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成正要砍中郑哲,陈正已飞身赶到,一刀架住了张曼成。张曼成一看,哈哈大笑道:“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吃我一刀!”撇下郑哲来砍陈正。
陈正舞刀直逼张曼成要害,两人拆了二十余招,张曼成渐占上风。不由得大笑道:“小贼,准备受死吧。”陈正斗到酣处,一刀朝着张曼成的脑袋劈下,张曼成滚地躲过,飞起一脚揣在陈正腰间,陈正大痛,连退数步直接坐倒在地。
张曼成抓住时机,快速奔来朝着陈正直劈而下,郑哲距离过远营救不急。陈正面临生死危机,眼中精光大盛,双掌突然迸发出一股内力,猛地轰在张曼成胸口,张曼成惨叫一声,向后倒飞出数丈远。
柳元卿、赵阳和李景刚刚赶到,看到此景都是诧异万分,陈正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是不知何故。张曼成口吐鲜血,被身后数名黄巾军救起,见了柳元卿等人,不由得怒道:“都给我上,快快,小心这些江湖高手!”众军士人多势众,又冲了上去。
柳元卿杀机大起,钢鞭一甩只听“砰砰”两声,就有两人被打得脑浆迸裂而死。赵阳、李景也各舞刀剑而上,赵阳使出“力破千军”扫倒两人,李景的“惊鸿一剑”则直接砍死一人。张曼成见势不妙,指挥将士将自己包围在中间,其他人在城墙上继续混战。
柳元卿和赵阳一阵猛攻直逼张曼成,张曼成一边指挥士兵上前抵挡,一边绕墙而退。柳元卿高声喊道:“张曼成,你好歹也是黄巾军渠帅,难道打起来就只会逃跑吗?”
张曼成骂道:“呸!你们这些江湖高手,就会瞎搀和战争,要不是你们,我马元义兄弟又怎么会身死洛阳?我们又怎么会被迫提前起兵?都是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混蛋害的!”
赵阳一听这话,心中立刻明白:马元义是张曼成的手下,奉张角之命去洛阳卧底。赵阳立刻喊道:“张曼成,我告诉你,马元义就是我赵阳在山阳县抓的,你若有心复仇,就冲我来!”
张曼成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冒起万丈怒火,也顾不得许多,怒吼道:“原来是你!受死吧,恶徒!”一把推开身前士兵朝着赵阳就扑了过去。柳元卿等的就是这个,突然朝着张曼成横飞过去,一鞭狠狠砸在张曼成右腿。
张曼成禁受不住,重重摔在地上。柳元卿一指点中他“肩井穴”,他便动弹不得。赵阳朝着黄巾军们喊道:“你们的渠帅已被生擒,你们速速离城,否则就杀了你们的渠帅。”
众黄巾军见此情景,便也不敢再上前。纷纷退城而去,陈正等人也不追击。
柳元卿跳上城墙,朝城下大喊道:“你们的渠帅已被生擒,速速撤退!不然你们的渠帅就得死!”苗松大惊,连忙一边朝城楼上喊:“不要伤害我们的渠帅!我们撤!”一边引军撤退。
柳元卿施计活捉了张曼成和彭脱,终于逼退了敌军,当晚,众人在议事府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柳元卿先道:“如今之计,我觉得应将两名渠帅放走一人,让他带黄巾军离去,我们留另外一人为人质,等局势稳定后再放他走。”
陈正点头道:“这样最好,但不知放谁为好?”
赵阳道:“之前我们活捉张曼成时,发现他心计不深,只是有勇无谋之辈,我想放他较为合适。”李景和陈德也表示赞同。
柳元卿道:“好,今晚,就把张曼成放出去,彭脱继续关着。”
当晚,张曼成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黄巾军大寨。众人都上前询问,王十一、郁十六和黄十七冲上前去道:“曼成渠帅,怎么只有你?我们彭渠帅呢?”张曼成痛苦的摇摇头道:“他们放了我,让我立刻带你们离开,否则就要杀了彭脱。”
郁十六愤怒的大叫道:“什么?抓了我们彭渠帅,还让我们走?绝不可能,让他们快快放了我们渠帅!”彭脱旗下的将士们纷纷吵闹起来,坚决不同意就此离去。
张曼成怒道:“你们不走,就是在害你们的渠帅!彭脱在人家手上,你们有什么资本和人家讨价还价?”
