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仅天罗城那点儿事,李家当然是不在乎的,所以,关键还是自已此行前来的目的。
云家,与白家的联系有多紧密。
云家,与那沐月影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次沐月影得到的秘密,有没有透露给云开。
云开,就像是一扇门,一扇通往白家耳朵的门,现在,必须要把它先关上。
所以李妙然在想着,如何弄清楚这两个问题,以及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来关上这扇门。
至于掌控,他现在都不敢想。
这些思考在李妙然脑海中只转动了片刻,便已理清了头绪。
他微微一笑,看向云开道:“听闻云宗主与叶家家主叶嫣然有婚约?“
云开暗骂,踏马的当时叶家请了一堆的人,你李家也是来了人的,如今却又这样问?
稍一沉吟,便笑道:“是的!“
李妙然一笑:“老夫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云开恭敬答道:“大人请讲。“
李妙然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听闻云宗主与那沐家……关系也不错?“
云开心中一动,暗道这才是正题。
微一思索,便正色答道:“沐家本是清河镇人,与我云家庄相邻不远,前年、有次小人回家时,便遇到了沐家姑娘,一起同行。
因此,若说与沐家关系不错……这个……大人,小人有些不明白!“
李妙然见他态度依旧,便又去掉了一些担心,坦然问道:”云公子可否跟老夫说说那沐月影,她与云宗主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不瞒云宗主,老夫此番前来见你,可是抱着诚意而来。
以云宗主之聪明,想必也定能明白老夫在说些什么?“
云开心中一跳,有些小激动起来。
显然,沐月影不但从李家成功逃了出来,而且一定是弄到了让李家颇为不安的一些事物,竟让李妙然都屁股冒烟、坐不住了。
那么,是什么呢?
云开沉默。
片刻后,他抱拳答道:“大人,实不相瞒,沐月影中午时刚来见过云开,不过只待了不长的时间,便离开了。”
他放肆的看了一眼李妙然的眼睛,然后,一滑而开。
李妙然只想一眼瞪死这个无礼的小子,他很轻松便能做到。
果然,云开说完这句话,那脸上便已露出一些微笑来。
也不用李妙然开口,他便再说道:“小人有些不明白,以她这种……如何能劳动大人?”
他眼中的微笑换成了不解。
那是对沐月影身份卑微的一种说明,同时还展现了一种对沐月影的轻视。
李妙然微一沉吟:“哦?”
云开苦笑道:“不过大人既然想知道,小人便为大人说的再清楚些。
我们云家和沐家并不熟悉。
在清河镇,云家还算是小有名气,而小人也略有虚名,因此,自那次与她相识之后,这才想起大家小时候在一起玩过。
呵呵,后来小人惹爷爷生气,被罚去矿区磨练,便再次遇到了她。
这才知道沐家已然触犯国法,要不是嫣然求情、她们……估计会很惨。
后来她就失踪了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去年我爷爷修为出了问题,嫣然派人去医治,她不知怎的又出现,并帮我们找到了需要的灵药。
不过,我这时才知道,她是杀了清河郡巡查副使荆海山的一个亲戚,嗯,是在青云学院,所以竟被巡查院通缉。
这时,我才问出来,原来她去了落龙山,在那里虽然也认识了一些散修,但也得罪了赵家人,因此四处躲藏。“
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李妙然,这才说道:“所以……正好我云家受国主恩典,并赐了天玄城与这神宵宗,也是用人之际,便想请她帮忙找些人才。
您也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我云家已成了一幅空壳子。
所以……我和她就是这样的关系,普通朋友而已。
我倒是想让她加入我神宵宗,她身上的那些事,大人想必也知道,小人也能帮到她。“
李妙然微微点头,觉得自已总算弄清了一件事。
再将云开的这些说法与李家了解到的沐家事结合起来,他认为云开说的是真的。
沐月影与这云开,其实并没有那么熟,但是,两人的关系也不能忽视。
他想了想,忽然又问道:“沐镇宗获罪,叶家为何救他,他们关系很好么?”
云开鄙视,心说哪有你这么直楞楞的问这种事的。
揺揺头,他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没有,想必大人可能不知道,嫣然那性子……呵呵,依小人看来,沐家算是运气不错吧!”
李妙然点点头,想想便笑道:“年前云宗主与叶家主蒙国主嘉奖,老夫甚是欣慰,可见云宗主的眼光也是不差的。
那么,依云宗主看来,眼下这局势……该是个什么样子?“
云开苦笑道:“大人说笑了,以小人的孤陋寡闻与卑微身份,如何敢去妄言国事。
大小想必也知道,这神宵宗,也不过是为族人所建,靠着天道宗求个生存罢了。“
李妙然眼中精光一闪,淡淡的笑道:“云宗主,想必这丁家,不怎么好打交道吧?”
云开暗生怒气,心说你他娘的说了半天,全扯些淡话,干货呢?
这哪里有半分他说的所谓诚意,自已这小人、小人的委屈这许久了,他竟然还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真他娘的马不知脸长。
所以,原本也知道他的意思,却也不说了,只是苦笑着揺了揺头。
若是答了,自然有炫耀与白家关系的意思,其实就是在暴露自已的无知无畏。
但像现在这样不想说,可就有些深沉在里面,这距离感可就会更多一些,对于眼下的谈话,是有害处而无益处的。
好在李妙然再是小心,仍是没有避免将心思过多放在沐月影身上的大意,此时脑海中一直思考的,也还是这个。
因此,随便一想,便没有再去逼云开说出与白家的关系究竟好到什么程度。
而其它的,比如他刚刚所问的对眼下时局的看法,其实原本也是想从云开的口中分析白玉的态度。
不过这时他便又犯了与李建宗一样的毛病,自大。
他认为云开无论想不想说,他的确是不具备这样的眼光和分析能力。
而白家或许会让他帮着办些事,但背后的深意,又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明白。
他再次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