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这无人之处,像一位孤独的老人静静坐在地面上守候着什么东西。周围全是树木,唯独空阔之处有了这屋子。
很矮,这是个只有一层楼的小屋子。
“奇怪了,这屋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庄星彦看着那木屋又是一阵惊讶,这木屋简直就像从浓雾里突兀地冒出来一般,刚刚凭他敏锐的观察力竟一点没有留意到。
背上的人动了一下,这时候楚车干终于醒了。
“走吧!去看看。”
尽管张恋雪还有关于“凯尔”的问题想要问庄星彦,奈何前面的“凯尔”已经大声照呼众人跟上他,只好作罢,无言默默地跟上。
“庄哥,现在是什么情况?”楚车干伏在庄星彦的背上小声问道。
“你先憋说话,看看再说。”庄星彦同样小声回答。
“凯尔哥,要不我们离开吧,这个地方看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马思思拉住“凯尔”的衣服弱弱地说,现在的她反复受摧残的精神仿佛一根经不起风吹的小草,一碰就会彻底地折断。
“哎!不行。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啊,记住,马思思,这是试练者最应该记住的格言之一啊。”那“凯尔”拜拜手,教训马思思道。
“哦……哦……”马思思魂不守舍地应道,“好的。”
为了方便表述,所以以后的“凯尔”二字都不加双引号了。
“咚咚咚。”凯尔上前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请开一下门。”
“咔”的一声轻响,门被什么人从内部打开一道边了,里面的人却没有将它全部打开。
凯尔立刻向后倒退两步,一张老脸随后从木门中探出,问道:“是谁啊,是谁会到这种偏远的地方来打扰老身我啊?”
只看她的一面,众人就发现这是一位看上去年近花甲的老奶奶,面容慈祥如同一阵春日里的微风,很是舒服。
“啊,老奶奶,你好,我们是从波浪鼓镇来的地质考古队员,走到这里不幸迷路了。请问这里是哪里,还有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凯尔很有礼貌地问道。
上下仔细打量了凯尔一番,老奶奶将门缓缓地大开,从屋内的阴影中将自己全身面貌现出。
面容很普通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她苍老的面孔上虽然布满皱纹但却很是温暖,说她上了年纪是因为她满口的牙齿早已掉光,她的嘴巴微微向内凹陷,所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过嗓音却不知为何让人莫名的安宁。
她身着浅蓝色和白色相间的粗布长袍,脚蹬一双墨色的布鞋,白发苍苍,也不知用什么东西简单地扎在脑后,看上去十分清爽,整体的穿着衬得她说不清的仙风道骨,清逸脱尘。
“好慈祥!”这是张恋雪看到这个老奶奶后的第一感受,心中突然对这个老奶奶产生了一种叫做“亲切”的情感,她甚至想起了原来世界中她已经逝去的亲奶奶。
“哎,庄哥。”楚车干在庄星彦耳边问道,“她穿的是不是我们国家以前的道袍啊?”
庄星彦摇摇头,低声道:“不是,肯定不是的。”
“那是什么呢,难道是旗袍?咯咯咯……”楚车干给自己逗笑了,笑了一会他由于身子还虚就没劲笑了。
“你想知道?”庄星彦侧过脸问,楚车干注意到庄星彦的侧颜好像更好看一些。
等到楚车干点完头后,庄星彦却笑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呗?”
“……我谢谢你哦,我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知道了。”连男人都调戏,楚车干认识到了庄星彦实在是个大贱人。
庄星彦正色道:“那是五行家的衣服,不过具体是哪个流派的我也不清楚了。”
“这里离波浪鼓镇很近,但也离波浪鼓镇很远……”老奶奶露出一个难以理解的笑容,缓慢地说道。
“道袍和五行家的袍子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楚车干问庄星彦道。
“道门众人大多行事是有规则的,他们属于各个门派,除了一些散修不守规律,其他基本是可以信服的。而五行家则不同,他们没有具体的约束,行事诡异,无分善恶。”庄星彦说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
“你特么醒了怎么还不从我背上下来!”
“哦,是哎,嘿嘿嘿,我也忘了,不过你背上还挺舒服的。”楚车干呆呆地爬下来。
在众人对老奶奶评头论足的时候,老奶奶也带着笑容看着众人。
她的视线依次从凯尔那里看过来,张恋雪对她笑笑,庄星彦眨巴眨巴,对老人家抛了一个媚眼,看到楚车干的时候,事情却有了变化。
“啊!”楚车干捂着肚子直接跪倒在地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卧槽,你是职业假摔还是专业碰瓷的?”庄星彦猛的跳开了一丈多远,“裁判先生我没犯规,交警大哥我都没开车啊。”
楚车干单手撑住地面,大汗淋漓,紧咬牙关,腹部痛得他眼睛完全不能睁开,他正在极力在克制着不叫出声音来。
不过所幸的是老奶奶她很快就把目光移开,楚车干的颤抖也渐渐停止。也因为她转移视线很快,所以除了楚车干自己和庄星彦,没人把楚车干的异状和一个老奶奶联系在一起。
“楚大哥,你刚刚怎么了?”张恋雪被吓到了,现在才问。
“没事,我肚子刚刚突然绞痛了,有点没适应过来。”楚车干试图微笑一下,可是那张干巴巴的面孔真让见者同情他。
“庄哥,刚刚那老人看我的一瞬,我肚子里面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一般。”楚车干凑到庄星彦耳边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瞪谁谁怀孕’的邪恶魔法吗?”庄星彦先是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提高嗓门喊道:“欧巴桑哟,你们这里有接生婆吗?”
