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斗技场上,为了验证哈斯卡的猜想他们三人开始做起了测试。
“哈斯卡,我觉得这不太可行吧……”
莉莉丝对哈斯卡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信心。
“莉莉丝你应该体会过的吧,我可以直接对你的身体下达命令并且命令的优先度是高于你大脑对身体的指挥的。”
哈斯卡则信心满满。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你确定你的命令真的能运用在战斗中吗?”
“当然,之后和爱德华实际对练一次你就明白了,不过在你和爱德华对练之前得先测试一些事情,莉莉丝我开始了哦?”
“好吧,我明白了……”
莉莉丝决定暂时先相信哈斯卡。
“向左挥拳。”
哈斯卡下达了命令,莉莉丝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握拳向左挥出。
“好,接下来是,向左挥拳。”
”诶?一样的命令的吗?”
在对哈斯卡下达重复命令感到意外的同时莉莉丝的身体已经擅自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并不是右拳向左挥出而是左手握拳向左打出了直拳。
“怎么会……”
莉莉丝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区别。
“好,爱德华,接下来拜托你了。”
“明白了。”
和提前约定好的一样爱德华站在莉莉丝的面前抬起双手做出类似于接球的姿势。
“莉莉丝,直拳。”
哈斯卡一声令下,莉莉丝右拳向着爱德华的手心击出了直拳,但是拳头的力道很轻,跟轻轻触碰几乎每什么区别。
“莉莉丝直拳。”
然后,哈斯卡再次一次重复了命令,这一次同样是莉莉丝的右拳击中了爱德华掌心,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力道很重,在接住拳头后手掌有些痛的爱德华忍不住甩手了。
“哈斯卡,为什么会这样?”
“和我猜的一样,莉莉丝你执行我给你下达的方式的确是会按照我期望的方式进行的。”
“按照哈斯卡希望的方式进行么……”
“嗯,我给你下达的命令虽然是一样的但是下达命令时我希望你执行命令的方式并不同,即使这只是我在心里想并没有在我给你下达的命令中表达出来。
莉莉丝你知道言灵吗?那是一种将魔力灌入到声音中让听到施法者话语的意志力弱的人强行按照话语意思去做的魔法,我一直以为我给你下达命令本质上也是一种针对你个人的言灵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因为是言灵的话受到言灵影响的人执行地是施法者话语意思所表达的命令而不是执行施法者本身意志的命令,也就是说刻意去曲解施法者话语的意思以此来避开执行施法者想要下达的正确命令也是可行的,但很显然我给你下达的命令并不是这样。
这一点对于我的命令是否真的能很好地融入你的战斗中很关键。”
“原来是这么回事么……”
莉莉丝姑且算是听明白了。
“莉莉丝,我继续测试了。”
“好。”
“坐下。”
哈斯卡下达命令后,莉莉丝立刻感觉到身体在受哈斯卡命令影响了,
“诶?”
但这一次她身体被命令控制的感觉有些异样,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的确想要坐下来,但又在抵抗坐下的这个命令,而这个抵抗并不是莉莉丝的意志,那感觉就像是有第二个命令在控制她的身体,不过在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后,她还是坐下了。
“结果还是坐下了么……”
哈斯卡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
“哈斯卡,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在对你下达坐下的命令时在心里想着的是【你不要坐下】,但是你却最后还是坐下了,所以可以简单地认为在我真正想要你做的事情和命令表达的意思完全冲突的时候你会更倾向于按照命令表达的意思去做吗?我原本在想如果这真的行得通的话就可以故意下达错误的命令以此来迷惑对手,但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莉莉丝,接下来我要测试最后一个命令。”
“我明白了。”
“莉莉丝看这个,”
哈斯卡举起一张纸并且示意莉莉丝看,纸上写着【站起来】三个字。
莉莉丝的身体这次也有被命令控制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比以往的都要弱很多。
“哈斯卡,我感觉我似乎能抵抗这个命令……”
“能抵抗吗?”
“嗯……”
“那就试着抵抗下不要站起来吧。”
哈斯卡这句话中并没有带有命令的成分。
对哈斯卡的要求莉莉丝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皱着眉头尽可能地去抵抗想要站起来的感觉,很快她感觉命令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消失了,她成功地没有站起来。
“看来用话语之外的方式下达命令虽然也有效果但是相比我直接用声音下达命令能够达到的效果要弱很多,那这样的话,想要将命令融入你的战斗的话也不太可能考虑其他的下达命令的方法了。”
这个结果同样让哈斯卡有些失望。
“这样的话就测试的差不多了,虽说是我用命令控制你战斗但我也不可能用命令指挥你战斗的所有细节,那根本不现实,所以莉莉丝你平时该怎么战斗就怎么战斗,我只在一些关键的地方下达命令,具体的要怎样做还是在训练和磨合中慢慢摸索吧,总之接下来先和爱德华来一次对练试试看好了。”
“嗯。”
听到这个爱德华露出了笑容,看来一直在旁边等待着的他对此也是蛮期待的。
…………
……
“爱德华,不使用魔法直接进行近战的对练可以吗?莉莉丝不准用魔法和飞行的能力。”
“没问题,也就是说纯粹的近身格斗么。”
“诶?好,好吧……”
哈斯卡定下了对练的规则,莉莉丝看来依旧很讨厌近身格斗。
“莉莉丝,不用太在意我会下命令的事,和平时和爱德华进行格斗训练一样进行对练就好,那爱德华由你那边先攻过来吧。”
“了解!”
