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44炽炎鬼仆徐期
小吏说话的时候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但道月和段秋石两人是什么耳力？小吏的话，两人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p>
主审官薛明都匆匆跑掉了，段秋石等人要走，自然也没有人敢去拦他。</p>
众人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治安司。临出门之前，道月掏出治安司的腰牌扔到地上，抬脚跺下，“啪嚓”一声踩得稀烂。</p>
“亏我还给他们出了好几年的力呢，竟然翻脸就不认人。”</p>
“这破地方越来越恶心，小爷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p>
道月絮絮叨叨地骂了一通，才像刚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段秋石。</p>
“对了，石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p>
“什么。”</p>
“那晚，我分明看到徐期躺在你身边死掉了，他的尸体还是我亲手处理的呢。怎么转眼间他又回到皇宫去自杀了？”道月直截了当地问道。</p>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薛明还不知道要跟段秋石纠缠多久。而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徐期都被定性为“自杀”了，那还跟段秋石有个屁的关系！</p>
“诶？还有这事？”</p>
两个小姑娘也直勾勾地看向段秋石。</p>
段秋石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摇头，示意众人跟他走。</p>
四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段秋石确认了附近不会有人经过，便缓缓地抬起左手。</p>
“待会，不要害怕。”</p>
段秋石话音刚落，一股阴风拔地而起，段秋石衣袖翻卷。</p>
一团黑影“呼”地一声从远处窜来，像一道黑色流光。</p>
道月和两个小姑娘只觉眼前一花，等他们回过神来，那团黑影已经立在四人面前。</p>
“这是……”</p>
“凝！”在段秋石的轻喝之下，这团黑影慢慢现出形体。</p>
尽管段秋石说了“待会不要怕”，但两位小姑娘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还是被吓得面色一变，后退好几步，捂着嘴惊叫起来。</p>
那是一只鬼物。</p>
它浑身皮肤焦黑，如久旱的大地般布满瘆人的血红色裂痕，浑身上下冒着黑红相交的火焰。</p>
它原本应该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两个黑漆漆的洞，眼窝也深深地凹陷进去。</p>
道月见到这鬼物的瞬间，便认出了这种鬼。</p>
“这不是‘炽炎鬼’吗？！”</p>
但很快，他眉头皱了起来。</p>
不对，虽然它长得跟炽炎鬼有些像，但无论是鬼力还是身长，都比炽炎鬼差得太多。最关键的是，炽炎鬼可是灵鬼的一种，如果不动用“显鬼阵”的话，自己应该是看不到它的。</p>
道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腰间的鬼鉴。果然，鬼鉴毫无反应。</p>
不是炽炎鬼，那会是什么？</p>
他想要听段秋石解释，却发现段秋石闭着双眼，似乎在做某种尝试。他再次挥手，森森鬼气如条条锁链，在“炽炎鬼”的身子上盘旋。</p>
“这个人是……？！”</p>
在两个小姑娘的惊叫声中，“炽炎鬼”身上焦黑干裂的皮肤收拢，变白。原本深陷的眼窝中也慢慢生出一对细长的眼睛。</p>
片刻之后，一个面容阴沉、眼神空洞的少年站在了众人面前。</p>
看着这个少年，道月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p>
这个人，众人都很熟悉。</p>
他就是几天前死亡的东云国三皇子——徐期！</p>
“石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月突然见到理应早就死了的人，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p>
“我也没有完全弄清楚。”</p>
段秋石微微摇头。</p>
“我只知道，它不是鬼物，而是‘鬼仆’。它的行动，完全受我控制。”</p>
说完，段秋石左手一挥，众人面前的“徐期”便化为一团黑影，倏忽间消失在段秋石的衣袖中。</p>
“鬼仆？”</p>
那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能变成徐期的样子？为什么会受你控制？它与炽炎鬼之间有什么关系？</p>
道月彻底懵了，眼前的一切彻底超出了的理解范畴。他脑中的疑问如烟花般纷纷爆开，竟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p>
叶子橙和程雨儿却更快地反应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p>
“叶子，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那团黑影有些眼熟？”</p>
“是的，确实太像了……”</p>
段秋石点头。</p>
他当然知道两位小姑娘指的是什么。事实上，他之所以要给两位姑娘看这“鬼仆”，就是想让她们注意到这一点。</p>
这“鬼仆”，与众人在西区追击过的“黑影”，应该是同一种东西。</p>
当日掳走张甜甜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物，而是“鬼仆”！</p>
“石头，你刚才说，这团黑影……‘鬼仆’的行动完全受你的控制？”程雨儿突然问道。</p>
段秋石点头。</p>
“那么，这世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鬼仆’存在？它们也是被人所控制？”</p>
程雨儿神情凝重，直接把最关键的问题说了出来。</p>
段秋石沉默了半晌。他与程雨儿想到了同样的问题。</p>
操控鬼仆的人，就是掳走张甜甜的人。</p>
徐期在临死前说过的话，在他的脑中重现。</p>
“你……你是豢鬼师？”</p>
“不对，不可能！我从来没见过你！”</p>
“等等，你是从华阳国来的……难道你是西圣君的人？”</p>
“别，别杀我！一切都是误会！我是东圣君的人，我们可是自己人！”</p>
很显然，在这个世上，拥有“鬼仆”的人，应该远不止他一人。</p>
“豢鬼师……”</p>
段秋石神色冷漠，缓缓说出这三个字。</p>
即便自己熟读《行典》，也从未听过“豢鬼师”这个词，但“豢鬼”的含义却不言自明。</p>
他隐隐地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某个大麻烦之中。</p>
花了好一阵时间，段秋石才把神秘玉佩、炽炎鬼鬼石、徐期来袭、“鬼仆”出现等等事情都告诉了道月三人。</p>
三个人听完，也都陷入了思考。</p>
“从徐期的话里可以分析出，如果说‘豢鬼师’是一个组织的话，那么它很可能是一个跨越‘东云’‘华阳’两大强国的超级组织。”道月分析道。</p>
“可是，这个组织的名字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如果是那么大的组织，不太可能在世上悄无声息。”程雨儿蹙眉。</p>
“而且，他们把甜甜抓过去，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叶子橙的脸上写满担忧。</p>
“唉。石头，你该多问出些东西再弄死那个白痴三皇子的。他明显是知道些什么。”陆凡有些遗憾地说道。</p>
“不，他不该多活一息。”段秋石淡淡地说道。</p>
“我倒是能理解你啦。那个白痴皇子竟然想要动你的小叶子和小雨儿，石头你不暴走那才奇怪。”</p>
“闭嘴。”</p>
不知不觉间，众人发现已经接近了皇家学院，旁边的行人逐渐变多，便停止了对这些事情的讨论。</p>
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小胖子满身大汗地朝这边跑来。</p>
“道石殿下！叶子橙！你们两个终于过来了，我都找了你半天了！”</p>
罗越擦着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快，快去演武场，一年级的择师结果马上就公布了！”</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