郁十六等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坚决不走。张曼成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奉陪了,到时候害了你们渠帅,不要回来怪我!”说罢他就开始收兵。郁十六火冒三丈,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张曼成道:“你真的就这么走了?我们在这里可是赔上了上万人。你这样是对不起他们所有人,更对不起我们渠帅!”
张曼成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便一把甩开他道:“怎么?你若想让彭脱死,你就这么下去吧,爱走不走!”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收兵去了。
这时苗松走到张曼成身边道:“渠帅,现在可是攻城良机啊。”张曼成一怔,问道:“什么良机?”苗松嘿嘿笑道:“彭脱的手下愚蠢而不退兵,那么彭脱必然会因此而死,既然彭脱肯定会因此而死,那我们为何要退兵呢?而且平舆城内肯定以为我们会退兵,防御肯定松懈,到时候要攻破它肯定易如反掌。”张曼成恍然大悟,但又摇头道:“可是这样太不道义了。”苗松奸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渠帅,这彭脱死了,那整个南阳和汝南的功劳就都是我们的了不是吗?将来大将军肯定会更看重我们的。你在‘黄巾六张’中的地位肯定会更高。”
听了这话,张曼成两眼放光,哈哈大笑道:“好,我们今晚假意收兵,明天迂回直接攻打平舆城。”苗松一拍手道:“就是这样。”两人下去准备去了。
王十一见郁十六还在营帐中大发脾气,还和黄十七说绝不退兵,便上前道:“十六弟,今晚我们必须走。”郁十六道:“我哥的仇还未报,不走,坚决不走!”王十一冷冷道:“你不走,明天就等着看我们渠帅的尸体和张曼成破城领功吧。”
郁十六奇道:“你什么意思?”王十一道:“我们都不走,那张曼成又何必要走?要知道,只要有军队不走,他们都会杀了渠帅,可不管是谁的军队。”郁十六无奈道:“可我们就是走了,渠帅还能回来吗?”这时黄十七道:“我们没得选,只能相信平舆城的人。”
郁十六狠狠地砸了下桌子,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便和王十一下令撤军。王十一道:“张曼成此事肯定在准备偷袭平舆城的事宜,我们不通知他,马不停蹄的攻袭颍川,肯定比他快,这样又抢下一功,也有利于提高在大将军心中的地位。”郁十六和黄十七都表示赞同。
五更天时,张曼成正躺在床上遐想着破城时的好景,突然苗松急吼吼的赶过来,见他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张曼成不由得奇道:“什么事这么慌张?”苗松急道:“王······王十一他们撤兵了,从他们走的方向来看,应该是直逼颍川。”张曼成吃了一惊,忙道:“莫非是要和我们抢功?”苗松苦笑道:“恐怕便是如此了,我们本以为套路了对方,结果反而被他们套路了。”张曼成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苗松眼中寒光一闪,道:“立刻偷袭平舆城。”张曼成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天还未亮,张曼成的军队正要进攻,只听平舆城遥遥传来柳元卿的声音:“张大渠帅,我劝您还是信守承诺,我们对你们的进攻已准备多时了,当然你们想尝试一下也无不可,只要你们不怕和彭脱大渠帅的军队翻脸。”
张曼成见此,知道攻城无望,转头对苗松道:“现在如何是好?”苗松叹道:“如今只好使用下策,我想那王十一的军队人少,我们现在去颍川,应该还赶得上······”张曼成刚想点头,只听急报传来:南阳新任郡长秦颉调集军队展开反攻,南阳现在已是岌岌可危。
张曼成大吃一惊道:“南阳可是我们的大本营,一旦失守,我们的后续和补给全都会失去,这······这该如何是好?”苗松脸色一寒,道:“我们没有选择,赶快回军,去杀秦颉那老贼!”张曼成点头道:“好,放过这平舆城,我们走!”
