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试图复刻着被德洛克扯下来的哥布林的皮上面的路线图,将刀将它们画到一块木板上面。
德洛克他全身的伤痕只有背后和两侧的抓伤和刺伤两种,除了背后被刺伤的地方有大块血迹,他现在把自己一直穿着,连睡觉时也不脱的长袍换下来,这样他就只有正面看起来沾血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凶恶了(自己认为)。
把长袍为数不多的干净的地方当做抹布,想要将脸上的血擦掉,血都干了,很难抹掉,德洛克稍微用了点力,血抹掉了,但因为太用力了结果脸还是红扑扑的,他也不管了就把长袍放在屁股下面坐了下来。
“德洛克,那些圆圈是什么?”
“连接的小洞口,所谓的狡兔三窟吧。”
“说起来你都探查过一遍了,能活着出来哥布林不都死完了。”艾达向随口问道。
“哦,可能我说错了,只有外侧探了一遍,更深的地方我不敢接近,我想他们把我误认成他们的天敌那样的生物了才不敢靠近,但再靠近一点的话我觉得地精就会反应过来了我就没有再往前探,而且我们的义务内,分配给我们的任务是初探而不是完全探索。完全探索我们就不会只分到两成了。”就算是这样两成也是吃亏了,谁叫没有能接委托的身份呢。德洛克想着。
“德洛克,我刻完了,还要休息吗。”
“这么快吗?挺好的,黏得有点难受,我不如先去那条河里面洗一下算了。”
艾达想要打开木匣,但是她发现这个匣子从内往外锁得紧紧地,可能有其他打开的方式。“这个木匣子你想要怎么处理。”
“这得问你们啊,我个人是无所谓啦,不还的话,可能在他们探完后会被发现有麻烦,但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算赖到我们身上也可以很容易地摆脱掉。”德洛克看看引导艾达的想法会是什么结果。
“还吧,以后可能还要到那个村子里面去。”
“哦咯,那就还吧。”
若是我跟她说我们不会再去村庄里的话,艾达的说辞会改变成别的吗?还是会选择另外一个行动呢。德洛克对艾达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快到黄昏了。”
...
黄昏时刻,
小镇的中心的喷泉旁坐着一个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孩子,没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她开始用纤纤玉指弹起自己的木竖琴,说起一个古老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神的光辉还没有降临大陆的时候,在人类和魔族都没有开始斗争的时候,那是真正的恶魔还存在的时候。”
“混沌与黑暗在那时成为了主旋律,名为恶魔的种族主宰着整个大陆。”
“残忍好杀的恶魔吞食着其他种族的血肉,没有人可以击穿他们强韧无比的黑色毛皮,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无坚不摧的利爪的进攻,没有人可以拥有坚定的信念抗击这的。”
“生灵们生活在无尽痛苦之中,一名少年被恶魔穷追不舍,在要追到的最后一刻。一束光照下来,穿透恶魔的身体,将它化为灰烬。”
“少年惧怕着那束光,害怕它也将他化为灰烬,但是突然,他觉得这束光是友好的,美妙的。”
“不知这个念头从哪里出现的,少年张开双臂踏入了光芒中。”
“他从没有感觉到这么地温暖,光开始消失,在光消失的那一刻,他得到了神谕,仅仅只有三个字的神谕影响了他的一生——向上走。”
“那束光消失了,但少年已经截然不同了。”
“他开始了他的旅途。”
“恶魔派来了阻拦,它们挥舞着可怕的兵器,但是阻挡不了满怀勇气的他。”
“在他成为了一名青年的时候,他已经走上了世界最高峰的顶点,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神谕。”
“他知道,还不够。”
“那一刻,他突然望向远方,面前茫茫云海开始形成一条路,他踏了上去,天路的尽头有一座高塔。”
“青年翻越过高山,跨越过江河,穿越过峡谷,去过世间各地。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上有一座塔。他走进了高塔,继续往上走。”
“塔中的路上布满了荆棘,荆棘刺穿他的皮肉,留下他的血液,但留不住他。”
“最后,出现了神的影子,他说,孩子,停下吧。往回走,你已是地上的主宰,可以享尽世间一切的快乐,亦不会再有任何人敢伤害你。青年咬咬牙,略过了神的影子。”
“神的影子笑了,他选择的青年通过了考验,然后就消失了。”
“青年来到了塔顶,眼前是一座建立在空中的城池。一个他在地上从没有看见过的生灵走了过来,她说她们是神的使者,这里是神的光辉庇护下的方舟,是离神域最近的地方,青年的旅程终于结束了。”
“又过了十年,因为恶魔的肆虐,生灵们最后的赖以生存的聚居地即将被摧毁。”
“那时候出现了一个中年人,他的利剑贯穿了恶魔的皮毛,他所带来的神使咏唱着圣歌手持雷电,高昂的圣歌束缚住野蛮的恶魔,恶魔的坚硬的身躯在她的雷电下不堪一击。”
“在一场场战斗后,恶魔统治的时代终于结束了,残存的恶魔永远退回作为他们故乡的黑色海洋,生灵不再受恶魔侵扰,但地上的一切都已被恶魔所摧毁,只留下寂灭的灰色。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个老人,他带着其他生灵往一个方向走,到了一座靠海的山上,生灵们惊奇的发现,那里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大陆。”
“他们开始了新的生活,而老人则消失在日出的阳光之中,这就是第一个神官诺亚的故事。”
白衣女孩停下弹着竖琴的手,在那一刻,她已消失不见,如同她来的时候一样无迹可寻。只剩下因为她的消失而惊愕的人群跟问讯赶来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