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小优,开门!”
叶子卿在门外站着,怎么叫都没人应声,好在她用精神力查看到里面的人还在,而忠诚珠也能感应到她们鲜活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后来没办法,又敲门叫道:“舒姨,你开开门,让我跟小优说两句!”
可是还是没声音,叶子卿的耳朵灵敏,似是听到舒姨想开口回答,又禁了声,应该是小优拉着舒姨不让她出声的吧!
“小优,我知道你没睡着,舒姨,小优不吃东西,你好歹也吃点,你们自己的空间有水有吃的,怎么着也要自己填填肚子,还有啊,我等会儿就走了,确定不送送我?”
叶子卿手上拿着粉色的信封,上面还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站在门口等待她的回应,可依旧没人作答。
她刚想就此将信封从门缝塞进去就走,却从门内传来小优的声音:“夜少,你还在门口吗?”
叶子卿笑了,即使没跟小优面对面,却还是点点头说:“在!”
小优的声音有着很浓重的鼻音,看来这姑娘是哭了一宿啊,她从舒姨的怀抱中直起身子,朝着门外说道:“我我没脸见你,就这样吧!我会在窗户那儿目送你走的,请你原谅我!”
叶子卿摇摇头道:“你真是傻得可以,这就没脸见我了?那我永远别回来好不好?”
小优憋红着脸急忙说:“怎么可以,你一定要回来,大不了,大不了我带着我妈离开这儿就好了!”
叶子卿无奈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谁都不许离开,我这次不仅是来跟你告别,还因为我要交给你一封信,那都是我要跟你说的,舒姨,照顾好小优,我已经把剩下的事宜跟周叔他们交代了,到时候让他们跟你俩儿说一下!”
叶子卿说完,将信封从门缝塞了进去,然后转身就走了,小优本想开门追出去,却又不敢,只坐在床上看着塞进来躺在地上的粉色信封发了阵呆。
舒姨心疼女儿这样,虽然她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有这样的性取向,但作为母亲,她是开明的,她能接受女儿与常人不同的心理,但小优这样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始终让舒姨觉得心疼,而又无能为力。
舒姨见小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粉色信封,便走过去捡起来,交到小优手中,示意她打开看看,小优犹豫了一阵,但在闻到那淡淡的栀子花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其打开了。
信上开头写到:“李优姐。”
当她看到那个字眼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可遏制地被刺痛了一下,猛地将信纸合了起来不愿再看下去,但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想知道叶子卿是怎么说的,便又打开看了起来。
“我从未叫过你一声姐,但不代表我心里不将你视作一个姐姐,按理来说,我比你小了大概有个七八岁吧,我从未想过你会喜欢我,也许你自己也没有想到过你会喜欢我吧
不过,爱一个人没有错,但重要的是你连正视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有资格说爱呢?你觉得这件事可耻吗?羞耻吗?可我不觉得,因为如果是我爱上的,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我根本就不在意他人眼光。
对于感情,我们都是傀儡,何苦将那些世事伦常所带来的条条款款加诸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深陷痛苦呢?千万别成为感情的奴隶,你要做自己的主人,潇洒地过好你这与众不同的一生岂不很好!
最后,如果实在放不下,我不介意你继续喜欢我!因为,我也喜欢你,爱你们所有人!”
小优几乎是哭着看完整封信的,叶子卿在心里安慰她,告诫她,鼓励她,最后还不忘跟自己开个玩笑,真是让小优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说真的,这估计能有个几千字长的信真的让她的心彻底放下了,甚至在合上信封之后,那种种情绪也都消散不见了,她看着窗外亮眼的阳光,徒然掀开被子跳下床,把舒姨吓了一跳。
“诶,小优,你要干什么?”
“妈,我没事了,真的,帮我看看他们走了没,我洗洗换件衣服去!”
舒姨不敢相信小优这变化,但还是赶紧到窗前看了一眼,然后说:“没看到他们,应该还没出去的吧,我先去客厅看看,你快点啊!”
小优一边快速洗漱,一边换衣服去了,舒姨在出房门之前停住了脚步,她侧眼看了看被小优摆在床头的信封,最终还是过去拿起信封偷偷看了一遍,她实在想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等她快速看完之后,舒姨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又生怕自己哭出来惊到小优,便匆匆忙忙将信封摆回原位,然后下楼去了,这一路上,舒姨嘴里不停念叨:“我林舒这辈子定不会背叛夜少。”
这话要是被周叔他们听到,那肯定会奇怪了,一封信而已,怎么就让人感动成这样,殊不知,最能体会的也只有小优和舒姨,舒姨在那字里行间看到的可是挽救了自己女儿一生幸福和快乐的话啊。
想来,小优也会因为那些话好好做自己,不再如此颓废了,毕竟舒姨知道,小优其实是个观念传统的女孩,她这一天以来的颓废和伤感不是源于在众人面前表露了自己的不伦,表露了那不容于人的情感。
而是她自己都无法忍受自己是一个性取向出现偏差的人,那已经不是别人的眼光的问题了,而是连她自己在说破感情后,都感觉自己是个不该存活于世的怪物。
若是这个坎过不掉,小优很可能就会在叶子卿走后选择自杀,是以,舒姨才要那样感激叶子卿的一番肺腑。
叶子卿在送完信纸后就下了楼,把这一个个喝得七荤八素的小伙伴们用一顿肉包子给香醒了,她准备吃完包子就走,大家揉着宿醉后疼痛的脑袋吃着喷香的包子,这时,舒姨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