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步不小么。”对面的女孩说着,看了看旁边的艾米莉,“身边的女人也换了个是吧?”
四个德鲁伊一个被伊索纠缠住,另一个无法摆脱影葬的爪子,现在剩下的两个在与宁宇的战斗中明显处于下风,黑色的影子纵横交错,宁宇却依旧面不改色。
听了金眼女孩的话,宁宇心里觉得特别不得劲,心里暗想,她究竟是谁呢?而金眼女孩似乎对艾米莉并不感兴趣,她的目标只是宁宇,见手下无法占上风,她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念动咒语,一个与众不同的豹子就呈现在大家眼前,这是一头金色的猎豹形态,只有拥有金眼天赋的德鲁伊才能够变身成功。
“长老!没想到我们也有能够看到金色猎豹的一天。”与伊索纠缠的德鲁伊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
“克里斯托弗长老,别跟这臭牛废话,他残暴成性,连小棉花那样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看看旁边的2个女精灵,一定也是被他挟持的,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他拿下!”吭哧吭哧憋的爪心通红却仍旧无法碰到宁宇身体的一个德鲁伊说道。
克里斯托夫斯基?这个名称很古怪而且很特别,宁宇突然就想到了当初玩游戏的时候看到的一个id——囚丘?克里斯托夫斯基,他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不会是囚丘吧,他决定尝试一下:“囚丘!”宁宇忽然大声喊道。
“嗯!”金眼女孩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宁宇停止动作,激动的看着已经扑过来的金色猎豹:“囚丘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废话!”囚丘一爪子拍了过来,宁宇的脸上立刻添了三道深深的血痕,“你不是早已见过我了吗?”她怒目相向,想到那山林里龌龊羞耻的一幕,她内心仍旧无法平静下来。
“这是为哪般?”宁宇摸着脸上流下来的血,委屈的看着囚丘,一边闪躲着德鲁伊的进攻。
“为小棉花!”囚丘第二爪子又挠了过来,话说的咬牙切齿。
赤拉一声,宁宇罩在黄金铠甲外面的罩衣被撕破了,他吃惊的说:“小棉花?你也是为小棉花来的?你现在在联盟?”
“她是我们月光林地的大德鲁伊,我们这次是奉命前来抓捕你归案!”一个德鲁伊接道。
宁宇纵身跳出战斗圈外,对囚丘说:“你要相信我,小棉花绝对不是我杀的!”
囚丘冷笑道:“要是在我没见识你的本来面目以前,也许会被你糊弄过去,可是现在,宁宇,现在晚了!”
艾米莉冷眼旁观着,她已经些许看出些端倪,从女人的直觉来看,囚丘对他的恨有些奇怪,但是宁宇如果今天妄图解除这种状态是不太可能的了,于是大声喊道:“不要再啰嗦,如果不能打,就走吧。”她已看出来,这几个人虽然不是宁宇的对手,但是宁宇也绝不会下手去杀他们,这个笨蛋到现在为止都还把要杀死自己的人当作朋友呢。
宁宇握紧拳头,他实在是搞不清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原本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朋友为何一见面就要抓捕自己,而且不给一点辩解的机会,想到前面还在受苦的云淡风轻,他咬了咬牙,决定听艾米莉的话,先撤退再作打算。
宁宇和艾米莉打了个呼哨,伊索与影葬就嗖的撤出战斗向前跑去。
临消失前,宁宇丢给囚丘一句话:“她们都在这里,都在艾泽拉斯!如果你遇到云淡风轻,务必把她留住!”
“她们都在艾泽拉斯,如果你见到云淡风轻,务必把她留下!”囚丘呆滞的望着绝尘而去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追吗?”一个精灵德鲁伊问。
囚丘点点头说:“追。”
一路上宁宇都低头不语,心事似乎快把他压垮成一个小老头了。
“她也是你朋友么?”艾米莉问。
宁宇点头:“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是……”
“别可是了,她好像挺恨你的。”
谈话间,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背影,看那身姿应该是女性,白色的衣衫十分惹眼,她行走比较缓慢,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歇息一下。
宁宇一行的速度比较快,很快就赶上了前面的人,侧目一看竟然就是在提里斯法林地救下的巧克力肤色女人,此刻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然她的伤还没好利索。
女人也发现了恩人们,抢先笑着打招呼:“很开心见到你们,我叫密斯莱尔。”
“宁宇。”
“艾米莉。”
宁宇和艾米莉笑着回应她,不过并没有打算放慢速度,自从见到囚丘以后,他似乎更急切的想要救回云淡风轻,然后找到伊娃了,大家都聚齐就可以回家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宁宇拽着艾米莉飞速的跳跃到路旁,,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枯树,瘟疫蜘蛛正在勤快的结网――在瘟疫之地,还是不要随便往野外走的为好,除非万不得已。
密斯莱尔吃惊的看着他们的动作,这个时候脚步声已经到了她跟前,是一个女人和四个精灵,他们勒住缰绳,问密斯莱尔:“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牛头人经过?断角的,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精灵。”
密斯莱尔茫然的摇摇头,一行人匆匆说了声谢谢就继续往前追去。
等他们走远了,宁宇和艾米莉才才从树后走出来:“谢谢你。”
“不,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密斯莱尔拼命从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噗通一声又栽倒了。
宁宇皱眉,这女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到瘟疫之地来,她究竟来做什么?看看着满目荒夷的地方,宁宇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居住在这里。
“不管怎样,总不能见死不救。”宁宇叹了口气,把女人背起来,“我们走吧。”
一路走着一路谨慎的四下观察,好容易摆脱了谋逆的罪名,以为可以至少在中立和部落地区正大光明的走大道了,谁知道联盟还没停息,而且来的还是自己的好友,打也打不得,杀更不能杀。
