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刚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韩武这小子既然是城主的爱徒,老夫自然再不做他想。令媛兰心蕙质,根骨俱佳,老夫有意收她为徒,也好让自己这一身本事后继有人。不知城主贤伉俪能否割爱?”
贺昆峰答道:“有何不可?这是天大的好事!”
林玉瑶笑道:“只是犬女顽劣,恐怕司徒宫主要多多费心了!”
司徒刚笑着摆了摆手,转而问方清菡道:“丫头,你可听到你爹娘的话了?你愿不愿意拜老夫为师?”
方清菡大喜过望,当即跪了下来,乖巧地叫了声:“师父!”
司徒刚乐不可支,急忙扶起方清菡。五位旗主一齐走上前来,高声说道:“恭喜宫主喜得佳徒!”
司徒刚十分高兴,马上吩咐圣火旗主去准备宴席,又让赤金旗主去通知五色宫所有在岛的宫众到大殿聚齐。赤金旗主在广场吹起号角,不到半个时辰,两三百号人齐刷刷地站在了大殿广场上。司徒刚宣布了收方清菡为徒的消息,并把自己最珍爱的白玉雕龙凤纹玉佩给了方清菡。方清菡感激万分,当众向司徒刚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
五色宫的宫众们既是欢喜又是羡慕,一时之间欢声雷动。宫众们纷纷高声向方清菡问好,方清菡频频微笑点头致谢。等到宫众们散去,司徒刚这才领着贺昆峰等人进了大殿。众人互相贺喜,大殿中笑语喧哗、喜气洋洋。过得大半个时辰,赤金旗主领着人将准备好了的菜肴、美酒、瓜果、糕点送到了大殿。
司徒刚还嫌不热闹,又让赤金旗主在大殿另外摆了几桌,让宫中的大小头目都到大殿来庆贺。等到人全部到齐以后,司徒刚于是下令开宴。这些人都是豪爽异常的江湖好汉,平素就不怎么拘泥于礼节,所以开宴以后就谈笑风生、猜拳行令,觥筹交错之间竟是热闹非凡。
贺昆峰等人原本善饮,再加上难得如此高兴,因此来者不拒、杯杯见底。林玉瑶母女虽然不擅饮酒,但是也架不住众人一再劝酒,于是都勉强多喝了几杯。宴会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看到众人都已尽兴,司徒刚安排宫众领着贺昆峰等人前去小憩。贺昆峰四人酒意上涌,再加上天热嗜睡,所以并不推辞,各自跟着司徒刚指派的宫众到房间休息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司徒刚安排妥当宫中事务,再挑选了二十五名宫中精英,又准备好了川资马匹,这才让宫众去请贺昆峰四人到大殿会齐。等到贺昆峰四人到了以后,众人一起离开大殿下山,来到了码头。
玄水旗主罗涛早已在码头等候,他见到众人来到,急忙上前领着司徒刚及贺昆峰四人上了最大的一条楼船。紧接着,他一边安排那二十五名宫众上了另一条楼船,一边指挥着下属将众人的坐骑赶上了专门运送牲畜的船只。待到一切准备停当,司徒刚下令开船。只见三条楼船在鄱阳湖里劈波斩浪,渐渐消失在茫茫碧波之间。
雾灵山位于燕山山脉中段,古称涪凌山、五龙山。雾灵山山势险峻,景色雄浑壮美,距离北京将近三百里路,乃是京北第一高峰。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称“伏凌山甚高峻,严障寒深。阴崖积雪,凝冰夏结,故世人因以名山也”。自太祖皇帝登基以来,雾灵山又成为了边关重地,所以在这一带聚居的军民也逐渐多了起来。
山脚下有一个不小的镇子,正好是上山的必经之路。镇里有四五百人,一半以上是戍边的官兵或者做买卖的商人,还有一些无业的游民和外来的风尘女子。由于人口增加,镇子里也加盖了不少房屋,所以似乎也有了几分繁华的模样。
烈日当空,路上看不到几个行人。好些天没有下雨了,不少树木的枝叶都已经被太阳炙烤得毫无生机,软绵绵的耷拉着。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唤着,让人不由得心烦意乱。
徐二悠闲地坐在自家大槐树下乘凉,他光着膀子,摇着蒲扇,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一边时不时打量着坐在斜对面的两个风尘女子。徐二胆子大、脑子灵活,他这些年开了一间赌馆,来赌博的官兵、商人、平民络绎不绝。因此,徐二也赚了不少银子。他现在虽然不能说大富大贵,不过也成了镇里首屈一指的财主。
徐二拿起面前的酒壶,正准备再倒点酒出来,却发现已经没有酒了。于是,他大声叫自家二丫头再装一壶酒出来。二丫头还没出来,徐二发现一个穿着褐色褡护的男子正往斜对面的那两个风尘女子小跑过去。他仔细一看,原来是镇上的陈癞痢。徐二急忙站起来,高声喊道:“陈癞痢,赶紧给老子过来!”
陈癞痢原本是急着去找那两个风尘女子快活,猛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扭头一看,发现徐二正拿着蒲扇向自己招手。陈癞痢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却不敢得罪徐二,只得走到徐二面前。陈癞痢哈着腰,满面堆笑,问道:“二爷,你叫我?”
“不是他妈叫你还能叫谁!”徐二毫不客气地说道。
“二爷叫我有什么事?”陈癞痢问道。
徐二又坐到竹椅上,用蒲扇指了指地上,示意陈癞痢坐下来说话。陈癞痢一屁股坐在地上,徐二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碟煮花生,说道:“吃!”
陈癞痢好赌,经常来徐二的赌馆,所以和徐二的关系不错。听到徐二这么说,陈癞痢也不客气,抓起一把花生,一边剥壳一边往嘴里放。徐二看到陈癞痢吃得着急,笑着骂道:“你丫着什么急?又没人和你抢!”
陈癞痢嚼着花生,含糊不清地说道:“怎么不急?吃完了好去找那两个娘们风流快活!二爷,你难道没听人说过,那两个娘们的功夫可是好得很啊!”
徐二吞着口水,又望了望那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新来不久,因为有几分姿色又能说会道,所以每日里的生意红火得很。徐二故作正经地骂道:“你丫迟早死在娘们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