一半必须活着。”
灵祖看着楚夏和薄南途说道。
楚夏惊讶不已,“傲因想做天地唯一的主人?”
“没错。”他点头道。
楚夏忽然想通一件事,怒声质问:“你来杀我们,是为了引出薄南途和傲因,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利用我们?!”
灵祖没有说话了,楚夏听见有脚步声响起。他出声想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我还要去追傲因。”
说完,人已经化身在千里之外,似乎将在黎明的光芒消散了。
薄南途劲上的红线断裂开,一节雪白的玲珑骨落出来,碎掉了。
中间有点点光芒浮出来,钻进楚夏的脑子里,前世那些记忆纷纷踏至而来,他终于记起来了。
楚夏——
不是我的名字。
但我仍想不起真正的名字。
帝释天神再次降临人间,并出现在他们眼前。
我站起来仰视他,却没有往日的敬重,而是大声向他怒吼,宣泄自己的愤恨和不满,我不是信徒不能成佛,我是普通人有七情六欲……可我也会承受不了……也会崩溃……
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啊?改变命运确实情况更糟糕,还让我和薄南途变成了敌人。
我问他:“如果当初我没选择改变一切,我和薄南途会怎样?”
帝释天神一声叹息,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他告诉我:“若一切没变化,薄南途的生命会在那时终结,而我会完成自己在这里的使命,回到现实生活中,从此与这里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