至此,汝南之战结束。三日后陈正等人释放了彭脱,彭脱迅速赶往了颍川战场,结果遭遇了汉将皇甫嵩和朱隽的军队,彭脱大败,在西华被汉军赶上,彭脱、郁十六阵亡,王十一和黄十七被生擒,后来都被斩首。而张曼成在南阳也被秦颉用计击败,损失惨重,而秦颉又联合了荆州刺史徐缪,终于在南阳斩杀了张曼成,苗松投降,也被杀死,汝南一带的黄巾军主力全军覆没,而其散落的几万军队仍在各处肆虐多年不止。
平舆之围已解,而李景伤势也大有好转。柳元卿和赵阳、李景便都准备告辞。陈正本想再留三人几日,柳元卿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还要回泰山整理各处情况。不过相信以后我们还能再见。”赵阳、李景也道:“陈兄、郑兄,我们的相遇很是巧合,我们确实很留恋这里,但我们是朝廷命官,有职责所在,所以必须回朝廷,等我们闲下来了,一定会回汝南来。”
陈正也不强留,便和陈德、郑哲一起送他们走,临别时柳元卿拍了拍郑哲的肩膀,道:“怎么?郑兄对我还有不满吗?”郑哲笑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柳掌门救我们平舆于水火,这等胸怀郑某可是佩服得紧啊。”
走出城外几里,柳元卿道:“现在局势还不稳定,你们就不要走太远了,回去好好整顿一下平舆,这一仗的损失实在太大了。”陈正、郑哲、陈德均点了点头。柳元卿、赵阳、李景抱拳道:“就此别过。”陈正、陈德、郑哲朝三人一拱手,道:“后会有期。”柳元卿、赵阳、李景各自上马飞驰而去。六人经此一战,已有了非同寻常的情义,心中都想着将来还能相见,但天不随愿,后来除了陈德和柳元卿外,其他人一生再未相见。而可叹的是,一同守卫了平舆的六人无一人得善终。
十年后,平舆城。
黄巾之乱早已结束,当年“平舆守卫战”虽然让平舆城一片废墟之样,但陈正、郑哲都拿出了大量家财支持县城的建设,如今平舆也早已恢复当年的样子,多年来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南清河乃是平舆城最大的一条河,位于平舆城的南部,每天都有无数贵族和百姓到其附近游玩,时值秋季,满地黄色落叶,河上也飘满了落叶使景色更加宜人,于是在南清河的游人比平时更多。
“列哥哥,你还给我!”只听见一声清丽的女声在南清河边传来。放眼望去,只见有一约十七八岁的女子,身着绿袍,容貌娇美,正追赶着一个身穿蓝袍的公子。另外还站着一黑袍和一黄袍两位公子和几位下人。
“哎哎哎,阿依,不过是个发簪,你至于吗?”蓝袍公子笑道。被称为“阿依”的绿袍姑娘朝着黑袍公子抱怨道:“叔至哥哥,你看,列哥哥又欺负我。”黑袍公子连忙道:“好啦,四弟,快把簪子还给依儿。”蓝袍公子吐了吐舌头道:“哟,三哥,你这是护媳妇吗?五弟你可要记住啊,回去别再说是我污蔑他们。”
黄袍公子无奈道:“四哥,他俩本来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什么这样那样的,陈剑你可不要乱说啊。小心我······”黑袍公子连忙道。“怎么,你还敢打我呀,不是我说你,三哥,你都已经成人了,也该成家了。这阿依也老大不小了,你就赶快找郑叔叔求亲吧,啊,别误了人家的事。”黄袍公子不怀好意的笑道。
绿袍姑娘大羞,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袍公子就扔,道:“好你个陈剑,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这时蓝袍公子也道:“行了,阿依,我向你保证,在三哥向郑叔叔求亲之前,绝不跟其他人透露一点风声,怎么样?”绿袍姑娘满脸通红,道:“你······你们还是少说话为好。”
这时一位下人说道:“几位公子,依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老爷要骂人了。”黑袍公子如获大赦,连忙拔腿就跑,还喊道:“时候不早了,快走了。”蓝袍公子和黄袍公子朝着绿袍姑娘嘿嘿笑道:“阿依,放心好了,我们会保守秘密的。”绿袍姑娘满面通红,只好说道:“你俩烦死了,快快快,快回家。”
四人走到半路,只见陈德走了过来,三位公子上前道:“叔父,您怎么来了。”陈德道:“大哥又做了个怪梦,说我们家最近有灾,所以啊叫我来让你们快点回去,最近几天少出门。”
“至于吗?一个梦而已。”蓝袍公子不屑道。陈德摇摇头道:“不不不,大哥做的梦又怪又准,十年前······”他忽然停止不讲。三人都很好奇,黄袍公子问道:“十年前怎么了?”陈德道:“呃,这个······你们还没到年龄,现在先不说,等你们大些再说。”黄袍公子还想再问,陈德先道:“别问,少问这些你们不许知道的问题,明白吗?”三人答应一声,就都不再言语了。