“卧槽?”楚车干心说怎么是这结果。
“呵呵呵,老身我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接生了。”
“可以啊,挺幽默的一个老人家啊……”庄星彦摸着下巴想。
“那个……”凯尔看了好久戏,才想说话。
“难得来了几个客人,不可以这么快就走吧?站在门口说话成何体统。”老奶奶不理会凯尔而转身,“请跟老身我进来吧。”
虽然说她是在邀请众人进入做客,不过张恋雪隐隐感受到,如果他们不顺从的进去的话,一定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在凯尔还在迟疑的时候,庄星彦已经甩开膀子绕开凯尔第一个进门了。张恋雪也紧紧跟着庄星彦,不敢看凯尔一眼就钻进门里去了。
楚车干倒是犹豫了一下,不过看了一眼进入的两人,想了想一路上背他的庄星彦,扫了一眼凯尔也一咬牙进入了。
“竟然敢无视我……我可是……”凯尔攥紧拳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无视他。毕竟,刚才无视他的人还不算少呢。
马思思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意思的跟紧了她认为实力最强的凯尔,这时候没有进门。
“凯尔哥,我们不进去吗?”马思思没有主见地问道。
凯尔咬牙切齿道:“进!当然进了。马思思你走前面,我走在后面来保护你。”
“哦……”
为何让马思思走在前面,显然这个凯尔是有所防备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老奶奶不是普通的脆弱老奶奶。要是想要逃跑,马思思还能帮他起个挡箭牌的作用。
不过也是,哪个隐居的老人家不是什么学了绝世武功的高人呢。
“嗬~~想不到这里面的空间还不小啊。”庄星彦率先走进去,四下环顾,赞赏着老奶奶的屋子,“还有这些名贵的家具一看就知道使用者就很有品味呢。”
“客人过誉了,这些玩意都是家传的东西,也没什么名贵之说了。”老奶奶指了一方小桌子,继续说道,“你们先坐在这里小憩一会儿,稍等片刻,老身我去泡几碗薄茶。”
“嗯嗯,谢谢老奶奶。”张恋雪笑着答谢。
“谢谢喽。”
楚车干一坐下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比如,干枯?
“卧槽?我怎么了?”楚车干抬起双手,惊慌地说道。
“你才发现啊!你之前被一个小萝莉榨干了,幸好我大发神威拯救你于水深火热,冰火两重天,电光独龙钻之中,怎么样哟,年轻人,有没有很崇拜我呀?”庄星彦得意道。
“那我怎么恢复啊!我这样子泡不到女孩子的!”楚车干痛苦地说。
“那你可以尝试一下泡男孩子啊!肯定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庄星彦“真挚”地安慰他。
“没事的。”在另外一个房间泡茶的老奶奶听到说,“等一会就好。”
“喝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这与提倡“清静、恬澹”的东方哲学思想很合拍。”老奶奶动作行云流水,张恋雪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位老人正在自在地舞蹈。
她泡茶的流程很奇怪。
在泡茶之前,她首先点上了一支香。通过点燃这支香,来营造一个祥和肃穆的气氛。
接着,她用泉水反复地冲洗着茶碗,见几人疑惑地看着她,她道:“茶,致清致洁,是天涵地育的灵物,泡茶要求所用的器皿也必须至清至洁。”
“怎么不用开水冲茶?”楚车干疑惑。
“开水?为何要用开水?”老奶奶微微停下手上的动作反问道。
“嘿嘿,除了咱们中国人,外国人都不怎么喝白开水。”庄星彦小声说。
“哎,日本也不喝吗?”张恋雪一脸学到了知识的表情。
“不过,日本的还是要用温水的。”庄星彦盯着老奶奶的动作说。
“可是这种地方哪来的温水啊,难道要她现在烧水?”张恋雪道。
“茶来了,请用。”老奶奶分别把几个茶碗送至众人们的面前。
“哎哟,竟然还是温的呢。”楚车干喝了一口道,喝完后他的身体竟然开始恢复了。
“我的皮肤!快好了呀!”楚车干摸着自己的手惊呼道。
的确,在喝了一口老奶奶泡的茶之后,楚车干的肌肤渐渐的恢复了光泽和滑嫩。
庄星彦扯过他的胳膊仔细的观察,同时作夸张表情状道:“看!放大,放大,再放大!每一个毛孔都清清楚楚!”虽说庄星彦看似在玩闹,实际上是在检查楚车干是不是真的在恢复。
撤回了自己的手臂,楚车干一口把剩下的茶水全部都喝了下去。
感叹完茶水对楚车干的功效后,张恋雪先嗅了一下,然后捂住嘴巴惊喜地道:“好香,像是青草的感觉。”
“青草?那我让楚车干给你做牛做马,你给我草好不好?”庄星彦见缝插针的刷了一个污段子。
“升龙导变态的胃拳。”
“呕……张恋雪你再这样我打我胃,我可能会得胃癌,接着吐血,然后开刀昏迷不醒。”(小时代的梗)
“哼。”张恋雪不理他,自顾自的喝茶。
“泉从石出情宜冽,茶自峰生味更园。”庄星彦装逼地吟了一句诗,无奈没人赞赏。
“好茶!”庄星彦双手捧起茶碗,品了一品,“这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不过这人……是不是好人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凯尔这时候眯起了眼睛看着老奶奶,等待着她的回答。
“哦?小伙子,说说你对老身我的看法呢。”老奶奶反过来把问题抛给了庄星彦。
“我才不说呢!除非你亲他一下。”庄星彦指着楚车干一脸坏笑道,楚车干则一脸无辜。
“好啦,我觉得你好像……”庄星彦整顿衣襟起敛容,把鬼脸收起来正经道。
“像什么?”老奶奶饶有兴趣的问道。
“肉夹馍。”庄星彦眨眨眼睛笑道。
张恋雪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