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揺头道:“道院只提供三年的免费,三年后若是不能毕业,便有道院的人来跟你谈话。
要么出卖自已,去加入军队,巡查院或天罗宗,要么便在学院里耗着,直到你耗不下去为止,到那时,便是强行分配了。”
月影瞪大了眼睛,奇道:“加入军队……那不很好吗?”
青年苦笑道:“好什么呀,这样加入的便是失去了自由,被人家打上禁制,一辈子都得给人家卖命,那修行却是又难了无数倍。
当然也有人像你说的那样,愿意这样做。”
月影有些明白了,急忙又问道:“这个……你也是外地来的,那么之前的那些道院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情况呢?”
她是想起了云开曾跟她说的,在道院像他那样的世家子弟随时便可以毕业。
青年苦笑道:“筑基以下人家不管的啊。”
月影眨眨眼,试探着问道:“这么说,筑基境便是毕业条件?”
青年答道:“是的,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条件之外,还有一门选修课程,也是必须要完成毕业条件的,没有钱,几乎不可能。”
月影愤然叫道:“那这道院岂不是跟个骗子一样?”
青年连忙低声叫道:“你小声些,让人听到可就麻烦了……唉,也不能说人家就是骗,因为这三年不但学费全免,那灵气也是……
唉,说到灵气,也是一样,算了,不说了。
总之呢,除非你的确是特别的天材,那么便是没钱人家也很是看重,不但不要你钱,还会花大力气培养你。
苦就苦在我们这些资质不好,家里又没钱的。”
月影平静了下来,心里只觉得窝了一股子火却又没地方发。
她忽然又问道:“那他们呢,我看他们挺自由的啊,你们就不能像他们一样想办法出来再跑掉,外面又不是不能修行?”
青年叹气道:“这些都是有家世的,跟这道院都有极好的关系,想上就上,不想上随时可以回家。
但我们这种却管的极严,出来都需要导师批准,很难的!”
月影这才知道,天罗山道院那里,学员只有每月的三十号才能乘传送阵去天罗城一区放个假,而且还得导师批准,平时你再是有钱,传送阵也不会为你单独开放。
青年抬头看向月影道:“再说了,你便是跑了,岂不害了家人?”
月影无语。
这时,她便发觉之前那两个少年已被人扶着往街上走去,却有他们的家人正怒容满面的在人群中搜索,正是在找她。
不过他们得到的消息也就是那卖云吞的老板提供的,只知道是个女子,具体什么特征却就说不清了。
当然这也是那老板故意说不清楚,因为月影知道他是清楚自已相貌特征的。
看看麻烦将近,她点点头,对青年说道:“谢谢你,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没地方去了,可以去碧沙岛找我,在正阳郡就能问到。”
跟着她又加了一句:“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青年楞楞的答道:“李伟志!“
月影笑道:“我叫沐月影,三点水一个木字,月亮的月,影子的影。“
青年有些茫然,看着月影离开,终是没有问个什么。
他本来还想说帮着在里面找找云开呢,看这姑娘人又漂亮,出手又大方,他也挺想结识的,可是不知怎的这话就是说不出来。
月影回到客栈,想想便叫上沐甲退了房,却去另外找了一家叫个朋来的客栈住下。
在她的心力之下,便看到那两个自称是陈凯和陈进的少年已被送去了一家赵记医馆,送他们去的家丁们那令牌上有个赵字。
“两个小王八蛋,哼!”
月影怒哼了一声,又见赵家人,她的心情莫名又恶劣起来。
心力延伸,她便盯向了道院里面。
大门进去是一座大型广场,广场的西边有一堆的华丽建筑,这让她想到了前世的候机大楼,却是石木建筑,最高的楼有近十层。
东边却是一排排的精致小院,不同于她印象中的青云学院那样三人一院或四人一院,这些院子里面都只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正房里还有修练室,里面布有聚灵阵。
而北方便是一排排的大殿,显然是教学的地方,此外还有一些阁楼什么的建筑,是些什么藏经阁,丹堂之类的机构。
广场靠街道这边便是传送阵所在,分大中小有五六座传送阵。
“传送阵……”
她喃喃自语,心想要是在碧沙岛与魔鬼岛还有雷岩岛上也构建传送阵,该怎么做。
此时她的情绪已完全的平静了下来,想想便开始修练,这些日子又是荒废了。
炼气她不敢再进,只有等再吸收一些雷电之后方可进行。
而炼体她也不敢再吞服那九星草,她听曲风说过,那动静有些大。
盘坐端正,她悬空闭目,但这第四幅图的入虚她还是不得要领。
《虚无拳》共有三十六式,前六式是《虚无神体》的总纲领,不完成这六式,后面的修行便难以入门,特别是月影现在最想要的后面三十式。
其中中十八式便为拳法应用,共分三个阶段。
第一段六式为远攻,第二段六式为近身短打,后六式为伪结界。
最后十二式也分四段,主要在于结合心力,形成意境,分为压制三式,毁灭三式,虚无三式,破三式。
也就是初段为认知,中段为应用,后段为大成,无法跳开,必须循序渐进,稳扎稳打,因为前六式不但作用于拳法,还融入在步法,遁法和掌法里面。
月影深吸口气,准备静心入定,按功法精意细心感悟。
但之前她修练时大都选择的是一些僻静之地,却不像现在这样深入在闹市之中。
这天罗城做为全国都城,又是盛夏,街道上的热闹可说是通宵达旦,任她再是努力,也别想静下心来。
再加上她心上有事,这次的修练竟让她异常烦躁。
“啪!”
心一乱,悬空之力顿时消失,一屁股便跌坐在了床榻之上。
却又楞了半晌,自嘲一笑,复又悬空起来,闭目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