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尘缘一走进丹殿大门,小厮们就欢呼着奔跑过来。
“天骄首席,您都好几天没来了。”
“咱们的丹道大宗师,终于又来炼丹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小厮们纷纷叫嚷起来。
古尘缘拉住跑在前方小胖子的手,摸着他的脑袋,道:“小胖子,几天不见,你可长高了!”
“可不是吗,我一天能长这么高!”小胖子仰着头,对古尘缘做出寸许的手势。
“一天能长这么高,那吃的不是都长到个子里去了?”古尘缘呵呵笑了笑,敲打了一下小胖子的脑袋,“吹牛!”
“对,小胖子尽知道吹牛!天骄首席不要理他!”小厮们纷纷附和。
“你们!”小胖子回头,张牙舞爪的跟小伙伴们发狠。
“小胖子,这个小毛病,你可得改一改。”古尘缘这样说着,在小厮们的簇拥下,往正厅里走去,“养成爱吹牛的习惯,可不好。”
古尘缘在正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众位小厮跑前来,争着给他捶背、揉肩。
凌清剑让小厮伺候着,没多久奉上一盏香茶。
古尘缘端着茶盏,用茶盖刮了刮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梗。
茶色如上好的黄玉,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再闻一口,清香入鼻。
古尘缘汲了一小口茶汤,果然甘冽清香,很是可口。
“这是什么茶,怎么茶叶有些偏白色,茶又这么好喝?”古尘缘偏头,向凌清剑询问道。
凌清剑面露恭谨之色,答道:“这是产自北方阿尔卑斯山脉,名贵的雪峰毛尖。”
“听说雪峰毛尖整个大陆一年的产量不到一万斤,相当的名贵,其中品质好的,价格比金子还贵。”古尘缘说道。
“是的,是的。”凌清剑回道。
“咱桃花谷哪来的雪峰毛尖?”古尘缘奇道。
“是紫阳宗掌教托人送上的一斤上好雪峰毛尖,说是区区小礼,不足敬意。”凌清剑连忙道。
“哦。”古尘缘点了点头,“在古家镇时,紫阳宗长老赵天机还曾到我家,要招我入门,后来我跟李敞亮大哥合得来,又想七星剑宗离我家近,便跟着李敞亮大哥,到了七星剑宗。”
“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在七星剑宗出现了邪道,李敞亮大哥被林靓绝引出去,后来失踪了。我到了凌剑阁,后来又来到桃花谷。”
“李敞亮大哥回来,又走了。”
“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凌清剑看出古尘缘言语中不悦,忙道:“李敞亮早就该走了,他回来跟天骄首席道个别而已,这其实就是一个梦。”
“可是我胸口处的伤口还在,李敞亮大哥的身影,也还历历在目。”古尘缘叹了一口气,神色带着自责,“在他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却还是没能搭救他!”
“天骄首席,今天您是不是要炼清毒丹。”凌清剑岔开了话题。
古尘缘稍微回过神来,道:“对,拿笔墨纸砚来,本首席写丹方给你,着小厮去配药材。”
小厮把早已准备好的文房四宝端了上来。
古尘缘起身,走到桌前,龙飞凤舞般在纸上写下丹方。
凌清剑拿起墨迹还没干的丹方,啧啧称奇,道:“这书法,哪里像是一个十五岁少年写的,倒像是一个沉迷丹青数十年的大师所书。”
“单单这字,价值绝对不低于各代名师留下的墨宝。”
古尘缘微微一笑,道:“凌清剑老哥取笑了,还是先看看这丹方吧。”
“是了,是了,老道舍本逐末,可笑了。”凌清剑摇了摇头,遂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的丹方。
凌清剑时而皱眉,时而面露喜色,不断点头……
直到后来,他才抬起头,道:“实在是妙,实在是妙!”
“妙在哪里?”古尘缘问道。
“妙在……实在妙不可言。”凌清剑有些支吾,“老道要看完天骄首席炼丹,看看成丹,闻闻丹香,再回去研究一下,才能具体回答。”
“不然胡乱揣测,那是亵渎了神方。”
“凌清剑老哥,还是快点去配药材吧,我还等着炼丹呢。”古尘缘提醒道。
凌清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是了,看到神方,老道高兴得都快晕了,倒把正事都给忘了。”
“老道这就去,这就去。”凌清剑这样说着,便领着几个小厮,去了药房。
古尘缘仍坐在太师椅上,品着一盏雪峰毛尖茶。
过了一会,小胖子前来通知:“天骄首席,药材都捡好了。”
古尘缘便站了起来,嘴里还咀嚼着几片雪峰毛尖茶叶,往炼丹房走去。
……
天字一号炼丹房里,小厮已经往炉底加了木炭,并点着了火。
八个小厮都穿着白背心,分别坐在八卦炉八个方向上,正用手上的蒲扇,给丹炉的进风口扇风。
炉底的火越烧越旺了,丹炉也越来越热。
古尘缘仔细的注意着炉内温度的变化,把装在药篮里的一味味药材,甩手丢进丹炉里。
他的动作优雅,仿似在跳一支甩丹舞。
凌清剑在靠近大门的方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总觉得天骄首席甩丹的动作,蕴含着高深莫测的道韵,肯定与炼出绝品好丹,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炼丹的每个细节,凌清剑都不会忽略。
甚至天时,也是相当重要的。
每个佼佼者,都赢在注意细节。
小胖子机械的扇着风,仰起头,表情呆滞的看着古尘缘把药材甩进丹炉里。
他总感觉天骄首席比许多女子,脸蛋还要精致了许多。
小胖子想道,天骄首席的脸上若是涂抹一些脂粉,应该像漂亮女子一样美吧。
小胖子这样想着,嘿嘿傻笑了起来。
旁边的小瘦子看到小胖子笑到都忘记扇风了,连忙喊道:“小胖子,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扇风,等下炉火不均匀,影响到天骄首席炼丹。”
小胖子听到小瘦子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又使劲扇起了风。
古尘缘却心无旁骛的,只顾着把一味味药材,甩进炼丹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