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什么事？”
“就是，苏道石再怎么说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而已，星力充其量不超过三品，怎么可能获胜？”
面对着众人的质疑，林泉的眼中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哼，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最关键事情，你们反而没有意识到……”
看到林泉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准备盘点自己能够五战全胜的原因，段秋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该不会是灵言术暴露了吧？林泉好像在择师比斗上做评判，看过你的比斗来着……”
陆凡也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满地说道：“早就告诉你别在择师比斗上随便动用灵言了。灵言虽说无声无形，却涉及到天地至理，像林泉这种九品高手是很容易看出端倪的。”
段秋石眉头微皱。
说起来，自己要拿下五圣比斗，最大的底牌有两个，其中最重要的依凭就是陆凡所传授的“灵言术”。
如果灵言术的事情被林泉当众说出，自己五战全胜的赔率被调低什么的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自己的行者后人身份都有可能被好事之人推断出来！
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段秋石正准备出手阻止林泉，却听林泉得意地开口，连珠炮一般向众人发问。
“你们仔细回想一下，十二年前，五圣传人比斗的获胜者是谁？”
“九年前，五圣传人比斗的获胜者是谁？”
“六年前，五圣传人比斗的获胜者是谁？”
“三年前，五圣传人比斗的获胜者又是谁？”
说到这里，林泉便住口不言，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向众人。
众人一愣，下意识地回想起来。
星术大比是由东云皇室举办的全国星师比斗，每三年举办一次。而五圣弟子比斗，则是星术大比压轴的比斗，也是全国最顶尖的年轻天才之战。
仔细想来的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二年前，是沈切云获胜！那时候他只是个天才少年，现在却已经封圣……”
“九年前的胜者，是白宁！‘虚圣’白宁啊……”
“六年前是子晗获胜，是个身负东云皇室血脉的天才。”
“三年前的刚说过，胜者是林芊，‘霸圣’林泉的长女。”
说到这里，众人顿时都明白了面前这个蒙面怪人的意思。
是的，从十二年前起开始算，最近四次的五圣传人比斗的获胜者分别是……
沈切云、白宁、子晗、林芊。
这四个人也分别是“隐圣”徐林门下的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四弟子！
“哼，看来你们终于明白了。”
林泉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一对粗浓的眉毛得意地抖动起来。
“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小看了苏道石‘隐圣门下弟子’这个身份。”
“最近十二年以来，历届五圣传人比斗的最终胜者都是老徐……咳，都是隐圣大人的门下弟子，你们以为这难道仅仅是巧合？”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择师比斗上拼了命也想要进入隐圣大人的门下？因为隐圣大人教授弟子的本事实在是太强大了。不，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匪夷所思。”
说到这里，林泉摇头叹息：“如果说他的星师实力是圣级，那么他教授弟子的本事堪称超圣级，甚至比五圣中排行第二的霸圣大人还强一点。所以霸圣大人才会忍痛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做徒弟……”
段秋石：“……”
“总之……今年，隐圣徐林会派门下五弟子参加比斗，这个人正是苏道石！你们觉得，依照往年的情况，徐林会任由他在比斗中惨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安静了下来。
林泉面上的得意之色越发明显，似乎是在说“怎么样，是不是我的见解很独到、很高明？你们都被我说服了是吧？”
“不，他们应该只是觉得槽点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吐起而已。”陆凡飘在段秋石的身边，面无表情。
段秋石点头，表示赞同。
果然，仅仅是顿了一息，众人就纷纷反驳了起来。
“就算你说得都对，但我可是听说了，隐圣大人这一年以来根本就不在云都啊。”
“就是，我有亲戚在皇家学院做导师。他也说了，徐院长连择师大比上都没露面过，哪有机会教导苏道石殿下？”
“我们都知道，道石殿下入了隐圣大人门下，日后会必然成就不凡。但就现在来说，他很可能连隐圣大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又哪里能够跟成名已久的青年天才们争胜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之前的那四位隐圣门下弟子，他们参加五圣比斗的时候最少都已经三年级学生，年纪在十八岁左右了，而苏道石殿下只有十六岁，进学院还不到半年呢。这能一样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完，纷纷看向蒙面的林泉，想听听他还有什么高见。
林泉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原来……徐林他还没回云都？”
围观的众人顿时都要晕倒了。
“原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女侍赶到林泉面前，打断了众人的哀叹。
“这位大人，您刚才只说了要压苏道石获胜，却没说要在他身上押多少钱啊？”
林泉伸出一根手指。
“跟押林芊一样，也押一万两？”
“不不，压一两，一两就好。”林泉赶紧说道：“而且，我说的不是金子，是银子。”
众人：“……”
女侍：“……”
段秋石则立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眼底隐有冷光闪过。
从这件事情上来看，霸圣林泉，确实如传言中那般，实力强劲，但在分析利害上并不擅长。
而且林芊也说过，自己的父亲只是个战斗起来不要命、下手没轻没重的热血武痴而已。
这对自己来说，是件极好的事情。
……
一炷香之后，赌场顶楼。
马富海坐在宽大的桌前，手里转着两颗核桃，望着窗外，面色阴郁。
一位女侍走进来，站到他的面前。
“有什么新情况？”马富海并未转头，眯着眼睛缓缓问道。
“刚才，霸圣林泉过来下注一万两，押林芊五战全败。”女侍低头答道。
“霸圣的事不须多虑。是否有其他事？”
“还有个俊美少年过来下重注，押苏道石在五圣传人比斗中五战全胜。他很可能是苏道石本人。”
马富海冷笑一声。
“需不需要调整赔率？”女侍小心地请示道。
“不必。”
“一个异国皇子而已，就敢不给我马某人面子，实在是有趣。”
“只是，他不给面子，我也有办法，必让他五战全败。”
马富海手掌收紧，手心的核桃发出“咔嚓”声响，化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