三人分别是陈正的三子陈到、四子陈列和五子陈剑,到了陈府,见了陈正,喊了爹,就都吃饭去了。而那绿袍姑娘则是郑哲的长女郑依,早在半路就和陈德、陈到等人告别,回郑家去了。
陈正正在照镜子,看着镜中两鬓有些花白的自己,不禁叹了口气。陈德见了,问道:“大哥,你不会又在想那个噩梦吧?”陈正叹道:“不是啊,只是感叹岁月不饶人啊,感觉身体远远不如从前了,这次再遇到什么危难恐怕再难以一己之力度过了。”
陈德问道:“那你那梦中是什么危难啊?”陈正道:“在梦中,我站在我们府上的空地上,我看见一个黑衣人对着我笑,那笑容十分恐怖,我肯定永生难忘。”陈德奇道:“笑容还有恐怖的?能有多恐怖?”陈正答道:“等你见识过后,你就知道了。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看见了他身后,我们整个府邸燃烧着熊熊烈火,那黑衣人的笑在烈火面前显得更加可怖。”
陈德也是心中一惊,道:“这可是灭顶之灾啊。”陈正道:“所以我让你把那三个小子叫回来,这些天让他们少出门,免得他们在外惹事。我们陈家之前从未有过仇家,在这平舆城内我想还没有谁能让我们无缘无故的就灭门。”
陈德笑道:“你就对他们那么不放心?”陈正道:“伯至和仲至都很成熟,我对他俩很放心;叔至也已成年,而且他为人憨厚老实,待人真诚,相信他不会惹什么事;只是列儿和剑儿,他们俩年纪轻轻,好奇心重容易惹事,所以重点要看好他俩。”陈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柳元卿掌门还叫我去泰山和他一聚呢,咋俩可是十年未见了啊,但看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先托人跟他说一声,晚些时候再去吧。”陈正也表示赞同。
陈家大厅之内,陈正的五个儿子都在。长子陈则和次子陈刚都在看书练字,陈到、陈列和陈剑则都在舞刀弄剑。陈刚突然道:“五弟,去给我到书楼去拿本《史记》。”陈剑不情愿道:“二哥,这点小事你就自己去吧,我还要练功呢。”陈刚道:“你小子,没看到我正在写文章吗,你就替二哥辛苦辛苦,明天我请你喝酒。”
陈剑摇摇头道:“我不爱喝酒。”陈刚不耐道:“算啦算啦,你不愿去,我自个去得了。”陈到急忙说道:“二哥你写你的文章,我去帮你拿。”陈刚笑道:“五弟你看看,就要学着你三哥,你离弱冠啊,还有几年,但是这勤奋,不能差,知道不?”陈剑答应一声,又嘀咕道:“神气什么?哪次不是三哥帮你去拿的?”
陈到走到书楼,去以前去过的位置去找《史记》,突然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陈到大奇,心道:“这书楼本就只有爹、叔父、陈洪伯伯和我们兄弟几个能上来,又怎么会有脚步声,莫非有贼?”想到这里,他蹑手蹑脚的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处角落,只见一道影子从书架外露了出来。陈到心道:“果然有贼,看我不抓住你。”想到这,他突然跳出来,喊道:“小贼,哪里逃?”只见一黑衣人,正在翻看各书,被陈到这一吓,立刻后退数步。陈到得意的笑道:“你是哪来的贼啊?想偷什么书,要不要我帮你找找?”那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陈到狠狠扎来,陈到吃了一惊,赶紧后退并大声喊道:“书楼进贼了,快来抓贼啊。”黑衣人一击不中,见有人来了,便撇下陈到跳窗而走。
陈到冲出书楼,带着仆人们去追,可是连黑衣人连影子都没有剩下,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追。这时陈正、陈德闻讯赶来,陈正问道:“什么贼?”陈到说道:“有个黑衣人来偷书,还用刀刺我,但没刺着。”陈正点了点头道:“好个狠毒的贼人,二弟,看来,我的梦又要应验了。”陈德也道:“看来,我们要严加防备才是。”陈到听了一头雾水,问道:“爹,你的什么梦又要应验了啊?”陈正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噩梦。记住,跟你兄弟都说好,近几日都不要出门,听到了吗?”陈到为难道:“可是依儿约我明天去他家的。”陈正一阵无语,道:“那就让你大哥和叔父陪着,知道吗?”陈到点了点头,走了。
陈正对陈德和陈洪说道:“全府上下,加强戒备,尤其是书楼,多派些人手。”陈德和陈洪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郑府。
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的从郑哲头上冒下,看着面前的人,郑哲艰难的问道:“此话当真?”郑哲面前的黑衣人冷冷道:“不错,只要这书确实在的话,我相信你能确定。”
