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逸呢?
一个九品宗门的大师兄,一个仙人之境的小子!
可现在,他竟然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林逸,老子就不信你真的这么逆天!”
朱陈飞怒吼,手臂挥动,辟魔剑顿时绽放出了亿万道剑芒朝着林逸杀了过去。
可下一秒。
剑芒刚刚炸开,朱陈飞的手臂却突然诡异到了极致,竟然直接断掉了半截,那握着的辟魔剑也从虚空之上落下。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全部都是一脸茫然啊!
而此时,林逸的拳头却已经到了朱陈飞的面前,以林逸现在的实力,这一拳落在朱陈飞的脑袋上,足以轻易的打爆朱陈飞。
“哎,一代强者终究还是谢幕了啊!”
众人纷纷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朱陈飞自从执掌朱陈世家之后,三百年都无人胆敢轻易挑衅啊!
堪称是一代雄主,可惜,自此之后,这天地间将不会再有朱陈飞这么一号人了。
“林少住手!”
突然,一道惊呼骤然响起。
天妃带着穿着一袭囚服,狼狈无比的朱陈第九从朱陈世家内冲了出来。
林逸眉头一皱,手上的力量小了一分,攻击的目标也从朱陈飞的脑袋上直接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咔擦!~”
骨骼断裂,朱陈飞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了朱陈第九跟天妃的面前,当即便虚弱的犹如蝼蚁一般不堪。
“父亲!”
“圣主!”
朱陈第九跟天妃,跪在地上痛苦的哽咽道。
“咳咳……咳咳……”
大口浓稠的黑血不断的从朱陈飞的口中咳出,呼吸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急促起来,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刷!”
楚红也从林逸的识海中飘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一个是他林逸的恩人,一个却是他林逸的仇人,在这种情况下,林逸想要做出决断真的很难,很难。
“林少,看在我曾经帮助过你的份儿上,放过我父亲一次吧!”
朱陈第九起身,盯着林逸,目光充满了哀求的意味,质问道。
林逸沉吟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朱陈第九对他的帮助实在太大,太大,这是谁都不能抹去的功绩,如果没有朱陈第九,未必有他林逸的今天。
朱陈第九一听,顿时面色大喜,霍然起身朝着林逸走了过去,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林逸,“谢谢你兄弟,如果有来生,我定不负你的情义!”
“呵呵,这一切就当是我还给你的好了!”
林逸咧嘴,无所谓的笑道。
朱陈第九一听,瞳孔猛的一瞪,脸上浮现了一抹迟疑之色,随后放在林逸背后的双手上骤然出现两把漆黑如墨的匕首,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刺入了林逸背后的两块大骨上。
“噗噗!!!!”
两道闷响骤然响起。
便是林逸此时都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实在是太痛了。
这两把匕首上面所携带的剧毒,简直比公羊侯的嗜血五蜈蚣要恐怖一千倍,一万倍。
在洞穿林逸的两块大骨之后,便瞬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直接涌入了林逸的体内。
无数的毒素有如无数的铁痢疾一般在他的经脉之中疯狂的折腾,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刮他的经脉一样,以至于林逸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疯狂颤抖了起来。
神府在这一刻,更像是疯了一般释放出了大量的生命气息。
“你该死!”
楚红眼睛一瞪,一掌打在了朱陈第九的肩膀上。
“咔擦!”
骨骼断裂,朱陈第九当场就倒飞了出去。
“老公!”
楚红顾不得理会朱陈第九,慌忙上前抱住了林逸,焦急的哭泣到。
可此时,林逸却连开口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咬着槽牙,疯狂的催动体内的灵气,把这些毒素都驱赶到一个地方,否则,今天就算是他的战斗力逆天,也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哈哈,小九做的好,中了我的九阴玄蛇毒,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活下来的!”
朱陈飞在天妃的搀扶之下,坐在地上,得意洋洋的大笑了起来。
他为了对付林逸一共做了三手准备,而这便是他的第三手准备,依旧还是利用林逸的重情重义来给他致命一击。
数十米开外,朱陈第九坐在地上,仿佛察觉不到自己肩膀上的痛苦一般,一双眸子充满了浓浓的歉意,现在他哪里还能不明白,林逸恐怕早就知道他会下毒手。
可,为了偿还他的恩情,所以,林逸硬生生的承受了他的偷袭。
“你个傻子,为什么不闪开?为什么不杀了我?”
朱陈第九盯着林逸,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他这一辈子,从出生开始就含着金钥匙,成为了无数人都羡慕的朱陈世家九公子,从懂事开始,不是学习谋略,驭人之道,便是在修行,从来没有任何的朋友。
林逸的出现,让他真正拥有了自己的朋友,所以,在明知道自己不能去百龙界的时候,他才会把第二条路告诉林逸,因为他相信,以林逸的天赋跟实力,一旦进入百龙界一定能够闯出名头的。
结果,跟他想的一样,林逸以区区仙人之境的实力,横扫整个百龙界内五百名天才,成为了至高无上的龙王。
不但如此,五百名强者的储物戒指也都被他一个人拿下,这是何等风光无限的事情啊!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过了千万年,这件事儿依旧还是百龙界内最值得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可现在,他却捅了自己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两刀。
“九儿,不要墨迹了,男人做大事,该杀就杀了,你今天只要能够杀了他,我保证,以后整个朱陈圣地依旧还是你的。”
朱陈飞躺在天妃的怀里,有些虚弱的说道,不过心情倒是大好,一脸灿烂的笑容。
朱陈第九一听,缓缓扭头看向了朱陈飞,微微的摇了摇头,眼泪都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缓缓低落在了地上。
一个人男人,一个圣地的公子,此时却哭的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