前面影影绰绰已经出现了一片房屋的轮廓,那里应该是个城镇,或者说曾经是个城镇。在路旁的指示牌上写着:安多哈尔。
这里是安多哈尔,一个曾经富饶的地方,走近来看,发现房子几乎全部破破烂烂的,很多都已经坍塌了,在城镇外围,大片的农田早已荒芜,天灾入侵的时候,这里被变成了一个鬼镇,后来联军反击成功,这个镇子里游荡的亡灵们也不知所踪,安多哈尔的变迁正是瘟疫之地的缩影。
宁宇背着密斯莱尔,艾米莉抱着博尼塔,影葬和伊索警惕的望着四周。
“要不要进去呢?”艾米莉问。
宁宇点了点头,在瘟疫之地没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说法,与其在野外跟那些恶心的东西抢地盘,不如正经找个房子休息,哪怕是破房子。
安多哈尔寂静的要死,连个鬼影也看不见,不过一进镇子,一股子冷风就扑面而来,要知道在外面根本就无风,宁宇决定就在镇子边缘找个稍微像样点的房子暂时休息一下。
这里的屋子都差不多,许多房子的房梁都垮下来了,门窗和天花板墙角到处都是蜘蛛丝,宁宇找了一间情况最好的房子,几个人走进去准备休息一下,这里除了门框整个掉下来,其他都还好,
吃饭的时候密斯莱尔醒了过来,宁宇递过去一张饼说:“休息好了就回家吧,这个地方现在不适合你,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这样帮你的。”
密斯莱尔满面愧疚之色:“很抱歉,我……”
“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白,而且现在我们也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做,即便想帮你也无能为力的。”宁宇面无表情,他一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变得面无表情,现在宁宇满心都是云淡风轻究竟在哪儿,对于艾泽拉斯,他几乎感到厌倦了,无休无止的杀戮,况且对于这个女人他从头到尾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密斯莱尔挣扎着站起来,拼命挤出意思笑容:“我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宁宇说的对,我不能够再给别人添麻烦了……”她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
艾米莉终究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心底总有那么一处是柔软的,她看着密斯莱尔摇晃的身体,忍不住说:“不如吃过东西再走吧。”
已经出门的密斯莱尔忽然惊叫一声:“这里竟然是安多哈尔吗?”然后又跌坐在门槛上,先是愣神,接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宁宇冷眼观察着她,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博尼塔走上前去,把手里的馅饼递给她:“姐姐吃吧,吃饱了就不哭了。”
密斯莱尔抬头看看博尼塔,勉强冲她笑了笑说:“还是孩子好,什么烦恼都没有。”说完向宁宇和艾米莉的方向看了一眼。
“博尼塔,来给你糖吃。”宁宇唤道,博尼塔于是开心的向宁宇跑过来伸出小手要糖吃,在得到满足以后,她满脸都是幸福,孩子的幸福是最简单的,有糖吃;孩子的痛苦也是最单一的,糖没了。
密斯莱尔讪讪的掰着宁宇给她的饼,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找话说:“以前我有个朋友曾经住在安多哈尔……”
“你的朋友年纪不小啊……”宁宇接道,关于这里的事情,《泰坦神话》上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城镇早在天灾入侵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活人了。
“不是……”密斯莱尔苦笑,“他是后来来这里的,一个光明牧师,来这里超度亡魂,我本来就是来看他,谁知道会碰到这种事。”
“哪种?”宁宇看似是聊天,实则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被打伤啊,还有就是遇到你们。”密斯莱尔笑了笑说。
艾米莉暗中扯了扯宁宇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这样咄咄逼人,虽然她也感觉这个女人有些不简单,总是在刻意的隐藏着什么,比如她的能力。
吃过饭,密斯莱尔又尴尬的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这一次宁宇和艾米莉没有挽留她,当她的身影一消失在迷雾中,宁宇就马上嘱咐艾米莉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这么急?”艾米莉望着怀里打瞌睡的博尼塔说。
“迟则生变。”宁宇说。
安多哈尔扼守着交通要道,要想继续前进,唯有穿过这个废弃的鬼镇,宁宇抱过博尼塔,一行人匆匆的沿着道路继续前进,走着走着,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咔咔声。
没走多远,他们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咔咔声,就好像有人在敲击棍子一样,声音从道路旁的房子后传来,四面八方都有,而且这咔咔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脆,就好像一种咒语一样搅得人心神不宁。
小博尼塔紧紧的抱住宁宇的脖子,吓的小脸煞白,一边不住的嘀咕:“很奇怪的味道。”
宁宇抽出一根带子,自从有了小博尼塔,宁宇和艾米莉就随身携带一根带子以备战斗所需,他把博尼塔紧紧的栓在后背叮嘱艾米莉要小心,就紧紧的攥着弓准备战斗了。
咔咔声忽然齐齐止住,四周安静下来,一阵风吹着一张纸打着卷儿从城中央的广场飞来,飞过宁宇和艾米莉的身边,飘落到了不远处的地面。
宁宇一把拉住艾米莉:“我们走。”
他并没有沿着道路走,而是转向身边的房子,打算从房屋之间的小路上迂回前进。可是一进入屋子后,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们一跳,这间屋子后面,几具腐烂的尸体手里拿着半截骨头,正安静的站在那里,直直的望着他们,看到宁宇和艾米莉以后,竟然咧嘴笑了笑,其中一个腐尸嘴边的肉就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一声就好像是导火索一样,忽然他们敲击起手里的骨头,原来那咔咔声竟然是这么来的,宁宇心里泛起一股子厌恶和恶心。咔咔声好像会传染,很快周围几座房子后面也传来一样的声音,再接着稍远处的,接着再远一点的,继而整个安多哈尔各个角落都是这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