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哈斯卡就不去上学了,因为他觉得宅在塔里和宅在家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家里还自在一些。
房间里的垃圾袋越堆越多,每天过着睡觉电脑睡觉的生活,虽然这样的生活依旧没什么意义,但对哈斯卡来说能够继续过下去就够了。
直到那一天哈斯卡接到了那个电话。
他立刻跑出了家连门都没有关上,他闯过红灯粗暴地推开了正要上的士的女士抢先上了车,当司机示意他下车的时候,“给我开车!”他向司机吼着。
的士开进了远离市中心的山野,哈斯卡从钱包里随后掏出一把钱塞在司机手上下车后他继续狂奔,他跑了很久一直跑到那栋洋馆前,他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那扇早已经腐朽的门——明明一年前来野营的时候这里还富丽堂皇,但现在这里不仅没有任何管家佣人在,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残破的痕迹,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几百年。
哈斯卡凭借自己的记忆上到二楼推开了那间房间的门,只有那间房间里的样子还和一年前一样完好如初,而安琪儿也在那里。
“哈斯卡,好久不见。”
安琪儿转过身对哈斯卡露出笑容,她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大高个女孩。
“为什么一直都不接电话。”
哈斯卡抱怨着。
“抱歉,前段时间还做不到。”
“是嘛,”
哈斯卡接受了这个理由,他望着这个房间,又望向了外面。
“这房子发生什么了?”
“它在恢复原样……哈斯卡你看到房间外面的样子不奇怪?”
安琪儿笑着反问道。
“啊是很奇怪所以我在等你告诉我原因。”
“原理对哈斯卡来说有点复杂,总之,这是魔法。”
“原来是魔法么。”
哈斯卡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设定随后他拉着安琪儿的手要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
“带你回家。”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能住了吧,所以我带你回家,你住我那,我养你。”
“哈斯卡……你好像说了很不得了的话诶。”
“是啊,我还要说更不得了的话,我喜欢你,我们结婚吧,明天就结婚。”
“……”
安琪儿将自己手的从哈斯卡手里抽出,
“我很高兴。”
哈斯卡转过身,看见笑着的安琪儿眼角挂着泪水。
“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对了年龄,我们还没到能结婚的年龄,但没关系,我们先成为事实夫妻好了。”
“不是的,”
安琪儿摇了摇头。她现在和哈斯卡正好一个在房间里面一个在房间外面。
她的左手伸出房间,随后她的左手从指尖开始渐渐透明消失了,哈斯卡睁大了眼睛。
“我已经不能从这房间里出去了,能继续维持着这房间就已经是我的极限……我要消失了。”
我要消失了——这句话刺痛了哈斯卡的心脏让他的内心剧烈翻腾——其实在听到魔法的时候他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他现在憎恨自己那该死的记忆力,清楚记得安琪儿从水里就起哈斯卡时候说的那些话。
“不对,你不会消失!我不允许!”
“抱歉哈斯卡,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我只是个用魔法作出的泡沫,终究会破灭的,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我不要这样!这算什么!连你也要走了吗!那干脆就真的永远不要联系啊!至少让我以为你在哪里还活得好好的啊!可恶啊!”
哈斯卡跪在地上拳头狠狠地垂着地面。热泪流了下来。
“哈斯卡,抱歉……”
安琪儿紧紧地抱住了哈斯卡。
“我不想听你的道歉……”
“在我消失前再陪我做一件事好吗?”
哈斯卡抬起头看着安琪儿的笑容,她已经变回来的左手轻轻地抹掉了哈斯卡的眼泪。
…………
……
明明外面应该是乌云密布的天空才对,但是安琪儿房间的窗户照进来的却清晨的阳光,哈斯卡甚至听到了鸟鸣声。
在那张床上,赤裸着的哈斯卡望着不熟悉的天花板。同样赤裸安琪儿侧过来抱住哈斯卡的手臂,她枕在哈斯卡的手臂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感觉怎么样?”
“很棒。你感觉怎么样?”
“超痛的……明明都是第一次哈斯卡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安琪儿抱怨着。
“抱歉,对不起,我是处男,所以兴奋过头了……”
“嘻嘻,没关系,虽然很痛很也很开心,哈斯卡你能舒服就足够了。”
“安琪儿……”
哈斯卡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这个时候房子的老化终究还是延展到了房间里面,墙壁在脱落,地板在腐朽,窗外的阳光也终究变成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最后只剩下了那张床。
安琪儿坐起来抱住了哈斯卡。
“哈斯卡,要道别了。”
“可以不道别吗……”
“不行,不能任性哦,还有我不准你再因为我哭了。”
“我尽量……”
哈斯卡咬着嘴唇表情抽搐着抱紧了安琪儿。
“我离开后要学会好照顾自己。”
“你们女生都喜欢走的时候说这句话吗,就不能留下来照顾我吗。”
“嘻嘻,不行,我会忍不住把哈斯卡照顾成废人的……呐,哈斯卡,我真的很担心,所以在我离开之前可以给你施加个魔法吗?”
“什么魔法?”
回答哈斯卡的是脖子上一阵刺痛,当安琪儿从哈斯卡脖子上挪开时他脖子上多了两个血印。安琪儿捧着哈斯卡的脸让哈斯卡看着她的眼睛。
“哈斯卡的未来是光明的,所以哈斯卡不应该沉浸在过去,当你想要放下的时候你便能放下一切,放下过去的一切然后向前看重新开始吧。我和她们对哈斯卡来说都只是路人,所以哈斯卡请忘了我,总有一天哈斯卡会碰到那个能陪哈斯卡走完一生的人……再见了,哈斯卡。“
随着安琪儿的低语,倦怠袭击哈斯卡,在困意中渐渐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忘记安琪儿的……”
在眼睛闭上之前他拼命地想要记住那张笑容。
“永别了,我的初恋……”
然后在温柔的声音中他中断了意识……
…………
……
“安琪儿!!”
哈斯卡在自己床上猛地惊醒,他气喘吁吁,他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噩梦但是想不起来了。
他望向窗外,窗外阳光明媚。
“不错的天气啊……”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早上七点。他想了下。
“出去走走吧。”
哈斯卡穿衣起床,他无意间摸到了自己的脸,发现脸上湿漉漉的。
他楞了下,有些尴尬。
“不会吧?被吓哭了?到底是什么噩梦……”
他庆幸没有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从床上起来打着哈欠挠了挠头发,他走进卫生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安琪儿是谁?”
他有些困惑地向镜子里的自己问道,镜子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