郑哲道:“那是十年前了,现在我也不能确定。”黑衣人瞪圆了双眼道:“我刚刚去查看过了,但是被一个公子哥给搅和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在,你若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嘿嘿······”郑哲忙道:“这些年陈正兄也没和我说他动过那本书,所以它应在还在。”
黑衣人缓缓道:“倘若明天我还不能得手的话,那么就按我说的办,你明白吗?”郑哲摊坐在座位上,惨然道:“为何要这么残忍?”黑衣人阴险一笑道:“我们西凉的做事风格本来就狠辣果决,不论你帮不帮我们,结果都是不能改变的。郑叔叔,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是很识时务的。”郑哲只感到一阵无力,慢慢道:“好,我答应你。”
黑衣人放肆的笑道:“其实,郑叔叔,我告诉你:自从我来到这里,汝南陈、郑两大家族就注定了最多只能存活一个。”说罢,他大笑着走了出去。郑哲全身不断的颤抖,无力的躺在他的椅子上,留下了两行泪。
对于父亲的这次谈话,郑依并不知道,她还在和大哥郑喻、四妹郑念商量着明天和陈到玩什么。郑喻嘿嘿笑道:“话说啊,明天我三妹夫就要过来了,三妹,明天你可要好好表现啊。”郑依脸一红,连忙道:“大哥,你就会取笑我,我何时嫁出去了?”郑念也笑道:“三姐,这都是早晚的事,你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你和三姐夫青梅竹马十多年,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郑依羞道:“好了,你们俩,不要再说了。”郑喻道:“明天,我和叔至比剑,我故意输给他,怎么样?”郑依顿时笑道:“那有劳大哥啦。”郑喻顿时不悦道:“好你个郑依,见了丈夫就忘了哥哥了,我还是不帮你了。”郑依急忙道:“别别别,大哥,明天还得多多靠你啊。”郑喻只好道:“那,你别忘了给我准备好吃的啊。”郑依道:“一言为定。”
次日,陈到和陈德、陈则应郑依之邀前往郑府。郑哲有心事,并没有出现,而把任务都交给了郑喻。郑喻便邀陈到去后院比剑,陈到欣然应允。
郑喻师从汝南的名师,而陈到的剑法则是由陈正和陈德所授。两人之前少有切磋,郑喻嘿嘿笑道:“叔至,哥哥我是不会相让的,你可要小心了。”陈到摇了摇头,道:“天宏兄,不需相让,拿出真本事即可。”郑喻话语一变,一甩手中长剑就朝陈到袭来,口中喊道:“小心灵蛇剑法!”陈到身子一侧,使出陈德所授的清羽剑法,直击郑喻腰间。郑喻缩小进攻范围,以守为攻寻找机会。
陈到剑法精熟且极有耐心,攻得不紧不慢,丝毫不露任何破绽。拆了十几招,郑喻逐渐有些不耐,突然就放大圈子,招招直逼陈到要害。陈德在一旁对陈则笑道:“天宏这小子的进攻还挺犀利。”陈则答道:“攻得越猛,破绽就越明显。”果然陈到守了几招后,突然猛烈反击,以攻代守。郑喻守得相当吃力,心道:“我都没让呢,就要不行了?这可万万不行。”想到这他剑法一变,死守门户,陈到硬是攻不进去。
再拆十几招,郑喻一剑直取陈到面门。陈到低头避过,右手长剑下压,朝郑喻横扫过去。郑喻闪身躲过,不料陈到飞起左脚朝着郑喻飞速踢来,郑喻把剑一横,顶住这一腿,然后朝陈到拦腰斩下。陈到纵身一跃躲过这一剑,手中长剑朝着郑喻额头就递了过去,郑喻连忙低头躲闪。陈到落地,和郑喻又拆了起来,郑依见郑喻久不相让,担心真的出现意外,不由得喊出了一声“大哥”,郑喻不知发生了什么,行动一慢,陈到已击破他的防御,直逼他脖颈,郑喻只得弃剑后退。
陈到也不追击,停步道:“天宏兄,承让了,若非依儿这么一喊,你我是难分高下的。”郑喻本来对这种输法大为不满,听了陈到这么说,这才消了气,说道:“哪里哪里,叔至,你既能赢我,自然是你技高一筹了。”陈德忙上前道:“天宏,你就别谦虚了,你与叔至确实是不相上下,没必要分个高下。”郑喻谢道:“多谢叔父夸奖。”
过了半日,陈德看天色已晚,就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郑依万分不愿,连忙道:“不晚不晚,还可以玩一会儿。”陈德笑道:“行了,将来的日子长着呢,何必要争现在啊?是吧?”陈到和郑依都是满脸通红,不敢说话。这是郑哲却出现道:“陈德贤弟,我想先和叔至单独聊一会儿,请你们多留一会儿吧。”陈德见此,便答应下来。
原来郑哲有心相救陈家,思虑到昨晚的公子绝不可能是陈则或陈刚,只好来问陈到。刚带陈到进到房内,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叔至,你们家昨晚是不是进贼了?”
