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卿销毁了这些还未来得及反抗的怪物后,踱步走出,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三个人,眼中毫无波澜。
她曾无数次幻想着报仇的这一天,可如今真到这一天,自己的内心却早已没有任何或哭、或笑或兴奋地任何情绪,大概这件事在自己的心里已不是那么重要。
时间淡化了她的仇恨吗?不,只不过是她今生有了太多的责任和目标,这些事情无须让自己太过费神。
“父亲,妹妹,哦,还有林昊,你们疼吗?”
叶子卿用精神力轻微地刺激了一下三人的脑部,使得他们有了片刻的清醒,她当着他们的面摘下了面罩和帽子,露出那张精致绝伦的脸。
她撤了幻术,那是她原原本本的样子,不过只依稀有着以前的一丁点模样,其它的早已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叶东明和林昊还能说话,只气若游丝地问:“什么父亲,快放我们出去,你是来救我们的是不是?”
叶子卿对他们难得温柔一笑:“父亲,君慧,我是子卿啊,不认得我了?”
叶东明恢复理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袍女子,那张脸怎么看也跟那个软弱的养女重叠不起来啊!
“怎么不说话?不信?不过,也不需要你们信,当我那天离家以后,你们和我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今天是来送你们上路的!毕竟看你们这样,想必也是承受了不少痛苦的,就由我来结束这一切,可好?”
说罢,叶子卿从黑袍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的寿衣,径直向叶君慧走去。
而叶君慧此时又不能说话,每动一下就痛得能让人昏死过去,于是她只能‘呜呜呜’地叫着,瞪着两只惊恐的眼睛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人。
她虽不能说话了,但她毕竟跟叶子卿相处的时间比叶东明两口子要长,这个女人就是当日在李优家将自己打伤的人,可是彼岸盟的却说她已经死了,再看她身上黑袍上绣着的金色彼岸花,还有那顶似曾相识的短发。
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叶君慧的脑海里形成,夜荼蘼和同样名叫叶子卿的美丽女人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那么,自己一家沦落至此就都是那个曾经备受欺负的养女设下的陷阱。
这个认知太过骇人,可惜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而叶东明和林昊只是在一旁吵着要叶子卿放他们走,他们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将那手术床晃荡地‘咯吱咯吱’‘叮叮当当’乱响。
叶子卿的眼睛弯得像个月牙,可那笑颜在叶君慧眼里就如同恶魔在对自己微笑,可怕得无以复加。
她凑在叶君慧的耳边说:“妹妹,我说过要给你做件衣服的,还好当初没听你的选了红色,现在好了,白色最衬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叶君慧扶起来坐好,可是她背上的血水已经与床单粘到了一起,叶子卿此番一动,生生将她已经凝起来的伤口再次撕裂,痛得她呲眼欲裂,却根本昏不过去,硬是将这疼痛扛了下来。
“妹妹,你的自愈能力好像下降了,难道你没喝完我给你的橙汁?”
叶子卿丝毫不理会叶君慧震惊的神色,自顾自的为她换下沾血的病号服,然后拔了插在她身上的那些管子,再将长长的白色寿衣为她套上,还贴心地为她戴上了一顶假发,最后才轻轻地将她放下躺好。
“恩,很漂亮!林昊,这样的妹妹是不是很好看!”
叶子卿将眼眸转向还在想要挣脱束缚的林昊,他本来已经为自己谋了一个相对好的去处,哪不知最毒妇人心,被自己昔日所‘爱’的女孩骗进了地狱深处,求死不能。
“你是叶子卿?你···你快放了我,你一定是来救我们的吧,快点呐,愣着干什么?那个变态博士万一回来了就跑不了了!”
“哦?你不是有异能的吗?怎么会成这副德性?”
“还不是林市长突然出暗手被他扎了一针,那药剂除了使我昏迷了很久,好像还将我的异能封住了,现在根本使不出来。”林昊如此乖的说出这些,不过是想套个近乎,以求眼前的女人放开他。
叶子卿没想到陆康竟然来抑制异能者的药剂都研究出来了,果然,这种鬼才有点不适合留在世上呢,这种人对异能者是个威胁啊。
“不好意思,我并不打算放你,不过你放心,你们三位,我都会给你们个痛快的,绝不会像你们对我的那样,一点一点的让我受尽折磨!”
叶子卿看着状若挺尸,实则已经失去求生意识的叶君慧,再看看那个依旧在哀求放过他的父亲,还有这个不放过任何机会想要逃走的林昊,她挑唇一笑。
“父亲,如果你能对我关心一点,真心一些,或许我们还能成为很好的父女;
妹妹,如果你能稍微对一个没有亲生父母的养女多一点点包容,少一些欺辱和迫害,或许今日为你缝制的便不是寿衣;
林昊,如果你当初不借着我巴结叶家,不把别人的感情当儿戏,或许我们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你今日也不会躺在这里;
哦,很遗憾,母亲已经离我们先去,很可惜不能与她再说上话呢;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只不过时间似乎不允许!我只能说,前世的孽债,你们今生还请了,若还有来世,但愿我们不要再成为一家人!”
叶东明和林昊听完,还想说些什么,但叶子卿却戴好了自己的面罩和帽子,最后深深望了他们一眼,在转身离去之时黑袍一扬,修罗火就已经将三人包裹在火焰之中。
三秒钟后收回火焰,便只剩下一堆骨灰,只余那焦黑的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存在过生命。
叶子卿此时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并没有多想象中的兴奋,但至少心中的郁结已经消散了,甚至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不过,还有一根刺,她必须要将其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