“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在莉莉丝还没准备好的时候爱德华就已经冲了过来,他调整过力道的拳头左右左右不断地朝着莉莉丝挥出组合拳,莉莉丝只能举起双手在前方进行防御。
面对爱德华压制莉莉丝根本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她也忘记了要防御下路的事,可以说是满身都是破绽。
“莉莉丝静下心来看清爱德华的动作,然后找机会抓住他的手!”
对练中哈斯卡的第一个命令下达了。
“怎么可能你说做到就能做到啊!”
单方面挨打的莉莉丝忍不住吐槽到。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下一刻她原本慌慌张张的内心真的平静下来,她被动地集中了注意力,她的眼睛开始自动观察爱德华的动作,她发现她眼睛里爱德华的动作似乎真的慢了一些,然后她真的看清爱德华手上的动作了。
并且在一次爱德华的右拳缩回去将要再次出拳的时候莉莉丝的左手就自动伸了过去,当她回过神来时,她的左手已经抓住了爱德华右手的手腕,而她的右手也按住了爱德华将要挥出的右拳。
“骗人的吧?!真的这么简单就做到了!”
莉莉丝放开了被抓着的爱德华的双手。
“其实和你对练的时候爱德华都有刻意降低出拳的速度,看清这种程度的动作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爱德华也说过了你的肉体比普通人类的强度都要强,你出手的速度是绝对够抓住爱德华降低出拳速度的拳头的。而你之前之所以做不到很大程度上都是心理原因,一旦看见对方靠近了就会害怕,紧张之类的,而且就算特训了这么久这些情绪还是没法消除掉,不过我的命令是直接向你身体下达的,所以这些情绪在刚刚并没有对你的真实水平造成影响。“
“我的真实水平……?”
莉莉丝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错,看来是成功地竖立自信了。”
哈斯卡笑着称赞道,对此莉莉丝稍微有些害羞。
“这么说,虽然是哈斯卡的命令强制莉莉丝的身体这么执行的,但不断重复的话莉莉丝的身体也一定能通过这种方式记住正确战斗的感觉,那么说不定到最后就算没有哈斯卡的命令莉莉丝也能做到刚刚做到的事了,哈斯卡你本来就看到了这一点吗?!”
爱德华察觉到了哈斯卡命令这其中的可能性,他情绪变得稍稍有些激动了。
”照这样子来看我的命令的确是能帮助莉莉丝更好地训练,不过我也没有放弃将我的命令融入到莉莉丝战斗中的想法,因为我觉得在某些时候我的判断应该会比莉莉丝的更好才对。”
哈斯卡表达了他的想法。
“哈斯卡,你的想法确实挺好的,不过不是我泼你冷水,刚才我仔细想了下,你的想法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但就在这时爱德华却抛出了这样的话。
同时爱德华会这样说哈斯卡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爱德华所说的缺陷是什么。
“哈……我明白你想说的。”
哈斯卡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个哈斯卡,你们说的缺陷到底是什么?”
唯一不明白的莉莉丝好奇地问到。
哈斯卡和爱德华对视了眼。
“莉莉丝,直接用实际体验来告诉你比较快,爱德华,麻烦再次对莉莉丝出拳吧,拳速快一些也不要告诉我们出拳的时机。”
“了解。”
爱德华站在莉莉丝的对面,然后他毫无征兆地挥出了拳头。
比莉莉丝更快哈斯卡的眼睛更快地捕捉到了爱德华出拳的动作,
【抓住它!】
他用尽可能简单的语句下达了命令。
因为哈斯卡的命令莉莉丝的手也伸了出来想要抓住爱德华的拳头,但这个时候,爱德华的拳头已经抵在了莉莉丝的喉咙前。
“莉莉丝,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下达命令会有【延迟】。”
“嗯,有点明白了。”
“无论我下达的命令再怎样简短,下达命令这行为本身就要消耗时间,这就是延迟的由来,而且我并不能以莉莉丝的视角看见对方的动作,所以实际上大部分适合下达命令的时机我会很难抓住。“
哈斯卡补充道。
“哈斯卡你既然明白的话那又为什么……”
哈斯卡微微露出了笑容,
“大部分的时机没法抓住并不代表所有的时机都没法抓住,无法用莉莉丝的视角来看是坏事也是好事,即所谓的【旁观者清】,作为旁观者我能看到一些莉莉丝没法看到的东西,而至于【延迟】的话,下达那些即使有【延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命令好了,或者干脆在对方行动前先下达命令好了。”
哈斯卡的话语让爱德华微微睁大了眼睛。
“预测对方的动作,哈斯卡你真的做得到这种事吗?”
“不是动作是行动,至于做不做得到我也不知道,不过无论如何这考验的并不是莉莉丝而是我了,所以,接下来莉莉丝的特训我也会跟着一起特训……莉莉丝,我们一起加油吧。”
哈斯卡向莉莉丝伸出了拳头。
在楞了下后明白了哈斯卡意思的莉莉丝也伸出了拳头,和哈斯卡的拳头碰在一起。
“嗯!”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哈斯卡和莉莉丝同时看向爱德华。
“诶?我也要吗?”
“这不是当然嘛。”
“感觉有点中二啊……”
虽然这么说,爱德华还是老实地和莉莉丝以及哈斯卡碰拳了。
“我刚刚也意识我有点中二,但你别说出来啊……”
哈斯卡有点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