陈到奇道:“郑叔叔,您怎么知道?”郑哲直说道:“那贼可是很厉害的,叔至,你听叔叔一句劝,今天千万不要再去你们家书楼了,知道吗?”陈到听他这么说,立刻怀疑他知道这“贼”的来历,便问道:“郑叔叔,您认识那个‘贼’吗?”郑哲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说道:“你记住,不要管那个‘贼’是谁,也不要管他干什么,任他去吧。”陈到却道:“这怎么行,要是放任他这么干,他将来肯定回去别人家偷东西,那就不好了。”郑哲对他实在无语,叹道:“叔至,我觉得你还是管好自己家先,再去管别人家。”陈到不明所以,只是说:“好吧,我先管好自己家。”
陈到出去之后,郑哲痛苦的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陈兄,不是我对不起你们。‘’说罢泪流满面,突然,他的目光坚定了许多,缓缓道:“斩断你们,一定要斩断你们。”
当晚,皓月当空,不见一丝风吹来。陈到一直暗暗的守在草丛之中,心道:“你这贼人,今天肯定会再来,看我抓你个正着,看你还怎么偷东西。”一直等到三更,陈到突然看见一道黑影翻墙而过,陈到吃了一惊,心道:“此人轻功如此之高,我绝非敌手,看来得多叫帮手了。”
黑衣人进去半晌,陈到才叫上陈德一起,悄悄走上了书楼。只见那黑衣人不再翻看,而是一架书一架书的扫视,还不停地摇头。陈德不禁道:“看什么书呢这么不仔细?”那黑衣人立刻回头,看着二人,突然拔剑在手,面露凶光。
陈德知他要发难,便要招呼陈到后退。谁知,陈到根本不知害怕,舞剑就冲了上去。陈德赶紧跟上,黑衣人剑法了得,只用两招就把陈到逼退,陈德一招“流星赶月”接住剑招和黑衣人大战起来,陈到则开始招呼人帮忙。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一招“猛虎咆哮斩”朝着陈德猛劈下去,趁着陈德躲闪,又一次翻窗而逃。这次陈到早就冲下书楼,紧紧跟着黑衣人走,跟出很远,只见黑衣人消失在了郑府附近。
陈德随后赶来,问道:“去哪了?”陈到呆呆的道:“郑府。”陈德吃了一惊,问道:“你确定?”陈到点了点头,陈德道:“赶紧回去。”陈到木然跟上,心中百感交集,白天郑哲对他说的话不停地缭绕在他脑海里,心中疑窦丛生。
郑哲见黑衣人又是空手而归,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黑衣人冷冷道:“又是昨天那个碍事的公子,可惜啊,他亲手葬送了他全家的性命。”
“扑通”一声,郑哲朝黑衣人跪下了。黑衣人不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是要我手下留情吗?”郑哲痛苦的摇摇头道:“不,我希望您能宽限几日,让我斩断我女儿对陈家的情感。”黑衣人思考一阵,道:“好吧,十日后,我会带人过来,那时就是动手之时,你把准备给我做好,我不会再宽限,明白了吗?”郑哲不断磕头道:“多谢多谢。”黑衣人便头也不回的翻窗离去了。
“砰”的一声,只听一个茶杯摔碎了。郑哲吃了一惊,忙把房门打开,只见郑依目光呆滞的站在门口。郑哲怒道:“你在做什么?”只听郑依喃喃道:“爹,你又要做什么?”